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炎熱起來。
安嫿從彆人家看見了一種叫竹床的東西,可以坐,還可以躺在上麵乘涼,她也想要一個,就問肖政會不會做。
肖政想了想,“編那個也不難,但我最近的時間恐怕這樣吧,我讓小朱給我打下手,爭取兩個上午做出來。”
安嫿道:“反正我也不著急,你要是忙的話就緩一緩。”
肖政:“不用,很快就能做出來。”
從周圍的農村換了些竹子回來後,肖政就領著小朱開工了。
三個孩子都蹲在一旁觀看,看得特彆認真,就連最吵鬨的圓圓都安安靜靜的。
冬冬夾在雙胞胎的中間,從背影看就像個山字。
安嫿衝了兩缸子糖水送過去,“給你們放在旁邊的凳子上了,渴了就喝。”
肖政認真乾著活呢,頭也沒抬地回了句,“知道了媳婦。”
安嫿看向小朱,小夥子兢兢業業,肖政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好像啥都會做。
安嫿隨口閒聊,“小朱啊,你多大年齡了?結婚了嗎?”
小朱麵露羞澀,“嫂子,我二十五了,還沒有對象呢。”
肖政冷不丁道:“你最近總是傻笑,一副懷春的模樣,不是談對象了?”
小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領、領導”
安嫿笑道:“談對象就談對象唄,又沒有規定說不能談。”
小朱赧然道:“不是事兒還沒確定呢,我跟人家姑娘正在接觸中。”
肖政悠悠道:“正在接觸中,就送手表?”
小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嘟囔道:“您咋啥都知道”
肖政哼了一聲。
要不他能當領導呢,他當然啥都知道!
安嫿對肖政道:“人家小年輕的事,你就彆管那麼多了。”
肖政:“他一個月開支才多少點,一塊手表怕不是要花他四五個月的津貼。”
小朱不是乾部,收入沒那麼高,追姑娘送手表,確實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小朱道:“介紹人說,人家姑娘是醫院的護士,城裡人,要塊手表是看看我有沒有誠意。”
安嫿:“是對方主動問你要的?”
小朱點頭,“她說了,如果我們成了,手表就算在彩禮裡頭。”
安嫿忍不住道:“一般來講,不管是城裡人還是農村姑娘,都不會在沒有確定關係的情況下問對方要貴重禮物的。”
就算是確定關係了,也沒有誰會在談婚論嫁前要手表這種東西。
手表可是三大件之一呢,是重要的家庭財產。
這個年代跟後世不能比,這時候的人們都靠基本工資生活,一輩子能賺多少錢是有數的,根本不會在談戀愛這上麵花太多錢,正常人也不會問對象索取貴重禮物。
小朱接觸的這個對象,顯然不正常。
聽了安嫿的話,小朱也不確定了,“她她是在騙我嗎?”
安嫿道:“是不是騙你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你自己要把握好,錢是你辛辛苦苦攢的,什麼都沒有你的錢重要。”
肖政看了眼安嫿,“這話說的,你怎麼突然變成了個小錢串子?”
安嫿無所謂道:“我就是小錢串子,你現在才知道?”
肖政笑嘻嘻的,“沒事,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小錢串子,還有你給我生的三個小小錢串子。”
冬冬意識到爸爸在說他,道:“那爸爸就是老錢串子。”
肖政一噎,“我又不是錢串子,再說了,我有那麼老嗎?”
圓圓扯著嗓子喊:“爸爸你憋說話了,快乾活!”
安嫿哈哈大笑。
肖政:“你倒成監工了,還有,你那口音怎麼不對啊,怎麼跟對門的人說話那麼像?”
安嫿笑著跟他解釋,“還不是成天跟石小軍在一起玩被帶的唄,梅花嫂子現在都說,圓圓像她生的。”
肖政不樂意了,“這可不行啊,我們老肖家的人,必須得說標標準準的普通話,哪能被石小軍那小子一帶就走呢?”
安嫿笑著點頭,“是是是,俺知道了,鐵柱子。”
肖政:“”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