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得知肖芳芳和耿彪把一切都說開了,也就放了心。
不過,對於耿彪因為避孕而不跟肖芳芳同床的事,她感到有些一言難儘。
“芳芳你們兩個知不知道計生用品是乾什麼的?”
肖芳芳茫然地看著安嫿,搖了搖頭。
安嫿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一陣,“明白了吧?耿彪也是,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連這都不懂,居然想讓你吃一輩子的素!”
肖芳芳耳朵紅得發燙,吃素嫂子可真會形容呀!
不過經安嫿這一提醒,肖芳芳也想起來了,街道有時候宣傳晚婚晚育,少生優生,就會提到計生用品,原來是這個意思
等耿彪回來後,肖芳芳臉紅心跳地跟他傳達了計生用品的事。
耿彪聽了,喜得一蹦三尺高,“還有這麼好的東西?我現在就去街道領!”
天都快黑了!
肖芳芳想攔沒攔住。
耿彪很快飛奔了出去。
他本來都做好當一輩子和尚的準備了,如今卻是峰回路轉,幸福生活在前麵向他招手囉!
安嫿回到家,家裡的飯已經做好,肖政卻還沒回來。
邱淑慎擔憂,“女婿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啊?”
安嫿安慰道:“肯定是工作絆住了,很正常的,我給他撥個電話問問。”
電話接到總機,再轉到肖政那。
接電話的是小朱。
安嫿問:“你們首長呢?他晚上還回不回來吃飯啊?”
小朱在那邊支支吾吾的。
安嫿有種不祥的預感,“到底怎麼了?”
小朱:“首長他他受傷了。”
安嫿心裡一個咯噔,著急地問道:“怎麼受傷的?傷得重不重?他現在在哪?醫院嗎?”
“不不不,沒在醫院,在辦公室呢”小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嫂子,首長不肯讓我送他回家,要不您過來一趟吧。”
安嫿撂了電話,匆匆忙忙往肖政的辦公室去。
小朱見安嫿風風火火的樣子,連忙道:“嫂子您彆急,首長隻是腰受傷了。”
肖政扶著腰趴在那,見安嫿來了,瞪了小朱一眼,“多嘴!”
小朱訕訕一笑,退到了一邊。
“你怎麼樣?怎麼會扭到腰?還能自己走回家嗎?”
肖政擺擺手,“沒事,我歇一會就能自己走了。”
小朱插話道:“首長覺得丟人,不讓我扶他回家。”
安嫿抽出肖政塞進皮帶裡的襯衣,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大一一片淤青!所以,到底是怎麼弄的?”
肖政淡淡道:“沒啥,就是不小心撞桌角上了。”
安嫿眯了眯眼,揪住他的耳朵,質問:“你辦公室的桌子有那麼高?能撞到你的腰?”
肖政長得高,腿又長,再高的桌子最多也隻夠得到他的胯,哪能撞到腰啊。
肖政:“撒個小謊,被你識破了。”
安嫿看向小朱,“你說。”
“首長下午穿著背心在外麵溜達,誰知道碰上糾察了,他想躲開糾察,就翻牆,誰知一不小心摔了一下,腰硌到一塊石頭上了。”小朱劈裡啪啦一通,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肖政罵罵咧咧的,“娘的,一定是辦公室坐久了,身手都不靈活了!從明天開始,老子要每天鍛煉,打軍體拳!跑步!”
安嫿無語。
“糾察這麼厲害嗎?你是師長,還要躲?”
肖政輕咳一聲,道:“這不是怕被他們當麵批評,丟人嘛。媳婦,忘掉這傷是怎麼來,咱們還是快回家吧。”
“你能走了?”
肖政起身,“能走。”
安嫿見他腰都直不起來,連忙過去想扶他。
肖政推開她,“不用,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安嫿:“你受傷了,還管什麼影響不影響的!”
肖政犟得很,愣是自己扶著腰走回了家,頗有點身殘誌堅的模樣。
可是回到家就不行了,往那一趴,哎唷叫喚兩聲,“媳婦,給我擦點紅藥水吧。”
“紅藥水可不管用,你這得用紅花油,咱家沒有,我去對門借。”安嫿起身往外走。
周梅花聽說她要紅花油,忙問:“咋的了?誰受傷了?”
“沒事,就是老肖扭了一下腰。”
周梅花忙去給她拿,“這些都給你吧。”
安嫿謝過。
誰知,肖政這回傷得還挺重,紅花油擦了也不見好,第二天醒來疼痛還加劇了,起身都困難。
安嫿擔憂道:“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肖政搖頭,“小傷,用不著。”
安嫿想了想,“那你在家休養兩天,把傷養好了再上班。”
肖政不乾,“那哪行,一大堆工作等著我處理呢。”
“你就在家休養,有什麼必須你處理的,讓他們來家找你就是了,用不著去辦公室。”安嫿神情嚴肅,嚇唬他,“腰的事可不是小事,萬一影響到你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怎麼辦?”
肖政猶豫了。
安嫿又加了把火,“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把你腰是怎麼傷的給說出去。”
肖政立馬躺回了床上,“行行行,聽你的。”
安嫿這才緩了神色,“你歇著吧,我也請兩天假,在家陪你。”
肖政望著媳婦,喉結動了動,“那你也躺上來,讓我抱著。”
安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腰都傷了還不消停!我出門了,得先去廠裡請假。”
肖政遺憾地咂吧了下嘴, 無聊地摳著被子,又漸漸睡了過去。
迷糊中,他感覺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一個晃動的小揪揪繞著床跑了一圈,然後,圓嘟嘟的臉蛋緩緩從床邊升起。
原來是圓圓小朋友來看爸爸了,她踩著小板凳,兩隻手撐在床邊,伸著腦袋看爸爸。
“爸爸?”
肖政半睜開眼,“唔”了一聲。
“爸爸你生病了?”
肖政嘴硬,“爸爸沒病,爸爸在睡覺呢。”
“爸爸彆睡了,陪我騎大馬。”
肖政感覺腰更疼了,嘶了嘶,道:“出去找哥哥玩,爸沒空。”
圓圓氣哼哼地撅著小嘴。
“大懶蟲,太陽曬屁股了!起來起來。”
肖政覺得吵,想叫兒子來把小鬨騰鬼給帶出去,喊了兩聲沒人應。
圓圓則已經蹬著兩條腿兒爬到床上,坐到了爸爸的身上。
“騎大馬騎大馬,駕駕駕!”
肖政的傷處被三十多斤的肉團子蹂躪著,疼得直咬牙。
娘的。
這小兔崽子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