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受了無妄之災,這女人被一個叫葉長青的渣男欺負了。
他不過是一個受了無妄之災的倒黴蛋。
為了快一點擺脫這個瘋女人,他毫不猶豫地就說出了口:“葉長青心胸最狹窄!
葉長青不是男人!
葉長青沒有格局!
葉長青禽獸不如!
我按照你說的,全都說了,現在你可以下車了吧。”
金玉蓉突然提高聲音尖叫道:“不夠,你還要說你們男人都不是東西。
都是禽獸!”
還沒完了?
司機現在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挨打了。
這種女人確實該打。
他都有了動手的衝動,如果不是擔心賠不起錢,他都想上去扇幾耳光。
金玉蓉見司機不說話,一拍座椅的靠背,振聲道:“說啊!”
司機胸口劇烈起伏,強忍著胸中激蕩的憤怒道:“我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樣可以了吧!”
金玉蓉這才悻悻地哼了一聲,推開車門,然後用力甩上車門,朝著群賢莊的彆墅大門走去。
司機看著金玉蓉離開,立刻驅動汽車離開。
開出去了四五米,他越想越氣。
一腳踩下刹車,然後手握著擋球手腕一抖,把檔位塞進了倒擋,腳下猛踩油門。
汽車快速倒回,到了群賢莊大門口。
他猛地踩上刹車。
吱~
急促的刹車聲,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引起門口的保安,還有進進出出的行人的注意。
金玉蓉也回頭看去,看到是出租車司機,她愣了一下。
司機放下玻璃,順手把檔軸掛上一檔,腳懸空在油門上方。
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衝著金玉蓉吼道:“死女人,我操你媽,你打不起車就不要攔車,沒錢你去賣啊。
你這樣的女人,活該沒人要。
我祝你一輩子沒人要!”
話音落,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嗡轟~
發動機發出轟鳴聲,然後彈射出去。
像是離弦之箭竄了出去。
汽車離開,他那喊破喉嚨的嘶吼聲,仍然在眾人耳朵裡回蕩。
兩個保安,還有進出彆墅的業主,全都把視線投向金玉蓉,眼中露出疑惑,似乎不相信這個小區的業主有掏不起出租車費用的。
還有人眼中露出了鄙夷和諷刺。
金玉蓉被眾人異樣的目光,看得麵紅耳赤。
她一直努力保持著有錢人的形象,沒想到被一個出租車司機曝光了窘迫境地。
感覺都沒臉見人了。
顧不得說什麼,低著頭,快步進入了彆墅大門。
一路小跑著回到家裡。
關上了門。
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回頭透過玻璃門,視線越過半人高的籬笆牆,看著路上的鄰居,她莫名地感到畏懼。
往常出門都能打招呼,說聲幾句話。
現在似乎沒臉見他們了一樣。
她突然覺得全世界似乎都在跟他作對,都成了她的敵人,都在嘲笑她。
她的眼淚無聲流下。
想不通自己這麼漂亮,高學曆,有氣質,曾經風光無限的女總裁,怎麼就活成了這樣。
成了笑話。
都是葉長青!
對!
如果葉長青跟她複合,孩子父母雙全,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孩子幸福,她幸福,一切都好了。
就算是犯了一點小錯,都道歉了,為什麼不能原諒,為什麼這麼固執?
是葉長青一個人把本該可以複合的婚姻破碎了。
把本該完美的三口之家變得支離破碎。
她正氣地咬牙切齒,突然聽到樓上似乎有動靜。
這動靜……
像是女人的喊叫聲。
她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現實,抬頭看著二樓樓梯口,心中猜測,莫非是弟弟回來了,往家裡領女人?
不對啊,弟弟身體還沒有恢複,在醫院住著,不要說回家,就連吃飯都要護工幫忙。
她脫掉了鞋子,光著腳,放輕腳步上了二樓。
聲音似乎從自己的臥室發出來的。
臥室門開著,距離很遠,就能看到床上兩個人在忙碌。
再往門口走近幾步,趴在門邊探出一隻眼睛,當她看清楚被壓在下麵的女人,她腦袋嗡地一下。
竟然是媽媽~
她傻眼了,爸爸死多少年了,媽媽一直沒有找老伴,沒想到今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關鍵是上麵那個老頭……似乎也太老了。
胳膊上的皮膚都鬆弛了,腿上的皮膚隨著動作,甩來甩去,就像是皮膚裡裝的是水一樣,似乎要甩得離開身體一樣。
關鍵是脊背上的皮膚,已經出現老年斑。
看上去最少有七八十歲了。
但媽媽才五六十歲啊。
最少大了二十歲。
媽媽怎麼會找一個這麼大年紀的?
就在她發愣的時間。
那個老頭已經停了下來,張大了嘴巴喘息,就像上岸的魚兒,似乎要窒息了一樣。
金玉蓉見結束了,她慢慢地縮回頭,輕手輕腳準備離開。
省得被他們出來時候撞見了。
剛要走,突然房間裡傳來媽媽的聲音:“山哥,舒服了嗎?”
