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丈夫的電話,讓給他送落在家裡的文件。東西要得急,又逢下班高峰期,十月潮濕陰冷的天氣裡,她跑出了一腦門的汗。
堪堪的趕在電梯門合上前進了電梯,還未平複呼吸,就察覺到有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電梯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男人。盯著她看的那位稍年輕些,麵容英俊目光輕浮,見著她看過去非但沒有避開,反倒是低笑了一聲,對裡邊的男人說:“看不出來,還挺有料的。”
門邊站著的女人穿著職業裝,素麵朝天,幾縷汗濕的頭發貼在纖細微紅的脖子上,胸脯因一路小跑劇烈的起伏著,白襯衫上的幾粒扣子被繃得岌岌可危,仿佛隨時會裂開來。
站在裡邊兒的男人穿著西裝,閒閒散散的模樣。他的視線落到俞安的胸前,再上移到那張白皙秀氣的臉上,唇角似笑非笑,說:“公共場合,你好歹注意點兒影響。”
那年輕男子笑笑,不說話了。
俞安雖是惱那人的輕浮,但不願多生事端,也隻隱忍著。好在電梯沒多大會兒便到達,她快步走了出去。
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差,這棟樓走廊四通八達,她像無頭蒼蠅似的找了十來分鐘,才找到舒易所在的包間。
舒易出來拿文件,他已經喝了不少酒,臉上浮出酒氣來。明明兩人已經半個來月沒沒怎麼說過話了,但他卻像沒事兒人似的,拿過文件後親昵的攬了攬她的肩,說道:“今天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就一聚會,大家聽見你過來挺好奇的,進去打招呼等我一起回家。”
他十分溫柔,俞安還沒反應過來就那麼被他攬著進了包間。
包間比想象的大,煙霧繚繞間麻將聲笑鬨聲交織在一起。俞安再次看見了在電梯裡見到的那兩個男人。
兩人坐在包間的最裡邊兒,身邊都坐了年輕的女孩兒,穿著西裝的那位似是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舒易帶著俞安同他相熟的幾位打了招呼,卻不是什麼朋友,都是客戶。在這樣的場合,俞安甚至沒能拒絕喝酒就被灌了好幾杯。
她一向很少接觸這種場合,男人酒後的葷笑話讓她如坐針氈,有人甚至開起了她的玩笑來。她本以為舒易會替他解圍的,但他像是沒聽見似的,談笑風生中甚至還讓她向人敬酒。
油膩的手似是不經意的落在俞安的腰上,她的身體發僵,想要離開卻被糾纏得脫不了身。她羞憤又惱怒,漲紅了臉,對方卻覺得更有趣,言語間更是齷齪。
她想要發火,卻知道在這時候發火下不來台的隻有她,更隻給包間裡的人平添笑料。
她隻得她生澀笨拙的應對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彆人強灌的酒。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得以借著去洗手間得以離開。
她的酒量本就不怎麼行,腦子裡暈乎乎的,躲進洗手間後忍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吐過後腦子更加的昏沉,她沒有馬上回包間,出了洗手間後猶疑了一下,往樓梯間去了。
她的臉頰滾燙,本是打算在安靜的樓梯間透會兒氣的,誰知道才在台階上坐了沒多大會兒,樓梯間的門就被推開來。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就見之前在電梯裡遇見的那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他咬著一支煙,見著俞安在也沒什麼反應,關上門站在一旁抽起煙來。
安靜的空間裡多了一陌生人,俞安有些不太自在,沒有再坐下去,起身打算離開。
誰知道去開門時,那人卻擋住了門。
俞安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剛想開口請男人讓讓,男人就低笑著說:“這兒那麼清淨,不打算多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