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鋼的事情漸漸從家屬院淡去,肖政的正式任命就下來了。
安嫿捧著肖政的臉一頓揉,“沒想到我男人真升官了!”
肖政被蹂躪得爽死了,也不反抗。
安嫿最後摸摸他的頭,笑道:“過幾天你就過三十一歲的生日了,到時候請幾個人,給你熱鬨熱鬨。”
肖政猶豫,“不好吧,會不會太高調?”
安嫿道:“就請幾個好朋友,有什麼高調的?再說了,你升官也是喜事,借著機會慶祝慶祝。”
肖政嘿嘿地笑,“媳婦對我真好。”
安嫿:“那是,不過我可不是光付出不求回報的人,我對你的好你可都得記在心裡!”
哪怕安嫿作出一副精明算計的樣,肖政都覺得自己媳婦真可愛,抱著就親了一大口。
男人升官,安嫿是真高興,她穿越後決定隨軍的初衷就是奔著抱大腿來的,如今大腿越來越粗,她抱起來自然也更安心。
不過肖政生日這天也沒請多少人,就請了個李寒鬆和周梅花一家。
李寒鬆還帶了二胡過來,說要拉一曲給肖政祝壽。
肖政連忙道:“得,我可消受不起。”
李寒鬆:“彆這麼嫌棄啊,我天天練,進步很多了。”
肖政:“難怪住你隔壁的倆人投訴好幾回了,說你在宿舍鋸木頭。”
石偉光嘿嘿地笑,“小李經常吹噓自己會樂器,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李寒鬆急了,“還不信我!我拉給你們聽聽,嫂子是專業人士,讓嫂子來評判!”
說著還真把安嫿從廚房拉了出來。
安嫿隻好手握一把芹菜,在那聽李寒鬆拉二胡。
一曲終。
冬冬忽然哭了起來,“媽媽,二胡先生被寒鬆叔叔揍得好慘哇”
安嫿:“”
李寒鬆叫道:“哎哎哎,這孩子什麼意思?說我拉得難聽啊?”
肖政哈哈大笑,“我兒子出了名的會說話,你拉得難聽也不直接說難聽。”
石偉光也跟著笑。
李寒鬆還是不服氣,非要安嫿評價。
安嫿:“鍋裡燉著紅燒肉呢,梅花嫂子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去看看。”說完就忙不迭跑了
李寒鬆嘟囔著道:“真那麼難聽?我覺著挺好啊,還打算用來追姑娘呢。”
石偉光感興趣道:“喲,鐵樹也開花了?追誰家姑娘啊?”
李寒鬆不願意說,“等追到了再告訴你們。”
肖政:“不說沒關係,就是千萬彆在姑娘麵前展示你的二胡絕技。”
李寒鬆擺擺手,悶悶不樂地縮到一邊去了。
他不說追的是誰,安嫿在廚房聽見,卻是一下就猜到了。
除了楊天驕,還能有誰。
不過心知肚明歸心知肚明,既然這兩人還在接觸階段,安嫿也就沒戳破。
而且很快,她就沒心思關注彆人的事了。
安澤出事了。
不是為了離婚而編造出來去嚇吳曉霖的,是真出事。
安伯槐隻給她拍了封電報,電報的字有限,也說不清楚,安嫿便決定回省城一趟了解情況。
肖政不放心她,想讓小朱跟著,被安嫿拒絕了,“到底是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呢,小朱跟著太紮眼了。”
肖政隻好作罷,再三囑咐她,有事一定告訴他,他會想辦法解決。
安嫿把冬冬托付給周梅花照管一下,一個人踏上了回省城的路。
邱淑慎一見女兒就落下淚來,“你哥哥你哥哥怕是要被下放了”
安嫿一驚,“這麼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伯槐歎道:“是他去年發表的一篇論文出了問題,論文裡借用了部分國外的數據,而這些數據國內是查不到的,現在被人指出了這個問題,讓他解釋數據的來源當時是我通過特殊渠道從紅港買來了一本期刊,數據就是從期刊上看來的,可是現在這個局勢是不好照實說的,否則很容易就被人說成是裡通外敵。”
前些年,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跟紅港那邊都是有渠道聯係的,但終歸都是私底下進行,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就更不敢大喇喇承認自己有秘密渠道了。
安澤要是說出自己數據是怎麼來的,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安伯槐。
安伯槐安慰了幾句邱淑慎,歎道:“其實這事說大也不算特彆大,引用國外數據的不止你哥哥一個,這次他被拎出來說事,怕是有人盯上了他。”
安嫿問:“會是誰呢?得趕緊讓人打聽打聽,知道了是誰,我們就能想法子從源頭解決問題。”
安伯槐點了點頭,“我已經托人在打聽了。”
安嫿在家住了下來等消息,同時也給肖政去了封加急信,說明了下情況。
與此同時,吳曉霖也知道了安澤的事。
她一直在跟海市那邊的朋友聯係,目的是為了了解安澤的動向,防止安澤身邊出現彆的女人。
所以,安澤出事,她跟安家父母是前後腳知道的。
吳曉霖有些傻眼,怎麼突然就變天了呢?
那她以後怎麼辦?
這可比安澤死了的後果還嚴重。
政治問題會牽連她和孩子的。
吳母跟吳曉霖的想法一樣,當機立斷就道:“跟他離婚!馬上離!”
吳曉霖的弟弟不同意,“那哪行,離了姐不就得永遠住娘家了?我還怎麼說親娶媳婦?”
吳父咳嗽幾聲,舉起拐棍敲了兒子一下,“沒良心的東西!這是說娶媳婦的時候嗎?現在最緊要的是保住你姐!”
吳母也嗔了兒子一眼,“就是,你姐要是不離婚被連累,咱們家說不定都得跟著吃掛落。”
吳曉霖弟弟一想也是,遂不再反對。
隻有吳曉霖還在猶豫,“要不再等等,說不定有什麼轉機呢。”
她還是有些不舍,真離了,她是肯定不能在娘家住一輩子的,那再嫁能嫁個什麼樣的?安澤的相貌學識收入都是上等,她可沒信心找得到比安澤還好的。
況且,還有孩子呢,離了湉湉就得送回安家,她以後想見女兒一麵可就難了。
吳母急了,“離吧!這不是小事!難道你想陪著安澤受苦受難?聽說被下放的人過得可不是人過的日子,天天乾苦力活不說,飯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你還這麼年輕漂亮,去了鄉下地方能得著個好?怕不得被人欺負死!”
吳曉霖被吳母說得打了個寒噤。
她的確不是能吃苦的人啊
吳曉霖看向站在角落,眼巴巴望著她的安湉湉,心如刀割。
但最終,她還是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