“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沈桑桑的臉頰上。
“你真惡心。”
惡心這兩個字剛落音,沈桑桑便笑了,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女人。
哪怕此時她臉上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嫁給自己的叔叔你很得意是吧?”
“拆散我們!你很開心是吧?”
“你讓他變成了一個變態!變成全城的一個笑話,你真行啊沈桑桑!”
下一秒女人的臉似是一張血盆大口,她的雙手死掐住沈桑桑的脖子。
沈桑桑隻感覺一陣強烈的窒息,正當她的手下意識要攀住脖子上那隻手時,一個男聲夾雜著幾分怒意從她身後傳來:“南雪!”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她甚至都還沒站穩,一個男人便擋在了她麵前。
“月淮!你做什麼?!”
女人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
沈桑桑狼狽的咳嗽著,看向麵前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便是這場鬨劇裡的男主角,也就是她剛結婚不到兩天的丈夫,她曾經的長輩,被她喚做叔叔的男人。
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看不到他的臉,隻聽到他聲音略顯微涼:“你在做什麼?”
女人情緒起伏越發大,聲音帶著劇烈顫栗:“我在做什麼你不知道?”
她的手朝著沈桑桑指去:“是她拆散了我們,我要殺了她!”
男人的聲音似玉碎之聲,冷冷入耳,如此悅耳,又如此的平淡冷絕:“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已經是我的妻子,現在做任何的事情,都已於事無補,唯有放下。”
她看著男人的臉,似瘋魔了一般,淒涼寒笑。
“放下?”
沈桑桑立在這,看著麵前這對曾經的有情人,在心裡嘲諷的想,還真是難舍難分呢。
正當她這般想時,男人突然轉身看向她。
光影變換間,男人的麵容也在此時顯現。
高鼻薄唇,一張臉溫朗光華,少有的絕世,可是說出的話,似刀子:“鬨夠了嗎,沈桑桑?”
沈桑桑嘴角的笑微揚,她聲音似鉤子:“我的沈叔叔,是南雪姐姐要殺我啊。”
男人的一張臉,黑如夜。
他喚她沈桑桑,她喚他沈叔叔。
兩個同姓的人,怎麼會成為夫妻呢?
她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神秘。
男人在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後,一雙冰冷的眼,從她的臉上收回,下一秒又看向那女人。
那雙眼睛裡多少帶了點憐惜,開口的話,卻又是對沈桑桑說的:“跟我回家。”
他在甩下這句話後,手握住沈桑桑的手臂,便帶著她離開。
沈桑桑看向身後那個女人,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
南城,沈家彆墅。
沈桑桑回到沈家彆墅內,迎麵便撞見沈家老夫人,沈月淮的母親。
她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全身發抖,當然,是因為看到沈桑桑而發抖。
可沈桑桑一點都不在意,她走到老人麵前,甚至還嗓音清甜的喚了句:“奶奶。”
一聲巨大的哐當聲響起,杯子被掃落在地,老人破裂的聲音撕開彆墅內的平靜:“放肆!”
沈母拍著茶幾,手指著大門口:“從沈家滾出去!”
這時,大門口黑色轎車內出來一個人。
正是沈月淮。
“媽。”溫冷的嗓音,迎上那狂風驟雨。
沈母麵容錯愕的朝著沈月淮看去。
兩個月前,南城發生了一件爆炸性的事情,南城四大家族之首的沈家,沈氏集團執掌人沈月淮……娶了自己一手教養長大的小女孩。
那大慈善家,大企業家沈月淮,一夕之間變成枉顧人倫的禽獸變態。
誰都不知道兩月前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天正是沈母大壽,沈家來了許多貴客親友。
本該是這場壽宴的宴客者的沈月淮,卻遲遲未出現宴席。
直到時間到達上午十點,沈家傭人的尖叫聲,刺破長空。
沈月淮環抱著赤身裸體的沈桑桑,兩人躺在床上。
傭人目睹,賓客聞聲而至圍觀,現場如投驚雷一片轟然。
一輩子恪守教義禮儀的沈母,這輩子也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不可置信的一幕發生。
至少到現在,她都忘不了這一幕。
她回憶到這,便朝著兒子激動大喊叫:“月淮,讓她滾!滾出沈家這扇大門——”
老人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尖刺。
沈桑桑站在一旁隻可憐巴巴的低著腦袋,一副受害者模樣。
而大門外的沈月淮,已經走步至大廳內,他的麵色卻全然平靜。
他溫聲開口:“媽,您這段時間有些累,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休息?你讓我怎麼安心休息?月淮,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遭人陷害設計?!”
立在母親麵前的月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心聚攏著一團烏雲。
沈夫人的聲音卻越發急切:“月淮你說啊!那天她怎麼躺在你床上,那天、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月淮將眉心的烏雲隱去,他的視線朝沈桑桑掃去,他說出平淡的四字:“你先上去。”
那平靜的情緒,跟沈母相比,真是平靜到了極點。
沈桑桑聽後,也可憐巴巴的垂下眼眸,柔聲回:“那我先上樓了。”
她說完,害怕的從沈母身邊經過,一臉柔弱的上了樓。
沈月淮看向那人,瞳孔裡越發平靜冷清。
……
沈桑桑走到樓上房間,第一時間便是合上門,第二動作便是將臉貼在門上,竊聽樓下動靜。
樓下依舊是沈母激動的聲音:“月淮,她十八歲來到沈家,第一口飯是我給的,第一件衣服是我沈家施舍的,我瞧她一個孤女可憐,收留了她,誰知道她狼子野心!不知恩圖報就算了!竟然覬覦我沈家的富貴,做出這種齷齪惡心的事來!早知當初,我就應該讓她這個沒人要的東西,在那雪夜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