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軍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虎目死死瞪著蔣慶。
朱大軍的妻子方慧哭哭啼啼站起來:“姓蔣的,你太過分了!
前幾年大軍賺到錢回來了,又是幫村裡修路,又是借錢給你們蓋房子。
蔣慶,你敢說你家的房子不是用大軍的錢蓋的嗎?
你們借錢不還也就算了,居然一借再借,把我們手裡的錢都給借乾淨了,扭頭還要怪我們不借錢?
古樓村什麼時候變成這種不講理的地方了?啊!”
說著開始原地撒潑起來。
然而,那些村民們並不買賬。
“沒錢了不知道出去掙嗎?我可是在網上查過,大軍隨便出去唱個歌就有幾百萬,我們才借了多少錢?”
“就是,還說我們不講理?朱大嫂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大軍以前窮的時候,我家可沒少幫你們,現在借你點兒錢都不樂意了?”
“我跟你們說吼,我聽說大軍在外麵坐的都是什麼奔馳、寶馬來的,我找他借錢買輛比亞迪他都拿不出來錢,恐怕是把錢全部花在外邊咯”
話裡行間,絲毫沒有身為吸血鬼的愧疚,有的隻是沒吸夠血的貪婪。
朱大軍眼眶通紅:“鄉親們,我朱大軍沒有任何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下雪之後,我看你們都沒吃的,主動把家裡地窖的食物分享出來,你們再這樣的話
我隻能帶家人搬走了!”
這話一出,一眾村民們這才慌了起來。
畢竟朱大軍是全村唯一家裡願意把食物拿出來分享的,如果他走了,他們剩下這些人,不是餓死,就是被變異野獸咬死。
就連蔣慶也是一臉的尷尬。
“哼!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這時,村長朱三平去而複返,拄著拐棍,怒目圓瞪。
“朱大軍,我看你是想上天?你難道想欺師滅祖,你難道忘了我這個村長,忘了你二叔?”
朱大軍憤怒的情緒瞬間退了下去,苦著臉:“可是二叔,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朱三平顫顫巍巍走來:“他們確實很過分,但你更過分,居然還想跑?
我朱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古樓村,你爸、你爺爺、你爺爺的爺爺,包括我以後,都會葬在這裡。
你可以走,你現在就走!
隻要你敢離開古樓村,我馬上就死在你家門口,等下去了,我告訴你爸,告訴你爺爺,
讓他們看看,我們老朱家出了個什麼畜生!!”
朱大軍瞬間說不出來話,老臉漲紅無比。
洛瑜驚歎:“好有力的威脅,這要是我扭頭就走了!”
“你不懂~”夏卿悠歎氣:“我以前拍戲的時候見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對故土的留戀是刻在骨子裡的,甚至遇到山洪爆發、地震,他們都不願意離開。
那些山山水水就是他們的根,沒了根,就宛如無根浮萍,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朱大軍這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說著又想起了自己。
夏家被自己親手毀了,自己的根在哪兒?
一想到自己愚蠢的以為可以離開主人,夏卿悠心裡就難受的緊。
果不其然,朱大軍默默氣了半天,最終還是苦著臉:“二叔,我就是一時氣話,您彆生氣了”
方慧不樂意了,大聲道:“大軍,你就是因為太好說話了,所以他們都欺負你。
要我說,咱們就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
朱三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混賬!!咳咳”
當場氣的直哆嗦,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歸西了。
朱大軍急忙上去攙扶:“二叔,您彆生氣,我不會走的。
方慧,你就少說兩句,聽我的!”
眾人也紛紛七口八舌的安慰,言辭無非就是指責方慧。
什麼頭發長見識短、不識大體、不懂知恩圖報之類的。
方慧一氣之下,哭哭啼啼捂著臉跑回家了。
朱三平也適時好轉了過來,叮囑道:“大軍呐,蔣慶家確實來了個重要的客人,他也不是故意為難你的,你就把家裡那些好酒好菜啥的,都給他吧”
這時,還沒打到飯的村民問道:“那我們吃啥?飯菜都讓蔣”
蔣慶瞬間一個冷厲眼神。
“讓大軍給弄翻了,現在都餓著肚子呢”
這話一出,隊伍後方的村民們紛紛應和。
朱三平沉吟片刻,怒喝道:“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沒手沒腳嗎?自己做個飯不會做?
整天就指著大軍一個人喂你們?”
村民們被罵的縮了縮脖子,朱大軍心中一喜。
我二叔還是體諒我的啊!
然而,下一秒。
朱三平:“你們自己去大軍家地窖,自己想吃啥自己搬,回去了自己做!”
朱大軍瞬間大驚:“二叔,你怎麼能”
話音未落,村民們則是一陣歡呼的衝進了他家,翻開地窖就開始搶,甚至那些已經打到飯的人,也紛紛加入進來。
“我靠,這麼多凍豬肉,這半扇歸我了!”
“最近肉吃多了,這罐醃菜歸我了!”
“彆搶!彆搶!你剛才不是打了飯嗎?”
“那咋了?那點飯菜根本吃不飽!”
方慧見自家地窖被打劫,坐在地上大哭:“你們不要再搶啦,你們搶完了咱們吃啥啊?”
朱大軍年僅10歲的兒子哭著衝進地窖。
“叔叔嬸嬸們彆搶,彆搶!”
然而卻根本沒人理她們。
而蔣慶則是大搖大擺的走進朱大軍家,看著餐桌上的飯菜,當即大怒:“好哇,我就說你整天隻給我們弄一個菜,合著你們一家三口吃三個菜?簡直太過分了!”
說著便把朱大軍原本打算給自己的飯菜全部拿走,甚至還帶走了一瓶紅星二鍋頭。
朱大軍此時臉上滿是抽痛。
就這麼一會兒,地窖已經被洗劫一空,僅剩一點被踩爛的醃菜。
朱三平則是不以為意道:“大軍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鄉親們都是為你好。
這兩天你就不用給咱們做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哦下午彆忘了去找水和挖墳嗷~”
說著顫顫巍巍的攔住蔣慶,看著他手裡的飯菜咽了咽口水:“那個蔣慶啊,我身為村長,肯定應該去陪客人的,咱們走吧”
蔣慶:
你個老畢登,不就是饞老子的飯菜麼?
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村長的呢?
洛瑜和夏卿悠對視一眼,偷偷跟上。
重要的客人,必然是主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