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政委,我真的冤枉!我是和馮小草定過娃娃親,但五四年的時候我就給家裡寫了信,讓我父母解除這門親事,我父母也答應了,還給了馮家兩袋麥子做補償,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我的家鄉調查!”
劉海峰心驚膽戰,但麵上還要做出他有理,他毫不畏懼的樣子。
總之,他得咬死了不認馮小草!
他們三團的團長馬上要工作調動,他正在全力以赴爭取轉正呢!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有下一次機會把這半級提上去。
其實馮小草的事也真不怪他,都是他爹娘自作主張搞出來的麻煩!
想到這,劉海峰的底氣就要足一點了。
到最後如果實在沒法子,就把所有責任往他爹娘身上推,他毫不知情!
劉海峰的胸膛挺得更高了,眼神堅定。
王和平背著手踱著步,不慌不忙地問:“馮馮小草是吧?你的具體訴求是什麼?”
馮小草語氣鏗鏘,“我要告劉海峰騙婚,重婚,要求部隊處罰他,他不配穿這身軍裝!”
劉海峰朝著馮小草瞪去,目光像是要生吞了她。
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毒?!
王和平道:“好,這件事我會派人去你們的家鄉實地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你先住在招待所吧,我會讓人帶你過去辦理。”
劉海峰的心落下一半,他爹娘都是腦子活泛的人,肯定知道該怎麼說,馮小草的哥嫂就更不會為了馮小草而得罪劉家了。
“慢著。”馮小草出聲道:“我看調查就不用了吧。”
“為什麼?”王和平威嚴地問:“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劉海峰嗤笑道:“她肯定怕,因為她就是個騙子。”
劉海峰的心已經全放回了肚子裡,看來馮小草也知道沒人會幫她說話,就算調查也調查不出她想要的結果,怕了。
馮小草看向劉海峰,咧嘴一笑,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劉海峰的臉僵住,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馮小草就道:“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
劉海峰死盯著馮小草,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心虛,她壓根沒有證據。
可惜失敗了,馮小草胸有成竹得很。
馮小草道:“不過在把證據拿出來之前,我有個要求,我希望再有兩個人作見證,還得是大官。”
王和平的臉色有些不好了,“你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覺得我會包庇劉海峰?”
此刻的現場,隻有馮小草、劉海峰、王和平三人。
馮小草笑了笑,“不是不信任你,是我被人坑得太慘,養成了謹慎的性格,王副政委請理解我一下。”
劉海峰喝道:“你以為首長們都那麼閒,有空來處理你的閒事?到底是沒文化的村婦,拎不清。”
馮小草也不理劉海峰,堅持道:“請王副政委理解我,如若不然,我就隻好上省城軍區,或者首都,去討公道了!到時候的影響,恐怕就要擴大了。”
王和平深呼吸一口氣,拉開辦公室的門,本想叫個戰士過來吩咐一番,卻看到送馮小草過來的李寒鬆還在外麵沒走。
他索性道:“李處長,如果你有空,就來幫個忙吧。”
李寒鬆掐滅手裡的煙,笑道:“有空。”
王和平隻叫來了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大概是他幫過馮小草,馮小草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便也沒說什麼。
“現在你可以把證據拿出來了吧?”
馮小草隨身背著個打了補丁的布包,她從裡麵掏啊掏,掏出了幾封信。
劉海峰心裡一個咯噔。
那幾封信,正是劉海峰和劉家父母就馮小草的事進行的來回扯皮。
雖然劉海峰一開始是表示了不同意,但最後還是向父母妥協了。
他確確實實是騙婚的參與者。
劉家父母從來沒有毀信的習慣,跟兒子的通信一直好好的保存著。
馮小草上輩子已經知道了藏信的地方,這輩子重生後,熟門熟路就把信找到了。
王和平和李寒鬆都認真地看了信。
李寒鬆扯著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海峰,“你小子,心眼夠壞的。”
劉海峰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安嫿也知道了。
馮小草這不就是書裡女主的名字嘛。
不過這個名字她沒用多久,很快就會改的。
難怪,當初聽到趙雪靜的名字時她覺得耳熟,原來跟她一樣,也是書裡的小配角。
請原諒她記不住這些小配角的名字,她每天追的年代文沒有十本也有八本,能記住個主角名字和大概劇情就不錯了!
“然後呢?王副政委怎麼處理的這事?”安嫿已經忘了書裡是怎麼寫的了。
肖政道:“王副政委本來說給他記過、降職,李寒鬆卻又提出了一個意見,上報軍區,讓軍區處理。”
安嫿問:“上報軍區,會處理得更嚴重吧?”
肖政點了點頭,“會。”
“等待刀子落下之前的時間是最煎熬的,劉海峰這段時間的日子估計不好過了。”
安嫿說得沒錯,劉海峰何止是不好過,簡直是在油鍋裡煎熬。
更要命的是,趙雪靜還跟他鬨起了離婚。
“你這個騙子!我當初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被你這個騙子騙到了手,我倒八輩子血黴了我!”
“我要跟你離婚!”
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家裡條件又好,嫁什麼人嫁不到啊,偏偏就看中了劉海峰身上這身皮,被他迷住了。
家裡的三個孩子見媽媽哭,也跟著嚎了起來。
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的。
劉海峰太陽穴突突地跳,雙眼猩紅地盯著趙雪靜。
跟他離婚?無非就是看他要被處分了,想跑路吧?
看來她不止性格不講理,還很愛慕虛榮。
當初千挑萬選的,怎麼就選了趙雪靜呢!
劉海峰緊緊地捏著拳頭,過了好一會才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他的工作遭遇巨大挫折,婚姻上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他蹲下身,努力把聲音放柔,“媳婦,彆生氣了,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