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韃子從武聖關退兵了？”
次日中午。
洪青山正與鐵鷂子兒郎們操練的滿頭大汗，忽然收到北麵韃子的最新消息，頓時愣在當場。
不多時。
年堯也趕了過來，同樣一臉不可思議：
“兄弟，這，這林單也太狠了吧？這他都能忍？”
洪青山長歎息一聲，眼神中一片幽深：
“哥哥，甘州之後怕還不好搞！這幫人，根本就不是林單這小崽子的對手！”
年堯也心有餘悸：
“這小崽子太狠，而且相當聰明！咱們這次怕是逮不到他了！”
“倒也未必！”
洪青山眼中露出凶狠：
“關內逮不到他，老子早晚去關外逮他！但哥哥，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儘快把武聖關拿下來！這一來，咱們也好對各方都交代了。”
“既如此，兄弟，那咱們今日便兵發武聖關！”
年堯當即重重點頭。
…
三日後。
洪青山與年堯部，協同數部甘州本部兵力，包括甘州巡撫趙如亮，按察使王功明，知府陳玉斌等核心，全都趕到武聖關。
此時的武聖關，大火還未曾完全熄滅，建築基本已經變成廢墟。
但韃子畢竟撤的急，並沒法毀壞關牆，武聖關還能用，就是得重新修繕。
趙如亮和王功明等人此時已經達成和解，當即便對洪青山和年堯表態，會儘最大努力，儘快修複關城。
洪青山和年堯相視一眼，都是鬆了一口氣。
至此時。
他們的任務基本完成了，回程耐心等待封賞就行了。
又在武聖關駐守三日。
確保韃子沒有回頭偷襲的意思，甘州軍也已經全麵占領武聖關，並開始修繕。
洪青山和年堯等客軍，終於可以陸續返程。
…
“青山，這情義哥哥就不多說了。日後，便看哥哥表現便是！”
年堯在關中還有戰事，加之他心裡也有事，昨天便已經先行離開。
洪青山和鐵鷂子倒成了最後走的人。
趙如亮更是親自把洪青山送到了二十幾裡外，還握著洪青山的手，久久不願意放開。
洪青山自明白趙如亮的心思，低聲說道：
“老哥哥，安心便是。狡兔還沒死，你便可安枕無憂。但後續到底如何，還得看哥哥你的底子，以及怎麼運作了。”
趙如亮頓時醍醐灌頂，重重握著洪青山的手說道：
“兄弟，啥都不說了。哥哥我隨時聽你招呼！”
送走趙如亮，虎淩霜蹙眉道：
“青山，皇爺真會放過他這等大貪官加庸官嗎？會不會讓你信譽受損？”
洪青山忽然一笑：
“皇爺的手段精明著呢。現在就甘州這局麵，隻有這等貪官和庸官才能治！真換個能臣來，怕沒兩天就得崩盤！”
“額？”
虎淩霜和林媺娖頓時瞪大眼睛，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
“洪，洪爺，這，這怎使得，我，這……”
晚間。
看著洪青山親自送過來的300級韃子首級，還有十幾級鐵甲。
秦俊傑真激動的眼睛都紅了，看著洪青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如果不是洪青山此時這雪中送炭，他回到寧州，不說直接失勢，多半也得背鍋。
誰想…
他都沒機會找洪青山開口，洪青山竟主動找到他，給他解了這等大圍……
“老哥哥，咱們畢竟是一體的，說多了就見外了。”
洪青山對秦俊傑一拱手：
“老哥哥，我一直信奉，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咱們慢慢走便是！”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見洪青山已經快步離去，秦俊傑卻還沉浸在洪青山這句話中，久久不能自拔…
半晌。
他猛的一個機靈。
不是他秦俊傑要賣主求榮，而是…
就當下局麵，哪怕他主子錢無病，也未必能玩的過洪青山，他真得提前留條後路了…
…
“青山，你之前說的意思，是不是一旦換新官員過來，動作太大，會引發甘州反彈？”
三天後。
洪青山一行人都趕到甘州東部山區了，虎淩霜和林媺娖這才反應過來，跟洪青山求證。
“聰明。”
洪青山笑著對兩女豎起大拇指：
“有些病症得用猛藥，可有些病症，隻能溫火調理。這甘州，便是皇爺也不好輕易動！”
“討厭。”
兩女頓時丟給洪青山大白眼。
林媺娖嬌嗔道：
“三天多了才想明白，聰明什麼呢。青山，你又糊弄我們。”
“還真沒有。”
洪青山笑著把兩女攬在懷中：
“你們能想明白此事，真的非常優秀了。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這。所以，就算能考中進士，這等人的前程，也注定蹉跎。”
“這…”
…
夜已經深了。
洪青山剛巡完營，正準備回去休息，忽然又聞到熟悉的幽香，但這幽香中分明還夾雜著濃鬱血腥氣。
這頓時讓洪青山一個機靈，忙示意親兵先退後，他朝著氣味方向追過去查看。
“前輩？你，這是怎了？”
很快。
洪青山便在草叢中看到了小臉蒼白，血跡把白色衣衫都染紅的子鼠。
“幫，幫我療傷…”
或許是見到了洪青山，子鼠終於卸下了所有防備，直接昏死過去。
洪青山大吃一驚，趕忙抱著子鼠回到營內，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營帳，讓軍醫診治。
可軍醫水平有限，根本治不了子鼠的病，隻是說子鼠氣血虛。
“青山，讓他們都出去，我有話說…”
子鼠這時忽然醒了，虛弱對洪青山說道。
洪青山讓軍醫全都退下，用力握著子鼠的小手說道：
“前輩，我在呢，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眼見洪青山的殺意都快要凝聚成實質了，子鼠小臉閃過一抹紅暈，壓低聲音虛弱說道：
“還是像上次那樣，幫我療傷…”
“這……”
…
“前輩，你意思，這陰龍澗，就在這片山中？”
次日一早。
經過洪青山一夜賣力的救治，子鼠果然好了一些，也對洪青山透露出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子鼠點頭：
“可惜。我現在實力大損，已經奈何不了那頭畜生了！沒有那靈草，我這暗疾怕是好不了了。這都是天意。”
子鼠說著，深深歎息一聲，疲憊看向帳中燭火道：
“每個人命裡都有定數，青山，下輩子若有緣，咱們再相識一場，我再來報答你的恩情…”
“等等！”
眼見子鼠說完就虛弱的要閉眼休息，洪青山忽然又把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前輩，如果，我把那頭畜生斬殺，得到那靈草，是不是你就能恢複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