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不遠處的草坪上,蘇域顧不得疼痛,抬頭瞅著氣定神閒地薑晚棠,吃驚大駭。
晚秋她……她不是說,給小賤人下了軟筋散了嗎?
而且,是利用小賤人身邊的丫鬟給下的。
都一年多了,她一身功夫應該早就儘失了,可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裡驚駭,舌頭打結,“小賤人,你……你,你敢踹我?薑晚棠,你要找死嗎?啊?
來人,來人,給我將這賤婦,小賤人拿下,關去地牢,快去。小賤人,你敢打我?我非弄死你不可。”
家丁護院一擁而上。
薑晚棠見狀,臉上不但沒有懼色,反而還雙臂環抱,倚靠在院門上,笑了,“你要弄死我?
蘇域,你確定在弄死我之前,你的晚秋和肚子裡的孩子,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你又怎麼知道,你的晚秋小賤人在算計我的時候,我會沒有做防備和反擊地準備呢?”
薑晚棠嘴裡沒有什麼實話,虛虛假假的,弄得挺玄乎,似乎有幾分依戀蘇域的情分在裡頭。
“蘇域,我可告訴你啊,五萬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單立女戶戶籍,立刻給我辦好。我簽和離書走人,咱們萬事皆休。
可你要是一味兒地趕儘殺絕,我薑晚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愛你入骨,任你擺布,隻求你多看一眼的小綿羊了。
信不信,隻要你弄不死我,我就絕對能弄死你的晚秋妹妹,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以薑晚棠對蘇域的了解,這個自戀的渣男,隻要被人傾慕,就立馬煙消熄火,腦子短路。
果然,蘇域在聽到薑晚棠那句愛你入骨這句話時,不知道是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還是對薑晚棠這一腳,產生了陰影,所以,罵了兩句“你……你個賤人,你給老子等著。”
起身甩袖子,幾乎是落荒而逃。
家丁和護院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是將世子夫人拿下呢,還是拿下呢?
薑晚棠看著這些賊頭鼠腦的人就煩,厲聲喝道,“還不趕緊滾,等著老娘給你們發賞錢呢?”
家丁護院們哪見過這陣勢啊?
人家神仙打架,小鬼兒要遭殃?這是啥子事兒嘛,一個個嚇得趕緊也都溜走了。
薑晚棠踹了蘇域一腳,心情還不錯。
可一想到給她暗中下藥的糟心貼身丫鬟,又覺得火竄頭頂,臉色陰沉著朝小院一側的暗處喊了一嗓子,“白芷,白灼……”
前世,就是她們倆,配合薑晚秋,輕而易舉地給薑晚棠下了散儘全身功夫的軟筋散。
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背叛,作為武魂世家出來的薑晚棠,當然不會放過她們的。
一世不忠,兩世不貼心的,她留著做什麼呢?
剛才,蘇域進來淩辱自己,這倆丫鬟就躲得遠遠的,沒進來幫襯她一二。
所以,她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愚蠢,長了一顆聖母心,然後被人算計。
白芷和白灼神情不自然地走進了柴房,”小姐,姑爺……哦,世子爺走了,您有什麼吩咐?”
薑晚棠神情冷峻,淡淡問道,“薛媽媽和百合,采荷呢?”
白芷嘴快,趕緊借機上眼藥,“世子夫人,薛媽媽一大早就出去了。
說是回府給您取東西,可這個時候還沒回來,定然是找夫人去絮叨您去了。
百合和采荷她們兩個,又去收拾小菜園兒了。哼,弄得好像安義伯府和世子爺苛待了咱們似的,這不是給小姐您難堪嗎?”
白灼見小姐沒吭聲,狀似無意地問道,“小姐,剛才,剛才世子爺來,要跟您和離,是真的嗎?
那……那薛媽媽一早回府取東西,該不是找去老爺和夫人給您做主吧?”
提到薛媽媽一大早回府,薑晚棠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前世的時候,忠心耿耿的薛媽回薑府給自己取東西,結果被薑晚秋隨便找了個理由,打斷了一條腿,差點沒了命。
從此就成了殘疾。
當時,作為薛媽媽的主子,薑晚棠正跟蘇域鬨得不可開交,根本就心情去理會忠仆她的傷腿。
後來,她被燒死,薑晚秋進了門,就將瘸腿的薛媽媽,推到燒死自己的柴房這邊杖斃了,死得極其慘烈。
想到薛媽媽的慘狀,她心臟驟疼,急忙高聲叫人,“來人。”
蘇域走了,肯定會留下護衛監視自己的,所以,薑晚棠高聲叫來外麵的護衛。
“夫人,世子爺吩咐,您沒事兒不要出門,”
侍衛一進來,就言語不恭,嘲諷地道,“否則,一旦出了意外,世子爺說,彆怪他不仁義。”
薑晚棠對這個護衛藐視自己的態度,暫時也不計較,擺擺手,“你速去一趟戶部主事薑府。
見到薑晚秋和薑夫人,將本夫人的話,一句不落地告訴她們,一炷香之內,我要見到薛媽媽。
如果我一炷香之內見不到她,或者是薛媽媽在薑府裡出現什麼意外,那我這邊肯定不會簽了和離書。
而且,不但不會簽了和離書,我還要將薑晚秋勾搭她姐夫,在她的閨房有了首尾懷了孽種的事兒,大肆宣傳出去。
屆時,我倒要看看,是一個老奴的命值錢,還是你們家未來世子夫人的命值錢?我就不信,天下人會不會把她浸豬籠。”
嘶……
護衛和白芷,白灼聞言,倒吸冷氣,看著薑晚棠就像是活見了鬼似的。
我滴老天爺啊,小姐(世子夫人)這招太狠了。
為了一個賤奴薛媽媽,小姐這是要跟娘家撕臉了。
“小姐,為了個薛媽媽,你這麼做,會讓夫人傷心的。”
白芷“好心”地勸告,“薛媽媽到底是個奴才,小姐怎麼能因為她,惹了夫人不高興呢?”
白灼覺得白芷的話,深有道理,剛要開口幫著勸幾句,可薑晚棠一抬手,“啪……”就給了白芷一個大嘴巴子。
“本小姐做事,還需要你來嚼舌根子置喙?看來本小姐平日裡是太放縱你們了,給了你們狗膽,讓你們不知天高地厚。”
“撲通……”白芷被打得渾身哆嗦著,跪下了,一句話再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