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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特麼屬柯南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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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訓向兒子交代完軍營裡的事項後,便信步走出帳外,在淩晨的攙扶下鑽進了帳前的雙駕馬車裡。

馬車前後各有數十騎相隨,人人披甲執掛,手提長朔、腰胯長刀、背負雕弓,馬脖子前還掛著兩袋羽箭。這幫人是江淮軍中的精銳,忠誠度極高,武藝更是沒的說。

淩晨跨上馬後,立在他們中間,明顯感覺有點發虛。

這情況就跟你在簡曆上胡吹一通,結果被秦山核電站破例錄取了一樣讓人抓馬。

文若走到淩晨胯下的駿馬旁邊,對著他正色拱手,語氣懇切的囑托道:“家父的安危,就托於賢弟了。”

文若比淩晨大兩歲,所以這話不是站在職場的角度,而是以另一種更親近的身份托付的,淩晨聞言後也不免有些動容,抱著拳對文若保證道:

“放心。”

軍隊迤邐而行,出了營寨,向著壽春府城而去。

——

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曉鴉。

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唐國的入侵對壽春府造成的破壞是災難性的,淩晨沿途經過的村落早已殘破不堪,房子倒塌下來,橫梁裸露在外,殘磚破瓦散落一地,黑煙熏燒過的土牆孤獨的立在風中。

路邊有時還能看到累累白骨,野狗低著頭在嗅著殘渣,烏鴉盤旋在天空之中“嘎嘎”慘叫,也有活人癱坐在大樹下,袒胸露乳,有氣無力。

戰爭帶來的影響,是十分醒目的,橫刀立馬、醉臥沙場的豪壯背後,往往是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心酸。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到這些場麵後,淩晨突然想起了遠在望雲鎮的青檸,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比起外麵那些沒有城牆和軍隊保護的村落,壽春府城裡麵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陌上花開正豔,草香怡然。波光蕩漾在溪流中,魚兒穿梭搖曳,菏葉朵朵靜張。石橋上人來人往,挑著擔子的樵夫、提著草鯉的漁人、抱著稚童的農婦、跟著丫鬟的馬車、推著木車的漢子,都齊齊走向那座高大的城牆。

寬大的石塊互相錯落堆疊,造就出高聳入雲的堅實壁壘,城牆上的斑駁痕跡,無聲的訴說著刀劈火燎的往日驚心;牆角下的苔蘚平添一抹綠意,從石磚縫隙裡鑽出的一棵草枝,將生命的不屈呈現給每一位趕路的旅人。

比起外麵的驕陽似火、夏日清荷,穿過冰冷的城門樓洞,全然是另一幅畫卷——

兩道高樓木倚門,酒旗茶肆布招揚,叫賣聲、交談聲、嬉笑聲、吵罵聲響徹市井,垂柳在池邊慢劃水麵、小舟在鏡上輕泛漣漪,這處才子收扇揮筆,那端佳人高閣掩笑,翠葉藏鶯,珠簾隔燕。

畫棟鱗次櫛比,巷陌靜沐暖陽,彩船琵琶吹人醉,佛寺梵音入空明。衙役皂吏巡街輯糾,官兵士卒佇立販攤。身前人與物相契,遠眺峰與鬆共眠,秋山宜落日,秀水出寒煙。

淩晨騎在馬背上,望著繁花似錦的廬州街道,不禁大為驚奇、感慨萬千。

“對了,老夫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氏?”一旁的馬車簾子被掀起,文訓捋著胡子看著街上的人群,向淩晨笑問道。

淩晨思考了一下,緩緩答道:“回大人,潁川府、望雲鎮。”

“家中還有什麼人?”

淩晨愣了一下,美好的心情突然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因為文訓的話讓他想起了還在茅草屋裡啃著窩頭的青檸,想起她低頭縫衣的模樣;想起她深夜柔弱的低啜;想起自己那天推開院門時,身後急促又止的腳步。

“小人拙荊尚在家中。”

文訓聽了後笑著說道:“老夫知曉了,此間事了,你便休沐月餘,回家看看吧!若是家中再無親眷,不如就將她接至汝南府。那裡是老夫故裡,略有些薄產,給你夫妻二人置辦些宅田,定居下來,也好解相思之苦。”

淩晨微微一笑,低著頭有些不自信的說道:“小人本來隻是個流民,被當地裡正半哄半騙著和她成了親,第二天就入大人帳下從軍了,都還不怎麼熟,哪談得上什麼相思不相思……”

“話雖如此,可老夫看得出來,你是在意的。”

廢話!老子兩世為人,女朋友都沒談過,隻敢暗戀漂亮班花、校花、係花。青檸一上來就跟我結婚,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能不有點特殊的感情麼?

