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買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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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葷,還能忍忍。一旦開葷,肖政就跟從籠子裡放出的野獸一樣,逮著機會就想把人按在身下,拆吧拆吧全吃進肚子裡。

他一臉饜足地走出家門,迎麵就碰到石偉光。

石偉光最近幾天都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臉蠟黃,眼無神,像被榨乾了的豆渣。

肖政忍不住問了,“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隨時看你都沒精神的樣。”

石偉光尷尬一笑。

忽然他想起來什麼似的,盯著肖政看,隻見肖政紅光滿麵,精神氣足得像是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肖政被看得發毛,“咋了?”

石偉光納悶道;“老肖,你她倆那天拿的藥是一樣的吧?都是從那個方家大集開來的,是吧?”

肖政:“你在說什麼?”

“不是”石偉光搓了搓額頭,想不通,“咱倆吃的同樣的藥,為啥我的後遺症這麼嚴重,跟被妖精吸了陽氣似的,你就精神煥發,跟把妖精吃了似的?”

肖政:“”

原來那天安嫿手裡的藥是這個作用。

怎麼,她是對他哪裡不滿意?

今晚回去還要好好收拾她一頓!

肖政輕笑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跟藥沒關係,是咱倆的底子不一樣?”

說完,就先一步走了,留給石偉光一個魁梧的背影。

石偉光:“”他也不差啊,接近一米八的大個子,年輕時候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壯小夥。

可下一秒不經意的低頭,他看到了鼓起來的肚子好吧,自從不打仗後,吃得也好了,睡得也好了,肚腩也起來了

石偉光吸了吸氣,肚皮隨之癟了下去,呼氣,又鼓了起來。嘿嘿,還挺好玩。

餘光瞥見有人過來,石偉光才秒變正經,抬頭挺肚往師部大樓走去。

另一邊,肖政走了一會後,安嫿才慢悠悠起床,打算洗洗身子。

肖政已經把水給她兌好提到廁所了,直接去就行。

洗完後她換了身衣服,走出家門。

在家屬院門口找到了冬冬,正和一個小姑娘蹲在地下不知道在乾什麼,兩個人都被曬得汗涔涔。

“冬冬。”安嫿喊了聲。

冬冬抬起頭來,“媽媽,我和春芽在看螞蟻搬家。”

安嫿走過去。

春芽跟冬冬同歲,比冬冬還瘦一些,但個子高點,頭發黃黃的,身上的衣服挺乾淨。

她好奇地看著安嫿。

安嫿笑了笑,問道:“春芽,你跟冬冬在一個班嗎?”

春芽靦腆地抿了抿嘴,點頭。

冬冬道:“春芽坐我旁邊。”

“彆看螞蟻了,到時間該進幼兒園了。”安嫿伸出兩隻手,一手拉一個,“走吧,我先把你們送去幼兒園。”

把孩子們送去幼兒園,安嫿才去上班。

剛進辦公室,樊小科就喊了她一聲,“安姐來了。安姐,你先前是說過想要一張手表票對吧?馬大姐手上有!”

馬大姐打量她一眼,“手表票你要啊?”

安嫿點頭,一邊往座位上走,一邊道:“馬大姐你要是有的話,我可以用煙酒票跟你換。”

部隊有特供的煙酒票,肖政收藏了一大摞。

馬大姐一下想起來,安嫿是軍屬,男人的級彆好像還不低。

她眼珠子轉了轉,道:“可以啊,不過我這手表票可難弄。”

言外之意是比較貴。

也確實,像是手表、縫紉機、自行車這類都屬於極緊缺的物資,在他們這個幾千人的大廠,據說每年才發百來張緊缺物資票,他們還是效益好的廠子呢。

安嫿道:“馬大姐,你想怎麼換?”

馬大姐走到安嫿的身邊,壓低聲音道:“我要十張煙票、十張酒票。”頓了頓,又補充,“還要十尺布票。”

安嫿驚了一下,“馬大姐,你姓馬,不姓獅,怎麼還獅子大張口呢?”

周圍的幾人噗嗤笑出聲來。

樊小科道:“馬大姐,你彆欺負人家安姐新來的,不然我就告科長了啊。”

馬大姐沒好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知不知道什麼叫緊俏物資?以為手表票那麼好得啊?我這都是看在同事的份上,沒跟小安多要。”

“既然手表票那麼難得,馬大姐你就留著收藏吧,我再找彆人換去。”安嫿並不執著於馬大姐手裡的這張手表票,實在不行,大不了她往省城寫封信,讓安伯槐幫忙。

馬大姐急了,“你這個小同誌,我也沒說不能讓一讓啊你砍砍價。”

安嫿:“五張酒票。”

馬大姐:“成交!”

安嫿:“”給高了。

她幽怨地看了眼馬大姐,這大姐是會喊價的。

馬大姐嘿嘿一笑,“小安,你也不吃虧,手表票確實少,不信你去淘換,不定幾個月才能淘換一張來呢。”

馬大姐這話倒是不虛,不過安嫿接過她的手表票一看,“大姐,還有三天就過期了?”

馬大姐心虛地眨眨眼,“這沒關係啊,你抓緊把它用了就行,你是要買表吧?我妹妹在供銷社上班,今天下班我領你去找她,讓她給你最新款的!好表他們都不往櫃台擺的,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

安嫿當即就點頭,“行。”

還沒到下班時間,馬大姐就拉著安嫿提前走了。

安嫿還有些忐忑,“早退沒關係嗎?”

馬大姐擺擺手,“反正工作都乾完了,坐那屁股疼,不如早點走。我跟蔡科長說了,先回家弄孩子。”

這時候的單位對已婚婦女都比較寬容,早退照顧家庭是比較普遍的事。

馬大姐領著安嫿上了供銷社,因為縣裡沒有其他大型商店,供銷社啥都賣,跟市裡的百貨大樓差不多。

到了不一會,就有個跟馬大姐長得很像的婦女走了過來。

馬大姐介紹道:“這是我二妹馬玲,你管她叫馬二姐就行了。”

安嫿喊了一聲。

馬二姐比馬大姐和藹,笑眯眯的,待安嫿熱絡得很。

聽說安嫿要買表,又見她氣度不凡,也不給她拿那些便宜貨。

天津牌的,北京牌的,上海牌的,雖然馬二姐拿出來的款式在大城市都比較普遍,但安嫿也不太在意了,她隻是想給肖政買塊實用的表,低調點反而更好。

最後,她選擇了一款上海牌的,花了一百多塊錢。

交談多了才知道,馬二姐是供銷社的副主任。

安嫿頓時起了搞好關係的心思。部隊供應是不缺什麼,但多條路子總沒壞處。

所謂人脈,互相都得看對方是否能提供什麼價值。安嫿是軍屬,自身也是國營大廠的乾事,所以對馬二姐來說,也是個可以結交的人物。

兩人雙向奔赴,很快就姐姐妹妹親熱起來,馬大姐都被晾到了一邊。

安嫿走的時候,馬二姐還主動提起供銷社新到了些緊俏物品,問她要不要買。

安嫿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她挑選一番,買的都是吃的。

兩罐黃桃罐頭,兩包大白兔奶糖,兩罐金雞餅乾,還買了些據說是進口的古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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