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定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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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上,謝君恒手中折子往龍案上使勁兒一拍,是來回踱步。

父皇正在氣頭上,謝璟默沒有開口勸。

衛敬賢倒是想勸兩句,皇上一眼瞪過來,即將張開的嘴巴閉得更緊了。

妘璃試探著開口,“皇上,您再這麼氣下去,臣女可要給您開些藥丸吃了。”

謝君恒站定了,“是不是得另算銀子?”

“臣女的藥丸都是特製的,當然不能白送。”

“你給朕的那些山楂丸不是沒收銀子嗎?”

“那些是臣女送給皇上吃的,要是開治病的藥丸,臣女是要收金子的。”

“金子?”謝君恒差點兒忘了妘丫頭的藥有多貴。

“對,金子。”妘璃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

謝君恒給自己順了順氣,“朕不生氣,被氣病了還得花金子治。”

“皇上這麼想就對了。”

其實,謝君恒隻是缺一個台階,妘璃主動遞了過來,他自然順著就下了。

再看小衛子,自己一瞪眼就不敢開口了。

最可恨的是自己的親兒子,寧可看著自己爹生氣也不勸上兩句。

謝君恒想到這兒,狠狠剜了一眼謝璟默。

謝璟默頓感冤枉,他做什麼了,父皇要瞪他?

衛敬賢卻鬆了口氣,萬一皇上真被氣病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可不是好事。

謝璟默頂著父皇的白眼,問,“父皇,皇甫覓選擇這個時候離開,說明他已經放棄京城了,咱們要不要把他埋在京城的細作都抓起來?”

謝君恒認真思量起來,“不急,先把這些人的底摸清了再抓。”

“是……”謝璟默接著問,“如今虞仙兒已經招供了,楚玄亭那裡父皇還沒下旨定罪呢。”

謝君恒喚了聲,“小衛子。”

“奴才在。”

“傳朕旨意,楚玄亭殺兄奪爵,三日後斬首,由大理寺卿方有羨和容王共同監斬。至於楚家二房的其他人……”

他略微一想就做了決定,“柳忻婉也該死,就隨他夫君一起砍頭吧,其餘人通通貶為官奴。”

“奴才這就去傳旨。”

一句‘殺兄奪爵’,妘璃就聽出來了,皇上這是不想將楚玄亭勾結南詔人的事宣揚出去。

謝君恒難得解釋起來,“南詔人在京城埋了這麼多的細作,真要宣揚出去,怕民心會不穩。”

謝璟默明白父皇的擔憂,“那些南詔細作,兒臣一定會謹慎處理。”

“嗯,你辦事,朕放心。”

這時,妘璃開口了,“皇上,妘青宇就留到最後吧,柳安的身份也待確定。”

謝君恒明白她的意思,“妘青宇的死法,由你來決定。”

妘璃一撩衣袍跪了下來,她頭顱點地,叩了一個響頭,“臣女謝皇上恩典。”

“哎!”謝君恒一聲輕歎,“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快起來吧。”

妘璃紅了眼,她從未忘記答應過娘的:要讓娘,親手了結妘青宇。

謝璟默把人扶了起來,“你也有哭鼻子的時候。”

“哪有……”妘璃抹了抹眼。

謝君恒催促,“你們忙了一夜,先回去歇著吧。”

“是,父皇(皇上)。”

臨走時,謝璟默問了句,“父皇,兒臣一個人忙不過來,能讓二哥參與進來嗎?”

“你看著辦。”謝君恒也希望自己的幾個兒子能和睦相處。

“兒臣知道了。”

謝璟默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他拉著妘璃一起離開了大殿。

謝君恒坐在龍椅上閉著眼睛歇了會兒,然後埋首在一摞摞的折子中。

聖旨傳到了大理寺死牢。

楚玄亭慘笑幾聲,“我爭來爭去,爭到最後,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柳忻婉不想死,她不停地搖晃楚玄亭的肩膀,“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

楚玄亭一把將人推倒在地,“要不是你攛掇,我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柳忻婉哭紅了眼睛,“我還不是為了你?”

“你少拿我當借口,你就是虛榮心作祟,想做侯夫人罷了。”

柳忻婉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人狠狠撕開了,“難道你就不想做鎮南侯嗎?”

說完,她瘋了般地衝向楚玄亭,二人扭打在一起。

這一次,楚玄亭沒有讓著她,舉起拳頭就砸了下去,整間牢房裡都是柳忻婉的哭喊聲。

再看楚月瀅,滿眼的恐懼與慌亂。

她要被貶為官奴了嗎?自己豈不是成了賤籍?會被人賣來賣去?

她光想就覺得恐怖,她扒著牢房的門不停地喊著,“二哥哥,救救月瀅吧,二哥哥……”

身在京兆府大牢中的楚梓程也得了一道聖旨。

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身上一道道的鞭痕,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

他想著堅持堅持等出了大牢就好了。

這回,他是徹底沒了希望,自己成了賤籍,出了大牢後,日子將會更加難過。

他盯著牢房的牆壁看,想一頭撞死。

可很快就泄了氣,他沒有那個勇氣。

突的,他就想到了身在俞州的大哥楚梓朔。

等他出了牢房,想辦法逃去俞州就行了,大哥不會不管他的。

這麼想著,他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大理寺門前的告示牆上,鎮南侯楚玄亭殺兄奪爵的告示被張貼出來。

路過的百姓紛紛圍了上去。

有認字的更是大聲念了出來。

百姓們聽了,一時間群情激憤。

“楚將軍一生為國駐守邊關,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親弟弟害死了!”一名老者是聲淚俱下。

緊跟著人群中就有人大喊,“等殺頭那日,大家夥兒都去觀刑,好好出口惡氣。”

“觀刑、觀刑……”

柳安穿著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裳擠了進去,掃了幾眼告示後,又擠了出來,而後腳步不停地回了府。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進的府。

“喲,柳管事乾什麼去了,這般偷偷摸摸的?”

柳安循著聲音看去,見相思正雙手叉腰,一臉嘲諷地看著他。

“你管得太寬了。”

他邁開步子就走,相思幾步擋在了他的身前。

“我說柳管事,你穿成這樣乾什麼去了?跟我說說唄?”

柳安忍著怒氣,“相思,你再如此無禮,咱們就到大小姐麵前去說道說道。”

“得,我錯了還不成?”相思把路讓了出來。

柳安越過她繼續往裡走,沒走幾步,扭頭瞪了她一眼。

相思一臉挑釁地瞪了回去。

柳安眯了眯眼,一扭頭走了。

“還真沉得住氣。”相思心想,這老小子還真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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