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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策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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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的砸門聲傳來,安伯槐神態自若地去開了門。

“你就是安伯槐?”

安伯槐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是,你們是誰?天都黑了,你們到我家來乾什麼?”

李國超二話不說,就示意身後的手下往裡衝。

安伯槐連忙去攔他們,“你們還沒說你們是誰呢,憑什麼擅闖私宅!”

李國超冷哼一聲,“有人舉報你私藏封建書籍,思想反動,我們是來搜查的!”

安伯槐大吃一驚,“誰舉報我?我可沒有私藏任何東西,我是省城大學的教授,是文史研究院的專員,我到雲縣來是做調研的,我可以給你看我的介紹信。”

李國超充耳不聞。

他帶來的人已經闖進了屋裡,四處翻找起來。

安伯槐神情焦急,“你們不要亂翻,我家裡書都沒有幾本,更沒有什麼封建書籍,舉報的人肯定是汙蔑!”

“既然你家什麼都沒藏,又何必害怕我們的搜查?”李國超指揮著手底下的人,“去,把那個關著門的屋子打開,好好搜一搜。”

隻不過,還沒等人過去,關著的門就自己打開了。

“李副主任,又見麵了,這次又是你帶隊啊。”

李國超看清從屋裡走出來的人,倒也不算特彆意外。

隻不過想到上次在河邊捉奸的情形,麵對安嫿就不由自主有些不祥的預感。

這回不會又失敗吧?

李國超仔細複盤了一下自己的計劃,他的人已經將這棟房子監視得死死的,除非裡麵的人會遁地,否則是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運送出去的。

所以,東西一定還在這棟房子裡。

隻要東西在,他掘地三尺也能找出來。

李國超心安了些,皮笑肉不笑道:“有人舉報,我當然就得來調查,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安嫿:“你是雲縣光明食品廠革委會的副主任,我爸爸是省城大學的教授,你這個分內,可分內得夠遠。”

李國超臉皮厚,也不在乎安嫿的冷嘲熱諷。

“既然安教授身在雲縣,又有人舉報到我這來了,我也隻好多管這個閒事了。”

安嫿點點頭,“你也不算是多管閒事,畢竟是牛廠長指派給你的活嘛,他對你那麼好,你應該儘心儘力完成他交給你的工作的,不然萬一像上回那樣事情沒辦好,責任也是在你頭上的。”

安嫿的話無疑是在挑撥離間,可是李國超還真就被三言兩語激起了對牛德貴的憤恨,因為牛德貴對他到底有多“好”,他自己是最知道的。

李國超的臉頓時有些扭曲。

安嫿笑了笑,“既然有人舉報我爸爸私藏什麼東西,沒關係,那你們就儘管搜吧,搜完後,也好還給我爸爸一個清白。”

李國超盯著安嫿的臉打量著,想看出她有沒有一絲的心虛。

結果是沒發現,安嫿泰然自若得好像他真的搜不出任何東西。

是演的?還是真的?

李國超驚疑不定。

安嫿接下來的話讓李國超更加心慌了。

“不過,李副主任甘當馬前卒來陷害我父親,也該提前想想,如果陷害不成功,李副主任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什麼代價呢?”

李國超以前本是廠裡政治處的主任,上次牛德貴為了平息肖政的憤怒,把他的政治處主任給撤了,他身上就剩下個革委會副主任的職務。

革委會那是一夜之間建立起來的機構,誰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一夜之間又沒了呢。

李國超覺得,還是廠裡頭正兒八經的職務更踏實些,所以他一直對自己廠裡職務被撤一事耿耿於懷。

如今安嫿提醒他,要是今天搜不出任何東西來,等於是又得罪肖政一回,牛德貴還得推他出去頂鍋。

李國超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他沒得選,現如今他還不能不聽牛德貴的。

“安嫿同誌說的話,我聽不懂,我們隻是接到了群眾舉報,秉公辦事,跟陷害不陷害的沒有關係。”

安嫿:“李副主任對牛廠長真是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李副主任肯定也不介意將牛廠長做的那些黑心事背在自己身上囉?”

李國超皺著眉,“什麼意思?”

安嫿沒有繼續往下講,而是看向正在搜查的那幾個人,道:“李副主任,問問你的部下們,還能搜出你想要的東西嗎。”

答案當然是搜不出來。

李國超氣急敗壞,“你們這些廢物,搜仔細點!房梁上,茅坑裡,灶眼裡,都不要放過!”

說著,李國超還親自上陣,他的抄家經驗豐富,在大戶人家的宅子裡見過各種密室。

然而,安伯槐租住的這個小院,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房,哪有什麼密室。

李國超還真將院子裡的土給掘了三尺,也沒找到任何東西。

他呆愣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他敢肯定,自從老範走後,這棟房子裡連一隻老鼠都沒出去過。

那些東西上哪去了?不翼而飛了??

李國超緩緩看向微笑著的安嫿。

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

他上當了!

安嫿道:“李副主任,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

李國超思考再三,將手底下的人都先打發了出去。

安嫿引著李國超重新進屋,拿出一疊資料給他。

李國超疑惑地接過,看了起來。

半晌後,他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牛德貴”

安嫿笑道:“這是牛廠長整理的關於你的材料,上麵所述的樁樁件件,相信李副主任都不陌生。”

資料上寫的,正是自運動以來,牛德貴拉著李國超乾的那些缺德事。

不過在資料中,牛德貴重點突出的是李國超,把自己的責任摘得很乾淨。也就是說,牛德貴從一開始拉著李國超整人,就打好了讓李國超背負主要責任的算盤。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

安嫿觀察了一下李國超的神情,接著道:“李副主任,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

安嫿的話還沒說完,李國超就惡狠狠道:“牛德貴,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論黑材料,牛德貴的黑材料可比他李國超的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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