一路閒聊到府衙後,文訓讓其他人去門房倒座裡休息,隻帶著淩晨一人進入了官衙裡麵。

穿過庭院和正堂側麵的遊廊後,他跟在文訓身後,在後堂裡見到了廬州太守兼壽春府府服第一。

也是個半截身子埋黃土的玩意兒。

兩個老頭嘰裡咕嚕的聊了半天,淩晨在一旁早就等著不耐煩了,但不管怎麼說,好歹他也是文訓帶過來的親隨,多少代表著江淮幾萬大軍的臉麵,孰輕孰重淩晨還是分得清的,於是隻好耐著性子麵無表情的立在一旁發呆。

兩老頭商量的都是軍政事務,淩晨既不了解情況、也沒有資格插嘴,就在一旁拚命壓製著自己彆打哈欠,期間壽春知府還讓侍女給淩晨上了一杯茶和幾塊糕點。

糕不糕點倒在其次,隻是那侍女長的是真水嫩啊!臉蛋白白淨淨、眼睛秋水汪汪,胸前也十分飽滿。身段婀娜、麵含淺笑,臨走時還看了淩晨一眼,真個是回眸一笑、勾魂攝魄。

“咳咳~”

直到文訓捂著嘴咳嗽提醒,淩晨才回過神來,原來是他們聊完了,該換地方吃飯了。

你吃你的唄!打斷我乾嘛?我看美女礙著你往嘴裡塞飯了?難不成還要我喂你吃?

倆老頭在正堂吃飯,滿腹牢騷的淩晨則是被安排到了偏房吃,跟他們隻有一牆之隔,這讓淩晨感覺自己賊像大領導的司機。不過也沒辦法,從古至今等級都是如此森嚴,他也沒指望古人能有人人平等的觀念,那玩意在他生活的現代都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文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講究人。自從淩晨救了他一命後,不僅給他安排了清閒的崗位,把他當心腹看待。噓寒問暖就算了,還帶著出來見世麵,從對方的角度來看,確實挺夠意思了。

不過搬家去汝南給他打一輩子工的事還是省省吧,淩晨隻想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嘛~

這邊事情一結束他就請辭,帶著積攢下來的75兩6角銀子回潁川府。

天色將暮,知府家的小廝跑來找淩晨,說節度使大人今晚要住在這裡和他家老爺聽戲看曲,領著淩晨去了一間單間,讓他今晚睡在裡麵。

淩晨送走那小廝後,剛脫了盔甲躺到床上還沒多久,就又有人來找他了。

是跟他一起來的親衛營同袍,言說軍中又有急事,老文這戲看不成了,要連夜趕回軍營。

媽的……

這是真拿老子當羊肉涮啊!

淩晨怨氣衝天的把剛剛脫下的盔甲又披掛在了身上,握著刀很不情願的走出房門,跟著同袍來到府衙門口,和一起來的騎兵們無聊的等著。

過了一會,臉色微紅、看起來像是喝了三聚氰胺的文訓就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被壽春知府送了出來。

淩晨嫌棄的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從侍女手中接過這位活爹,費勁巴拉的把他扶上馬車塞進裡麵後,又跳下來朝著知府抱拳一禮,這才指揮著隊伍離開了府衙,向著城門走去。

他之所以能麵不改色的指揮這幫同事,是因為文訓給他安排了個小官——

親衛營,百夫長。

火把冒著黑煙,將鬆脂燒出一股淡淡的熏味,百騎護著車駕,行走在官道之上,四周是靜謐的曠野。

淩晨搖了搖頭,有些煩躁。白天和文訓的交談似乎還在眼前,他跟青檸隻見過一麵,待了也就十幾個小時,可為什麼腦海裡總是會出現她的臉蛋,並且還揮之不去?

難道是因為抱了她一下?

不應該啊!小學跳舞表演他還一次性換著抱過四個女同學呢~難道自己定力這麼差?

