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上房!”條件也太差了。如意不滿地抱怨。
“你還跟京城比啊。”管月嬈進了房間,一邊回她,一邊癱到床上。
這一路顛得她都快散架了。想到還要七八天才能到,立刻就想擺爛不走了。
吉祥卻沒有多話,放下行李,手腳麻利便收拾起來。如意見了,也跟著收拾。
小姐都沒說什麼,她哪敢再多舌,隻是心疼小姐罷了。
憑小姐的出身和樣貌才情,在京城該嫁入高門大戶享清福的,哪像現在這樣才新婚就被人趕了出來。
見她一邊收拾一邊掉眼淚,管月嬈歎了一口氣,爬了起來,安慰了幾句。
“明天一早就走,不用怎麼收拾,都歇一歇。下去讓店家準備幾樣好菜,並燒些熱水,大夥都好好泡泡,去去乏。”
“是。”
用過晚飯,淨身梳洗好,管月嬈也不要兩個丫頭伺候,很快就躺到床上墜入夢鄉。
夜深人靜,蟲蛙夜鳥都歇了聲。
一道黑影從客棧暗處閃出。先往車馬廄翻找了一番,又尋著上房而來。
待找著管月嬈房間,從窗欞處伸進一隻細管,對著裡頭就吹了起來。
管月嬈墜入黑甜鄉,累得美夢都未做一個,哪知半夜就被係統薅了起來。
正要發火,就聽到統子急促的聲音:“宿主,有危險靠近,有迷煙!”
危險?迷煙?
管月嬈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窗閂被頂開,極輕地磕到窗欞上。隨即窗欞被推開,有人已翻跳進來,落地很輕。
管月嬈緊張地拽著被子,緊閉雙眼,不敢呼吸。
感覺那人正躡手躡腳地在房裡走動,翻看起桌上放著的行李。
大意了,那是她的嫁妝!
正思考對策,是奮起反擊還是大聲呼救,不知那人是一般宵小還是江湖高手。
就聽那人正躡手躡腳朝床邊走來。
完球,怕不是要毀屍滅跡?!
不能忍!
管月嬈一個鯉魚打挺,以極快的速度揚起被子兜頭就朝那人罩了過去。趁那人掙紮,又一個虎撲跳了過去,把那人撲倒在地。
那人哪裡料到她竟未中迷煙,還有餘力反抗。
一個不防就被管月嬈撲到地上狠揍了一頓。
管月嬈騎坐在對方身上,趁他被罩住,兩手抓住他的頭往地上狠狠地砸。
那人反應過來,欲翻身把管月嬈掀下去,結果管月嬈力氣還挺大,用極快的速度已是連砸了他十來下,把他砸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又一手掐住他的脖頸,把他掐得窒息過去。
待對方沒了動靜,管月嬈這才力竭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統啊,要不是你,我就人首分離了。”好險!
“宿主放心,就算我不提醒,宿主身上有保護罩,彆人也傷不了你分毫。”
呃?“我也有保護罩?”管月嬈眼冒綠光。
“有呢。宿主平安,我們才能完成使命。”
管月嬈一聽立刻就支棱起來了。
那天喝大婦茶的時候,撂的狠話吹的牛皮,說她遠嫁過來有保命手段,她有個屁的保命手段!
可現在不一樣了,保命手段,她有啊!
保護罩,啊哈哈哈!
“統子,我太愛你了!你就是我最愛的崽!”
係統感受著她的歡樂,搖起驕傲的尾巴。
不等她得瑟,聽到動靜的如意吉祥和沈嬤嬤夫妻都跑了過來。得知她房裡進了賊人,嚇得話都說不全乎了。
見一身黑衣,被五花大綁的賊子,幾人立刻就上前賭了他的嘴,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幸好小姐沒事,不然咱們死一萬次都脫不了罪。”
“這北地的賊子膽子也太肥了。”都敢偷上齊王府的隊伍了。
幾人再一次懷念起京城的太平日子。
“王府的侍衛是乾什麼吃的!連賊人翻進來都不知道!”
隨行的侍衛長聽到動靜,急忙夥同管事劉全跑過來賠罪:“是我等不查,讓世子妃受了驚嚇,請世子妃責罰。”
“你們是該受責罰!”沈嬤嬤厲聲喝道。
“齊王府派你們護送世子妃,結果這才出了慶元府地界,你們就疏忽成這樣!我們要回去問個明白!”
“請世子妃恕罪。”
劉全垂頭告饒。好不容易把人送出來,讓世子妃再跑回去,他皮都要被剝兩層。
管月嬈見他二人態度敷衍,眸中冷意一閃而過。
低下頭,泫然欲泣,“被偷了財物事小,若被辱了名聲,我恐怕要自戕於這途中了。到時候還累得齊王府受皇上詰難。”
侍衛長和劉全瞳孔一縮,額上冷汗立刻淌了下來。
“是我等疏忽,請世子妃恕罪!”跪了下來。
二人嚇得不輕。
府裡吩咐他們一路護送世子妃到落風鎮,彆人他們不知道,但王爺和世子是絕不想世子妃出事的。
出了事,如何向上京的皇上交待?
皇上如何揣測北齊?
一個弄不好,齊王府都要被連根拔起。
二人這才知道怕了,收起臉上的敷衍,露出狠意,“我等這就去審問賊人,必要給世子妃一個交待!”
“倒也不是給我交代。是出了事,萬一皇上怪罪,誤以為北齊對皇上旨意不滿,到時候牽連無數,真真是我之過了。”
侍衛長和劉全心中感慨,這世子妃果真是個性情柔順之人,這會還替他們著想。
“請世子妃放心,我等必會給世子妃一個交代。”
這會倒有些真心實意。
管月嬈嗯了一聲,揮退了他們,讓他們下去審人去了。
沈嬤嬤和如意吉祥再不敢放她一人在房間,三人抱了鋪蓋進來打地鋪,執意要和她睡在一個房間。
而門口也被安排了四個侍衛不錯眼地看守。
侍衛長和劉全審了那賊子一夜。對方隻說見他們像富貴人家,車馬又多,必是帶了諸多財物,這才起意偷些錢財度日。
至於這是何人隊伍,隊伍中又有誰,一概不知。
劉全不敢大意,決意明日讓兩個侍衛押了人回王府,讓世子派人再審一審。
審完回稟管月嬈,說對方隻是想偷些財物的一般宵小,並不知他們這行人的身份。管月嬈也沒多問,隻讓他們自行處理。
這邊折騰了一夜,而港下村那邊卻是歡騰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