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納悶地看著接待室送來的信。
信中的內容是邀請她到一個茶館敘舊,邀請人是一個高中老同學的名字。
這個名字安嫿的腦海中也有印象,還很深,是原主高中時期的同桌,曾經很要好,不過自安嫿穿越過來,就沒怎麼跟她聯係過。
怎麼會突然邀請安嫿敘舊呢?最重要的是,安嫿到省城出差也沒有特意告訴熟人,她怎麼知道安嫿回來了呢?
難道是錢真真傳出去的?可錢真真自己說過,她現在過得不好,已經不跟以前的朋友聯係了。
不知道為什麼,安嫿就是不太相信這封邀請信是老同學寫的。
感覺太奇怪了
安嫿思索一番,決定去看看,不過她有彆的打算,並不會以身犯險。
到了這天,安嫿按照信上的地址過去了,她沒有進到茶館裡去,而是在茶館對麵的國營飯店裡,找了個能看到對門的窗邊坐下,點了兩個菜。
她想知道,來的到底會是誰!
當蔣思明的身影準時出現在茶館門口時,安嫿生出了一股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覺。
看來還是錢真真和蔣思明沒死心,鐵了心要把她這個“良家婦女”變成“潘金蓮”。
安嫿的怒意到達頂峰,她跟錢真真沒有仇恨吧,為什麼錢真真非得想方設法來破壞她的生活呢?難道就因為嫉妒,見不得她好?
還有那個蔣思明!為什麼那麼聽錢真真的?錢真真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在被安嫿拒絕後,在明確得知如果強行破壞安嫿的婚姻會遭受嚴重後果的情況下,他居然還不死心。
他約的地方是茶館二樓的包廂,雖說茶館是公共場所,但如果蔣思明想利用自己的職權做一些事,並不是辦不到。
安嫿感到一陣冷意。
蔣思明太膽大包天了!
雖然他有一些權力在手上,但並非一手遮天,省革委會也不是他說了算。
他現如今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能力可以善後的範圍。
因為什麼呢?僅僅是滿足色心嗎?
安嫿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發現還有些地方很奇怪。
錢真真是偶然得知她回了省城,兩人交談後知道她過得不錯,錢真真生出嫉妒和想破壞的心,肯定也是臨時起意。
那麼,錢真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來蔣思明這麼個人,要麼是錢真真一直跟蔣思明來往,要麼是中間有人牽線搭橋。
安嫿想起了錢真真的前夫,關越。
印象中,關越是個風光霽月的君子,任何時候都將民族大義放在首位,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好事。
安嫿很難想象關越會摻和到這件事裡來。
而且,錢真真也說過,關越和蔣思明已經絕交。
那就還是錢真真和蔣思明聯合起來想害她?
安嫿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可又理不出個頭緒來。
蔣思明過了一個小時後才出來,應該是沒等到安嫿,臉色有些陰沉。
蔣思明朝著一個方向搖了搖頭,動作很快,並不引人注意,但由於安嫿一直盯著他,所以看得很清楚。
安嫿順著方向看過去,卻隻看到街上零星的幾個路人,並沒發現什麼特彆的。
不過蔣思明的這個動作,倒是讓安嫿更加懷疑。
她覺得,蔣思明鐵了心想把她勾搭到手,並不是單純的色膽包天。
第二天,安嫿把錢真真約了出來。
她苦笑道:“我這些年在雲縣那個小地方過日子都過傻了,你真心實意地為我好,我卻把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我就說我是為你好,你還不信還是關越厲害,輕易就跟你解釋清楚了。”說著,錢真真嗔了安嫿一眼,“我咋說你都不信,非覺得我是在害你!”
安嫿微微皺眉,關越?
錢真真問:“昨天關越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安嫿心裡的亂麻越來越多,麵上卻不露聲色,“那封邀請信是你寫的吧?有事直接說不就行了,還假借彆人的名義。”
錢真真尷尬一笑,“是關越怕我們之間結下疙瘩,想找你解釋解釋,這不是怕你不出來嘛,才想了個迂回的法子。”
看來錢真真不知道昨天來的人是蔣思明。
這麼說,真正將她當做目標的人是關越和蔣思明,錢真真在其中頂多算個推波助瀾的。
可是,為什麼
安嫿很想去跟蹤蔣思明,把情況搞清楚,但她確實又沒信心能不被蔣思明發現,最後她思來想去,覺得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安嫿報了公安,以軍屬的身份報的。
“我丈夫是xx獨立師的師長,駐地在雲縣,我到省城是因為出差蔣思明多次騷擾我,我感覺他的目的並不是好色那麼簡單”
公安很重視安嫿的報案。
“安嫿同誌,你的意思是,懷疑蔣思明是敵特?”
安嫿點頭,她確實有這種懷疑,不然沒辦法解釋,為什麼關越明麵上和蔣思明絕交了,私底下卻有來往,還聯合起來想害她。
安嫿自己沒什麼特殊的,但她還有個軍屬的身份,肖政的職位也不低。
在這個特務遍地走的年代,她自然而然做出了這樣的懷疑。
公安同誌若有所思,“關越和蔣思明,一個是老右,一個是省革委會政工組組長如果他們私底下真有關聯,確實很值得懷疑。”
另一個公安道:“不過蔣思明畢竟是省革委會的,我們需要收集證據,並且是足夠的證據。”
安嫿點頭,“這是肯定的,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配合你們工作我覺得,蔣思明應該還會找我。”
公安同誌麵色凝重,“不,安嫿同誌,我們不需要你在這其中做什麼,並且為了避免對方起疑心,你以前對蔣思明是什麼態度,現在就還是什麼態度。”
安嫿應了。
安嫿猜得沒錯,大約是因為她的學習期要結束了,蔣思明騷擾她愈發頻繁,甚至利用職務之便在課後留下了她。
但蔣思明到底是沒辦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麼,安嫿的態度又那麼剛硬,蔣思明每次話都說不上幾句,更不用說使出自己哄女人的本事了。
蔣思明終於決定,軟的不行,就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