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肖政就跟安嫿說了給雙胞胎取名的事。
安嫿瞅了眼肖政,“不許叫建黨建軍。”
肖政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媳婦看穿了,鬱悶道:“你咋知道我要說這個?”
安嫿翻了個白眼,“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肖政笑,“你也說這麼粗魯的話?”
安嫿:“我這叫接地氣。”
“好好好,接地氣。”肖政重新把話題轉回名字上,“那不然叫什麼?萬一我老丈人再給取個像肖鼐一樣的名字,我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把筆畫背下來啊。”
安嫿笑著問:“今天報名發生了什麼故事?”
“不是故事,是事故。”肖政對著媳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把自己不會寫兒子名字差點出醜的事講了一遍,“幸好我腦瓜子機靈,讓冬冬自己寫了,否則就丟大臉了。”
安嫿:“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國家現在的文盲率還是很高的,就算掃過盲的人,也頂多隻是會看個報紙,你比很多人都強了。”
媳婦這麼誇自己,肖政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翹,“也是算了,雙胞胎的名字還是讓老丈人取吧,不過你得記得叮囑他,彆再取那麼生僻的字。”
安嫿道:“不用我爸起,我已經想好了兩個名字,思賢和思齊,你看行不行?”
說著,安嫿還找來紙筆,把名字寫在紙上給肖政看。
肖政仔細看了看,點頭,“可以,很好。”他其實也沒太多的要求,隻要名字好記好寫就行。
“隻不過肖思賢,肖思齊”安嫿咂摸了一會,“肖思齊還好,肖思賢好像聽著沒那麼順耳,對吧?”
肖政也念了幾遍,最後道:“是有點,安思賢還好聽些,要不然讓思賢跟你姓?”
安嫿很意外。
肖政不是個完美的人,哪怕他在部隊接受過教育,思想經曆過革命,但他畢竟出生、生長於舊社會,時代在他身上打下的烙印,或多或少還有些殘留。
比如他的直男行為,有時候的大男子主義,以及時不時就要冒出來的傳統觀念
安嫿打量著肖政,調侃道:“看不出來啊,我們肖師長的思想觀念這麼進步,居然不介意孩子跟媳婦姓?”
肖政切了一聲,“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我可是十幾歲就進了隊伍的人,能那麼封建?孩子跟媽姓怎麼了?當媽的辛苦十月懷胎,又拚了命的生下來,出的力不比當爹的多?這麼說吧,咱家就算是三個孩子都跟你姓,我都沒意見。”
安嫿踮起腳摸了摸男人的頭,笑眯眯地誇他,“不錯不錯,肖政同誌的思想覺悟很高。”
肖政挺胸抬頭,得意得就差搖尾巴了。
隔天,安嫿就宣布了雙胞胎的名字。
“思賢、思齊”邱淑慎默默念了兩句,然後笑著刮了刮團團的小鼻子,“以後你就叫安思賢了。”又轉頭對圓圓道:“你的名字叫肖思齊,記住了嗎?”
圓圓“啊啊”兩句,回應了邱淑慎。
團團則吐了個泡泡。
安伯槐今天也過來了,捋著胡須看向肖政,眼神竟然透著幾分喜愛,“女婿啊,你能讓雙胞胎中的一個冠我們安家的姓,我跟你媽都很是高興啊。”
冠安家的姓,也算是安家添丁進口了,安伯槐當即就要跟肖政喝上幾杯,以作慶賀。
“爸,肖政中午可不能喝酒,你們晚上再喝吧。”安嫿道。
“晚上?那喝不了了,我買了下午的票要回省城。”
安嫿驚訝,“回省城做什麼?有事嗎?”
安伯槐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回去看看”安伯槐將安嫿拉到旁邊,小聲道:“你告訴我,那些寶貝都放在哪裡的?我不放心,想去看一眼。”
安伯槐上次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家裡的空房子,以前裝得滿滿當當的屋子瞬間空了,他當時心都抽了一下。
雖說相信女兒女婿吧,但不讓他親眼瞧瞧,終歸是心裡不踏實。主要是他這幾天還總做夢,夢見自己花了全部身家買的寶貝被一個怪獸全吞進了肚子裡。
安嫿早就料到安伯槐會提起那些古董,不提還不正常呢。
她做出為難的樣子,“爸,不是我不想讓你看,隻是讓你看的話也太不安全了,你想啊,東西好好的放在那裡,不動就不會有人發現,你如果非要去看一眼,說不準就被誰瞧見了。”
安伯槐猶豫了,“你說的也是”
安嫿又道:“萬一被人發現了,當成四舊全給砸了,到時候找誰哭去?”
安伯槐見過抄家,光是想象一下自己的古董被那麼對待,他就心疼得恨不得死過去。
安伯槐連忙擺手,“不看了不看了,省城也不回了,學院裡的人好幾個都被抄家了,我知道的”
安嫿點頭,很好,“嚇唬”這一招對安伯槐來講,永遠有效。
午飯擺上桌,一家子正和樂融融地吃著,外麵突然有人來傳信。
肖芳芳早產了,很凶險,正在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