“嗖——”

就在淩晨立在馬背上晃悠著走神時,突然響起了一聲弦音,緊接著一直箭矢擦著他的鼻子,從他眼前穿了過去,“梆”的一聲釘在了馬車窗邊。

下一刻,還不等淩晨反應過來,原本十分平靜的官道兩旁就突然毫無征兆的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

“殺!!”

“我就草了……你特麼是屬柯南的嗎?!”

淩晨望著馬車車窗暗罵一聲,立刻抽出腰間的刀,大聲呼喊道:“不要亂!前麵的往前衝殺破開路!後麵的跟我一起保護好大人,快速衝出去!”

“是!”

雖然不清楚這幫從草林裡竄出來的黑影是什麼目的、有多少人,但都乾到親衛營了,大家也都不是嚇大的!親衛騎兵並沒有慌亂,他們冷靜的卸下後背的弓,搭上箭就朝著黑處射,等到凶徒逼近了,又果斷丟了弓,舉起馬朔就往他們頭上招呼!

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堪稱專業!

淩晨守在馬車旁,自然不用他親手提刀砍人,他躲在混亂的人群中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幫人身上並沒有甲胄,但卻有弓箭和刀刃,既不是裝備精良的唐軍,也不像一窮二白的暴民。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仇家。

淩晨對文訓的人際關係並不了解,也沒有探索的興趣,但能做到大周南方集團軍總司令,想來一路上估計也沒少結仇家,眼紅的小人也從來不會缺。這幫人能埋伏在他們回去的道路上,並且能精確的知道時間和地點,背後怕是多少有點政治鬥爭的影子。

老文不容易啊!快五十的人了,還有各種各樣熱心腸的人這麼著急的想送他一程。

對方明顯人多,而親衛營的裝備比他們好,雙方又眼看著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那就耗唄~看誰先虛!!

刀劍刺破皮膚,血水飛濺一地,慘叫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親衛們護送著淩晨和文訓一路奮力向前砍殺,但人卻越來越少,邊戰邊撤到一處鄉野殘村時,隻剩下七八個人。

馬車早就被賊人給毀壞了,淩晨扶著醉醺醺的文訓躲進一間破院裡。這戶人家以前應該是個大地主,房子修在一處高坡上,四周的牆壁雖然是土壘的,但靠人力一時半會也推不倒。

親衛們搬來斷木土塊,推著石碾子,把它們統統堆到門前擋住。牆高爬不上去,賊人們就不顧一切的從門口往裡麵衝,卻被親衛們齊齊用馬朔迎頭勸退,他們的人數優勢施展不開,場麵一時間僵住了。

“去找柴火和稻草,丟進去燒死他們!!”

聽到外麵傳來的凶狠叫喊,親衛們麵色凝重,個個都露出不安的神色。他們倒不怕死,可節度使大人還在這呢,他不能出事啊!

於是,他們齊齊看向了淩晨:“將軍,怎麼辦?”

當小領導就這點不好,大家拿不出主意的時候,就都來找你了。

淩晨將胳膊曲起,擦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刀麵後,對這群投來希冀目光的手下們說道:

“本來,我的職責是貼身保護大人,砍人這種事不該我去。不過既然已經被逼到這步田地了,我也不能再端著。你們守好大門,一定要護好大人,我出去剁了他們就回來。”

聽到淩晨如此說,麵前這幾個親衛頓時大驚失色!我們是讓你想想辦法,不是讓你去送人頭啊!

當下就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親衛壯著膽子出言勸阻道:“將軍,賊人數量眾多,勢頭正盛,依小人之見,不如暫避鋒芒,多壘磚石固守,以待……”

“你說什麼?我避他鋒芒?”淩晨輕蔑的打斷了這名親衛的勸阻,臉上冷笑連連。

如果是白天,他還真不好操作。可現在四周黑燈瞎火的,外麵那群逼也因為怕被人看到亮光,連火把都沒有點。這種連演都不需要演的爽局,得連跪多少次才能遇到一把啊!

“看好了,我隻教一次。”

說罷,淩晨便不分由說的扯過一個親衛,將他拉到牆邊按倒,踩著他的肩膀就毫無高手風範的抓住牆邊,費力的爬上去,翻滾著跌出牆外。

剩下親衛們麵麵相覷……

下一刻,從外麵傳來了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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