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下班回來後,迫不及待地就問:“怎麼樣?是雙胞胎嗎?”
安嫿笑看著他,微微點頭。
“真的?!”肖政大踏步走過來,一下子給安嫿來了個公主抱。
安嫿連忙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你小心點!”
“放心,我還能摔了你?”肖政的目光緊緊鎖著懷中人,喊了聲,“媳婦。”
安嫿以為他要說什麼煽情的話,靜靜地窩在他懷中等待著。
結果他來了句,“你真牛逼。”
安嫿:“”
“真的,我撒一顆種子,你給我結出兩顆果子來,還能有誰比你牛逼啊?”
安嫿沒好氣道:“方神醫說的也不一定準確呢,萬一我懷的不是雙胞胎,就不牛逼了?”
肖政連忙道:“照樣牛逼!在我心裡,你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媳婦,娶到你,那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說的是真心話!”
安嫿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福氣落到你頭上,便宜你了。”
“嘿嘿,下輩子我還想占便宜。”
“那看你這輩子的表現咯。”
“哎喲喲喲喲”邱淑慎一進來就看到女婿和女兒摟摟抱抱,連忙蒙住雙眼,“你們忙,我先出去”
同時心裡也在吐槽,女兒女婿是真不害臊,就算大白天想抱,去自己的臥室抱多好,在客廳卿卿我我,也不怕她這個老年人長針眼
那兩人倒是氣定神閒,毫不害臊。安嫿淡定地從肖政懷中下來,對邱淑慎道:“媽,方神醫說我懷的雙胞胎。”
邱淑慎立馬放下擋眼睛的手,喜道:“果真如此啊,那我準備的嬰兒用品得再加一份了。”
肖芳芳得知安嫿懷雙胞胎後,跟邱淑慎的反應差不多,當即就準備把給孩子準備的針線多加了一份。
同時,肖芳芳還看著安嫿的肚子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羨慕和向往中
“芳芳,想什麼呢?”安嫿走到她麵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肖芳芳倏地回過神,然後臊得臉通紅,不斷搖著頭,跑了。
她在想什麼呢!她還是個未婚姑娘,居然就在向往生孩子了?
呸呸呸,真不害臊!
這天,肖政一回來就把安嫿拉進了房間,麵色凝重道:“賀司令想調我去軍區任參謀長。”
安嫿一愣,“省軍區參謀長是副軍級的乾部,你剛升正師,又升副軍?”
而且如果還是實行軍銜製的話,副軍級的乾部怎麼也得是少將級彆的,全國多少少將數都數得著,大多數人一輩子就卡死在這裡。
肖政卻有機會在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完成這一飛躍。
很快,安嫿反應過來,“賀司令有什麼目的?”
肖政默了一會,才道:“他想讓我幫他。”
很明顯,鬥爭快要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
安嫿問肖政:“你是怎麼想的?”
肖政緩緩搖頭,“我不想去。首先,他站的隊伍我不看好,其次,我誰也不想得罪。”
他們曾經就這個問題討論過,安嫿也猜到肖政不會受這次機會的誘惑。
安嫿讚同地點頭,“我說過,在這場亂局裡,最好是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話是這麼說,可做起來卻是沒那麼容易。
不說彆的,就說賀司令這回想把肖政調去省軍區幫他,如果肖政就這麼直愣愣的拒絕了,首先就把賀司令得罪了,還得落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名聲。
安嫿問他:“你打算怎麼拒絕?”
肖政背著手,來回踱著,好半晌才望著窗外暗沉的天色,道:“不拒絕,拖。”
伴隨著逐漸炎熱的天氣,那場席卷全國的大運動也悄然來臨。
安伯槐臉色慘白地來找安嫿:“亂了,一切都亂了!幸好我不在省城”
奪權的鬥爭最初就是在學術界和教育界展開的,學校是首先被衝擊到的地方。
“學校的領導、教授、老師被揪鬥,秩序完全打亂,除了食堂還能吃飯外,其餘的機構都癱瘓了”
何止是省城的大學,就連雲縣的中學也是一樣的,學生們個個化身戰士,向曾經壓在他們頭上的權威火力全開。
安伯槐感歎自己躲過一劫,同時也慶幸安澤去了三線,三線建設是國家的戰略任務,工廠又修在那樣的深山老林裡,政治動蕩帶去的影響肯定會小很多的。
不過安嫿和安伯槐還是不放心,去信問了下安澤的情況。
然後,安嫿看著自己的肚子陷入沉思,食品廠目前還算風平浪靜,不過相信很快就會蔓延到,雖說她現在有軍屬的身份做保障,但那樣混亂的局麵裡,挺著個大肚子總是容易出事的。
安嫿思來想去,乾脆搞了個病假條,給自己請了個長期病假。
肖政還以為她是因為懷孕累不想上班,也很支持她,還道:“就算你以後都不上班也行,反正家裡也不缺你這份工資。”
邱淑慎得知後,還給安嫿送來了兩百塊錢,“這錢你收著,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安嫿笑道:“媽,我不缺錢花,肖政的工資和津貼都在我這呢,你的錢你自己存著吧。”
邱淑慎搖頭,“我和你爸爸有錢的,女婿的錢是女婿的錢,你懷孕了,按理說媽也該補貼你些的。”
安嫿說什麼也沒要這兩百塊錢,接下來的十年都會亂糟糟的,安伯槐還會不會出彆的意外,工資稿費能不能照常發放,都是個未知數。
邱淑慎見狀,也不再強迫安嫿收錢,隻心想著,她平時多注意一下女兒的需求,給女兒買來就是了。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安嫿的肚子就很大了,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但她還是堅持每天走一走,活動活動。
這時,食品廠那邊也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