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58年,第三次忍界大戰中遭受重創的砂隱經過數年休養生息,逐漸恢複繁榮。
黯淡的月光下,一頭赤發的我愛羅從砂隱街道走過。
順著牆角木梯爬上屋頂,雙手抓住欄杆眺望遠方。他將手中破爛的小熊抱在懷裡,滑坐在地上。
“我隻是想找他們道歉,為什麼都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小聲嘟囔,委屈地說道。
白天的時候,他沒控製住誤傷了同伴,在夜叉丸的開導下我愛羅滿懷希望的買來傷藥,跑去同伴家裡。
卻隻得到了一句冷冷的“滾開,怪物!”
我愛羅捂住胸口,心好痛。
“為什麼命運偏偏選擇了我?為什麼隻有我是怪物?”
這時,我愛羅身後忽然傳來幾道尖銳的破空聲。不等他回頭,空氣中砂粒聚集,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一道砂盾。
砰砰!
黑色的苦無在月光下愈加冷冽,掉在地上發出輕鳴,砂盾碎開,我愛羅看清來人。
熟悉的忍者服,來人的臉部被厚厚的白布遮擋,看不清模樣如何,他的雙手各自捏著兩枚手裡劍。
“又是這樣的事情……為什麼?”
我愛羅小臉蒼白,逐漸由不解變為憤怒,由他操控的砂之大手從地麵湧出。
數道砂流向刺客衝去,眨眼間就將刺客身體裹住。
我愛羅的目光冰冷至極,以往每一次刺殺,他都隻是將對方束縛住然後離開。
這次,他動了殺人的念頭。
這樣做的話,父親他會更討厭我吧。
可……就算從沒想過傷害任何人,他們又何曾改變過對你的看法?
我愛羅瞳孔一縮,是啊,從小到大,除了舅舅夜叉丸,誰還真正在乎過他?
他得到的似乎隻有無儘的憎恨與嫌惡。
我愛羅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他正要動手,忽然一道身影出現,擋在了他麵前。
我愛羅皺著眉頭,以為是刺客的同夥,不過眼前這人既沒有穿忍者服,手裡也沒有忍具。
他的表情不像對他有敵意,反而十分溫和。
“我愛羅,這個人你還不能殺!”
“你認識我?你是誰!”我愛羅冷聲說道。
“千雲宿月,普通平民。”來人比我愛羅高大許多,十幾歲模樣,的確隻是普通裝扮。
宿月本想說成忍者,突然想起現在的砂隱似乎已經沒有了“下忍”一說。
第三次忍戰中,砂隱在與雲隱的戰鬥中遭到毀滅性打擊,實力大損。
事後數年,砂隱村全民皆兵,從忍者學校畢業後就開始了與同齡人的廝殺,在不斷的磨煉中成長,直至通過中忍考試。
殺念隻在一瞬間,我愛羅泄了氣,雙手垂了下來,藏進灰褐色短袍。
“我不想殺人,可我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想要我死!”
我愛羅轉過身,小小的身軀趴在欄杆上,看著腳下鱗次櫛比的街道怔怔出神。
隨著我愛羅收回砂石,刺客被束縛住的身體逐漸恢複行動,他掙紮著想要脫身。
同時他謹慎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宿月,猜測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難道是彆國奸細?
“你的砂盾,連精英上忍都破不了,卻有人幾次三番用同一種方式來殺你,這豈不是太過愚蠢?”
“你說是吧,夜叉丸!”千雲宿月轉身。
“什麼?”我愛羅猛地回過頭,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你說他是夜叉丸?”
刺客脫身後聞言一頓,宿月竟然對他幾次暗殺這麼清楚。
很快他又裝作鎮靜模樣,從砂石中走出的第一時間迅速結印,想要施展瞬身術離開。
不論對方是何身份,在揭開他身份那一刻,他都得馬上逃離這裡。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夜叉丸驚恐的看向一旁,入目所見是一隻猩紅的眸子。
“好快!”
他竟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還是說宿月的瞬身根本就沒有過程?
“怎麼?這麼著急離開,讓我愛羅知曉身份不也是你的任務之一麼?”
夜叉丸渾身一顫,滿臉驚詫。
“不過抱歉,你還不能走,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你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夜叉丸白布麵罩下的臉色一變再變,沙啞著聲音問道。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我愛羅還在將信將疑,可在餘光掃到夜叉丸手指上白布包紮的傷口時,他瞪大眼睛。
我愛羅衝到夜叉丸麵前,一把將他的麵罩扯下。這一刻他的心口像被一股力量撕開,碾碎……
那血淋淋的痛,是來自至親的背叛。
“真的是你!”
“誰想殺我都可以,可為什麼偏偏是你?”
我愛羅低聲問道,他跌跌撞撞的搖晃著夜叉丸,大片淚水沾濕了灰袍。
“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了,你是忍者,你是在執行任務,是被派來殺我的是不是?”
“快說啊,求求你……快告訴我你是被逼迫的……”
“……”夜叉丸一陣沉默。
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男孩,夜叉丸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掙紮。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我愛羅殿下!”
我愛羅仰起頭,眼中是最後一絲希冀。
“殺你的確是受人所托……那是你的父親,風影大人的命令。”
我愛羅如遭雷擊,父親竟然想置他於死地?
他的世界迅速破碎,可夜叉丸接下來的話,讓他幾近絕望。
“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訴求,我愛羅殿下,我的內心一直在憎恨著你!”
夜叉丸看向漆黑的天空。
“我的姐姐,因為你難產而死,你是奪走了姐姐生命的凶手。”
“我要殺了你,替姐姐報仇……明白了嗎?”
我愛羅得手耷拉下去,他不停後退,搖著頭慘笑起來,一直退到欄杆上,栽倒在地。
眼淚順著他咧開的嘴角流下,一時竟分不清他是在笑還是在哭。
“夜叉丸……好疼!”
我愛羅將身子縮成一團,用力撕扯心口,低聲喃喃著。
“難怪……我竟真的以為你和母親是愛我的……”
我愛羅的瞳孔變得十分不穩定,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掙脫出來了,在不停地顫抖。
夜叉丸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失敗了嗎?我愛羅此時的狀態分明是要變成尾獸的前奏。
就在這時,一旁的宿月走向我愛羅,了解一切劇情的他,真為這個孩子感到悲哀。
“你講的故事,很精彩!”
“什麼?”夜叉丸心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會改寫他原本的計劃。
千雲宿月來到我愛羅身邊,不得不說年少的我愛羅真是可愛,圓嘟嘟的臉上還有點嬰兒肥。
他伸手拭去我愛羅的眼淚:“你舅舅他很不錯,能成為風影左右手看來並不隻是依靠裙帶關係。”
“你在說什麼!”夜叉丸輕喝道。
宿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演技隻當一名醫療忍者,風影真是屈才了。”
“現在,這場騙局該結束了!”
“騙局……?”我愛羅抬起頭。
他從出生有記憶開始,身邊所有人都將他當成異類,就連親生父親也把他視作怪物。連唯一深愛他的夜叉丸也告訴他,所有的愛都是假的。
他無力的抱緊懷中小熊,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
“沒錯,你經曆的一切,隻是一場騙局”
宿月一把拉住我愛羅的小手,左眸中的紅光一閃而過,兩人出現在夜叉丸身前。
夜叉丸捏緊腰間苦無,作出防備。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按照預定路線,今夜的我愛羅會如你們所願,徹底失控成尾獸!”
宿月指了指他另一隻已悄然流轉的深黑眸子,輕輕說道。
“隻可惜我這隻眼睛,能看穿你和風影編織的全部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