金玉蓉腳下晃了一下,差一點摔倒,媽媽以前都很本分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
如果說跟彆人,不一樣,就是脾氣大,說話狠一點,罵人的話特彆難聽。
但她沒想到,媽媽竟然還有這一麵,問出這麼……瘋的話。
她莫名地有種想聽聽裡麵聊什麼的念頭。
停下了腳步,靠牆站著,側耳傾聽。
接著房間裡,傳出蒼老的聲音:“小霞,你……你的聲音……我一聽……就……你是知道的。
二十多年前我就喜歡你,你就是上天為我定製的女人。”
金玉蓉皺眉,似乎聽到了一點彆的情況,二十多年前,爸爸還在,媽媽竟然跟他?
這怎麼可能?
媽媽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屋裡再次傳出金霞的聲音:“那時我還年輕,二十五六歲,還沒有生孩子,更沒見過什麼世麵。
你那時候壞死了。
都是用一些人家沒見過的……煙好了,來,抽一個,你喜歡事後一根煙。”
蒼老的聲音笑著道:“還是你好,我老婆……屁都不懂,就知道發脾氣。
我如果當時離婚找你就好了。
我到現在都後悔沒有離婚。”
抽煙?
竟然在我屋裡抽煙?
金玉蓉氣得想衝進去,她最反感煙味,猶豫了一下,還是止住了衝動。
這時候,屋裡再次傳出金霞的聲音:“你還不是為了工作,你不離婚是對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一直往上爬。
山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女兒離婚了……”
蒼老的聲音突然變得威嚴:“是不是他老公欺負你女兒,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我去找他麻煩!”
金霞沉吟了片刻道:“小兩口鬨矛盾,說不出來是誰的錯,但他老公就是一根筋,我的意思是撮合他們複婚。
但我那個女婿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我想找一個人調和。
您地位高,身份顯赫,我想請你幫著說和說和。”
金玉霞一愣,沒想到媽媽陪老頭睡覺,是為了自己。
心中觸動,回想媽媽這麼多年一個女人,養活她和弟弟的一幕幕。
突然鼻子一酸。
眼眶濕潤了。
隻是她知道葉長青是有本事的,就連王一明家,都無法奈何葉長青。
一個退休的老頭,又能如何?
媽媽也真是的,想男人了,就應該找一個四五十歲的,年輕的。
而不是侍候一個七八十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裡再次傳出夏金山的聲音:“小霞,找我就對了。
我以前的那些手下,都是市裡的大人物。
隨便一個人站出來,在鬆江市,跺一腳,鬆江市都要顫三顫。
你女婿是一個什麼人?”
金霞笑著道:“沙井村的一個農民,還坐過牢,才出來沒多長時間。”
農民?
夏金山不屑的道:“這樣的一個爛人,讓你女兒離婚就是了,我給她介紹好的。”
金霞歎口氣:“他們有孩子了,女兒為了孩子,希望複婚。”
夏金山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女兒真是個好媽媽,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包我身上了。
一個小農民,我過去的那些屬下都不用親自出馬。
他們隻需要派一個司機過去。
沙井村的村長都要親自迎接。
你的這個女婿,更不在話下。”
金霞覺得有點不放心:“我那個女婿,有點本事的,一個司機恐怕不行吧。”
金玉蓉在門外,也覺得老頭說的話吹牛的成分很大,感覺就是想搞女人,給自己臉上貼金。
聽到媽媽問出這句話。
感覺像是替她問出來的一樣,她很好奇,那個老頭下一步怎麼回答。
夏金山笑了:“小霞,你啊,真是女人,我告訴你,幸好你沒有從政。
否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金霞語氣有些不服氣:“有這麼深的學問嗎?”
夏金山頗為自得地道:“我告訴你,如果普通單位,跟從政單位相比。
那就是小河溝跟海洋相比。”
金霞似乎來了興致:“你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一個司機,憑什麼要一個村長鞍前馬後的侍候。
他憑什麼?
是因為開車技術好,還是開的車好?”
夏金山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道:“不是這麼考量的,主要是看司機是給誰開車。
如果是給局長開車。
我這麼說吧。
局長以下的級彆,見了司機,都要客客氣氣的。
司機相當於局長的男秘書,許多局長不方便辦理的事情,都是司機代勞,司機出門代表的是局長。
你說村長不鞍前馬後地侍候嗎?”
金霞似乎有點明白了:“你這麼說也對,但我那個女婿,聽說跟另一個有錢人攀上了關係。
能量很大。”
她不敢說豐年集團,擔心嚇跑了夏金山。
直接一句話帶過。
夏金山歎口氣:“你啊,真是一點都不懂當前社會的食物鏈,我給你好好說說,來,你給我揉揉後腰,我給你那幾下子太用勁。
後腰有點不舒服,你給我按摩放鬆一下。
我給你講講食物鏈。”
金霞嗔怪道:“你……你欺負人……用勁大了,還讓人家給你按摩。
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
躺好,我給你按,對,就這樣,手彆亂摸,彆伸進衣服裡麵,人家都沒法安心給你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