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看著牽著妹妹回屋裡的江念念，一時被她的話給嚇住。
“媽，你不是說大姐把兩個油餅子都吃了嗎？她哪兒來的油餅子？”
江春生腦子有點亂，大姐手裡如果真的還有加料的油餅子，那這場合謀就瞞不住了，她們都得完蛋。
“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看到她旁邊沒有油餅子了，見她睡著了才不對，這丫頭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她假裝吃了油餅子”
到了這時候才意識到，她震驚的不行。
那個憨厚老實聽話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算計了？還把他們都給算計進去了。
江成誌被這對母子氣死了，憤恨的罵了句“蠢貨，這點事都做不好，現在怎麼辦？”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在這件事上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我怎麼知道啊？那丫頭現在變的那麼精明不對，大隊長她們怎麼會過來？”
張淑芬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整個人一陣兒一陣兒的，現在想來，大隊長一行人怎麼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家裡，這件事明天就瞞不住了，可怎麼辦？
“還不是小妹帶來的？媽你沒聽劉嬸子說嗎？咱們家逼的兩個女兒都自殺了！”
“死丫頭賤丫頭我這就打死她去”
張淑芬現在腦子不夠用，不知道江念念的事情怎麼辦，可是打小女兒她還是能做到的。
本就被江成誌罵的她心裡發慌，總算有理由跑開了。
父子幾個看著張淑芬氣勢洶洶的往姐妹倆屋裡走，竟然沒人去拉架，江春生更是接著跟江成誌討論明天怎麼辦這件事，根本不管張淑芬要去乾什麼。
“大姐”
土房子哪有隔音一說呢，外麵的聲音江念念姐妹倆一直都是聽的真真切切的，江盼盼在聽到張淑芬的話後，嚇的噌一下爬上炕往江念念身後躲。
“沒事，彆怕”
江念念在看到小妹的反應後，有些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
她在像小妹這個年紀的時候何嘗不是也這麼害怕挨打過呢。
想想，自己跟小妹在這個家裡的處境竟然如此的相像，是什麼時候開始家裡人對自己能和顏悅色的說話的呢?
應該是從自己能下地開始？
不對，應該是從自己認識幾個草藥，可以上山采藥材開始。
不過現在的她，完全不在意她們對自己的態度，一輩子的付出已經夠了，這輩子，她不想再為這家人費心費力，隻除了小妹以外。
“賤丫頭，白眼兒狼，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死丫頭，今天我就弄死你！”
張淑芬的聲音在江念念耳邊響起，手裡的掃帚疙瘩已經掄起來往江盼盼身上去了。
“媽，你想好了再打！二弟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想進去坐一坐啊？”
江念念坐在炕上，受傷的腿伸直放著，張淑芬的掃帚差點就碰到了，她也不著急，就那麼涼涼的開口提醒了一句。
“死丫頭，還有你！這跟我和春生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不檢點！傳出去沒臉的也是你，真作到嫁不出去了我看你怎麼辦！”
張淑芬被江念念說的心虛，可現在她不能表現的心虛，下意識的就覺得她不能心虛，江念念都是嚇唬她呢。
不過她眼神還是亂看，不用說也知道，她在找油餅子。
張淑芬這個媽什麼德行江念念可太了解了。
“跟你沒關係？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這件事跟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江念念見張淑芬這樣子，一時想不起來去打小妹了，她才放下心來，一心跟她周旋。
“死丫頭，我可是你媽，就算做點什麼也是為你好，你真要害我你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張淑芬的道行怎麼說也是沒有江念念高的，在她眼神壓迫下，最終還是沒挺住，話語軟了下來。
江念念要的效果有了，她也不再強勢了，要想把老江家跟王家一起拖下水有點難辦。
她不如逐個擊破來的輕鬆，所以何不看著他們自己鬥呢。
“媽，我是您親閨女，弟弟們的親大姐，我怎麼會想著害你們呢？”她放軟了語氣說。
張淑芬臉色緩和了一下，眼神亮了亮。
“可是媽，王大勇他做出那樣的事情，這是不把咱們江家人放在眼裡啊！這傳出去，村裡人要怎麼看咱們老江家的男人？不得說家裡三個兄弟，女兒卻在家裡被個瘸子欺負了，這樣的話好聽嗎?”
“可是”張淑芬腦子裡有點東西，好像在告訴她江念念說的不對，可是剛開口她又不知道怎麼去反駁。
“媽你聽我說，二弟倒是好了，已經訂婚了，可是還有個三弟呢！人家知道姐姐在家裡被個瘸子欺負了弟弟們都無動於衷，那誰家好人家的姑娘還會嫁給他呢？這不是耽誤了老三嗎？”
江念念的話是一步一步在下套，起初張淑芬還覺得她說的不對，因為王大勇是他們弄來的，這裡麵還有江成誌的參與。
張淑芬心裡，自家男人做的永遠是對的，所以她覺得這就是對的。
可是聽到最後，她又覺得，江念念說的也沒錯，她不隻有春生，還有個秋生呢！
“念念，那現在怎麼辦？你不早點跟媽說，還把王大勇給傷成那樣！現在怎麼辦啊？”
張淑芬著急了，現在怎麼辦？春生那孩子太過著急了，再等兩天他就等不了了，現在惹事兒了吧？
“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咱們一家一致對外，隻能咬死了王大勇自己闖進來想欺負我，油餅子也是他送來的，你們不知道裡麵加了東西，才給我吃的，咬死了這一點才能保住你跟春生！還要說你們發現之後把人製止保護了我，不然這件事你跟春生都脫不了關係！”
張淑芬猶豫了“這”
門卻在這時候砰的一聲被推開，然後是江秋生的聲音傳來“媽，你還在猶豫什麼？聽大姐的沒錯！現在也隻能聽大姐的了，沒彆的選擇！”
身後是一言不發的江春生跟著，江成誌沒有進來，卻也沒製止人。
“可是，人是念念打的，怎麼能說是你們兩個打的呢？”張淑芬把自己猶豫的事情說了出來。
江念念其實一點都不意外，在麵對兒女的情況下，她總能想出最利於她兒子的一麵。
“媽，王大勇他活該，打就打了怕什麼？誰會計較他那點傷啊？”江秋生被他大姐那句‘耽誤’給說怕了，他不想當光棍，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再聽二哥的慫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