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如果你不滿意我的方案,你可以說說你的看法。”
薑大海媳婦眼睛一亮,隨即咳嗽一聲,“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你說。”
薑大海媳婦往四周看了看,“要不我們進去說?外頭人來人往不方便。”
安嫿同意了她的要求。
進到院子裡,薑大海媳婦先是好奇地打量一番,然後想起正事,趕緊收回目光,看了眼安嫿。
“師長媳婦,你閨女把我兒子打了,這可不是小事,要是宣揚出去,彆人怕是都會說師長的閨女仗勢欺人,這對師長的名聲可不好。”
安嫿:“你不用再強調這個,直接說你想乾什麼。”
薑大海媳婦突然湊近了些,“聽說師裡要從下邊提一個副師長我家薑大海要軍功有軍功,要能力有能力”
說著,薑大海媳婦笑了笑,“如果我家薑大海成了師長的左膀右臂,那咱們就是一家人,家裡的孩子打打鬨鬨就是家事”
安嫿總算明白了。
自肖政坐到師長的位子後,師裡就沒有再設副職,最近安嫿倒是聽肖政說過,工作繁重,還是應該設一個副職幫他分擔一下,他已經跟上頭打了報告。
雖說人選最終由上麵決定,但肖政是有很大的推舉權的。
值此時機,底下的人心思活動倒也正常,安嫿最近便接收到了好幾個家屬的示好。
不過,這個薑大海媳婦倒是獨樹一幟,明明是有求於人,卻反其道而行之,想用威脅的方式達到目的。
連周梅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哪來的傻老娘們!先把人給得罪了,再求人辦事?先兵後禮啊?
安嫿無語了半晌,開始打官腔,“你家薑大海是出了名的會帶兵,已經是老肖的左膀右臂了,怎麼說如果呢?”
“不是是這樣的,最近不是要提副師長嘛,要不你就跟師長說說,提我家薑大海唄隻要提了我家薑大海,你閨女打我兒子的事,我保證不再追究。”薑大海媳婦以為安嫿沒聽懂,直接明說了。
安嫿:“不不不,我家圓圓打了虎子,該賠的醫藥費我一定會賠。”
薑大海媳婦有些急了,這師長媳婦咋說不到點子上呢!
“我的意思是啊”
安嫿不想再聽薑大海媳婦的廢話,直接起身道:“我現在就領虎子去醫務室。”
安嫿不由分說地牽著虎子往外走,轉眼就走遠了。
薑大海媳婦愣在原地,咋事情的進展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安嫿領虎子上醫務室這麼一遭,虎子被圓圓打了事也就傳開了。
這是安嫿故意的,與其讓薑大海媳婦事後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如她先掌握輿論的主動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攤開來說清楚。
然後,安嫿不但付了醫藥費,還當著家屬院眾人的麵給虎子送去了點心和罐頭,以示補償。
薑大海媳婦有一點說得其實也對,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先動手的人總歸是要負責的,肖政位高權重,他的子女更應該行事謹慎些。
處理完了事情,安嫿回到家中就被圓圓撲了個滿懷。
今天她打了人,媽媽沒罵她,圓圓覺得媽媽可好了。
誰料,下一秒,圓圓就聽到媽媽嚴厲的聲音,“上牆邊站著去,反省反省自己哪裡做錯了。”
圓圓懵了,然後大聲道:“我沒錯。”
安嫿往牆邊一指,“站那去反省,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天晚上就彆吃飯了。”
圓圓還是頭一回見媽媽這麼凶,氣哼哼地往牆邊走去,由於不服氣,走路的時候小腳跺得可用力了。
圓圓走到牆邊,拉過一旁的窗簾把自己蒙了起來。
生氣的小模樣讓安嫿的嘴角浮起一絲笑,不過在看到悄悄掀起窗簾的一個角、偷偷觀察她的圓圓,安嫿又瞬間嚴肅起來。
安嫿自己忙自己的,沒去管她。
過了不到十分鐘,圓圓就從窗簾後鑽出來,噔噔蹬跑到安嫿的身邊,一把抱住媽媽的腿,嗲聲嗲氣地道:“媽媽我錯了。”
安嫿表情淡然,“嗯,你哪錯了。”
圓圓仰起頭望著媽媽,“我不該打他。”
安嫿還沒來得及欣慰,就聽圓圓又道:“我該把他的頭蒙起來,敲他的悶棍,這樣他就不知道我是誰,不會來家裡找麻煩。”
安嫿:“”
圓圓:“媽媽我說的對嗎?”
安嫿蹲下身,耐心道:“圓圓,虎子扯你頭發是他不對,你可以回家告訴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會替你找回公道,但你不該動手,如果你打贏他,你除了一時痛快得不到什麼好處,如果你打不贏他更糟糕,最後受傷的就是你。”
圓圓隻聽到了媽媽的最後半句話,拍著胸脯道:“媽媽放心,我有嘎嘎當幫手,嘎嘎可厲害了,我們聯合起來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那隻鴨子平常是很溫順的,就聽圓圓的話,圓圓讓它啄誰它就啄誰,瞬間從溫順小鴨變成暴龍。
安嫿最擔心的就是這隻鴨子,殺傷力比圓圓大。
安嫿認真道:“以後你不能再讓鴨子去啄人,今天隻是把虎子的嘴巴啄了,萬一以後把彆人眼睛啄瞎了呢?到時候怎麼辦?把你的眼睛賠給彆人?”
圓圓立馬搖頭,“不要不要,圓圓沒有眼睛就看不見了”
“所以啊,你承擔不起後果,就不要闖禍。”
圓圓仿佛聽懂了媽媽的話,點點頭,“媽媽,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打人,也不隨便讓嘎嘎啄人了”
還好還好,能聽得進去道理。
安嫿總算感到點欣慰。
不過,她辛苦教育一番的成果,轉眼就被回家的肖政給乾得稀碎。
肖政回家聽說了今天的事,第一反應居然是哈哈大笑,衝自家閨女豎了個大拇指,“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閨女,五歲能摁著七歲的男娃揍,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