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皓寫了刪,刪了寫,好半天對話框一直是正在輸入的狀態,一點也沒有治病救人時的果決。
“彆的都好說,這事兒你你個姑娘,終究是吃虧的。”
“我多清淨一天都是賺的,我的煩惱你不懂。再給你一天考慮,我明天回去。”
看到周晗煙發過來的消息,嶽雲皓心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小期待。
周晗煙陽光、直率,比起高紫琪那種綠茶確實好了千百倍。要是單純幫個忙,也不是不可以。
嶽雲皓沒有再說拒絕的話,而是問道:幾點,我去接你?
“再聯係。”
周晗煙滿意的放下電話,對於嶽雲皓她的感情很複雜,最初是被救之後的感激,但經過幾次相處,看著嶽雲皓入職保健局,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心動了。對嶽雲皓提出的要求,更多的是一種試探。
網上不是很多租個男友回家過年,最後就假戲真做的麼?
周晗煙潛意識裡覺得,如果非得要找個男友,嶽雲皓是個不錯的選擇……
早上,嶽雲皓簡單的吃了點飯,就來到辦公室翻看工作筆記。
突然,劉玫走進來,衝著嶽雲皓道:“小嶽,等下你跟我去趟醫院,章文洲住院了!”
“什麼情況?”嶽雲皓有些意外,昨天見麵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啊。難道是因為被迫休長假,心裡想不開?
“車禍,我聽說是酒駕。大晚上的借酒消愁,回家的路上出事的。聽說對方肋骨斷了好幾條,交警那邊判的章大夫全責。”
“行,咱們什麼時候去?”
怎麼說也是同事一場,現在章文洲危在旦夕,綜合處的這些同事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省人民醫院。這樣,咱們先過去看看,我跟李赫打過招呼了,這邊他會過來盯著,回頭咱們回來了,他再去醫院、”劉玫說道。
倆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章文洲還在昏迷,看樣子是失血過多。
嶽雲皓托著下巴,看了半天。腦海裡閃現出昨晚看到的一幕,章文洲和李赫一起去中山路的烤肉店吃飯,這是巧合麼?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嶽雲皓趁著劉玫跟主治醫生交談的功夫,簡單對章文洲做了個檢查。
“章老師,你能聽到我說話麼?”嶽雲皓給章文洲施了針,輕聲問道。
章文洲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隻是眼皮子特彆沉,怎麼也抬不起來。意識回歸是個很漫長的過程,章文洲也不清楚過了多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是你?!”
當章文洲看清麵前的人是嶽雲皓,眼神頓時有些尷尬。
“你怎麼會在這兒!”章文洲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上午,嶽雲皓輕而易舉的看出自己隱疾的時候。
“章老師,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一個大夫,還有高血壓,天天提醒彆人注意飲食,你自己怎麼就不知道酒後駕車的危險呢?”
酒駕?
章文洲這才想起來,他昨晚去吃烤肉,隻是稍微喝了幾口,以自己的酒量,根本就不算什麼,回家的路也很熟悉,按理說開車回去根本就不是事兒。可沒想到,上車沒多久,就開始頭暈目眩,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隨著意識模糊,章文洲似乎聽到了一聲巨響,後麵的事情便沒有印象了。
要不是嶽雲皓,自己現在恐怕還醒不來。
章文洲注意到身上銀針,苦笑了下:“多謝,我的腿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不會是……”
“沒有截肢,還在。”嶽雲皓很清楚,章文洲想問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章文洲喃喃自語道。
“好什麼好,你還不知道吧,這條小命是僥幸撿回來的,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聽到這話,章文洲激動的盯著嶽雲皓;“你有什麼證據?”
“你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麼?好好想想,開車的時候什麼感覺?”
章文洲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表情一凝。
“你是說……”章文洲微微甩頭:“不,不可能!”
嶽雲皓直接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化驗,二十四小時內,身體裡的殘留是能檢測出來的。”
“或者,你也可以等一等,我猜用不了多久,李處就會來探望您的。”
聽到嶽雲皓提到李赫,章文洲像是見鬼了一般:“你,你怎麼知道?”
一切不言自明。
嶽雲皓見章文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章文洲思忖了片刻,決定信嶽雲皓一次。
說話的功夫,李赫就推門而入。
“老章,怎麼樣了?”李赫的聲音突然響起,當他聽說人搶救回來了,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章文洲身上的銀針,映入眼簾。李赫抬手在章文洲的脖子上試了試,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死了?
這小子恰好在場,真是省了我不少事。
李赫厲聲嗬斥道:“你怎麼回事,誰給你的權力,給他施針?”
此刻的李赫就是一頭發瘋的獅子,死死的看著嶽雲皓,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獵物一般。
“李處……”嶽雲皓的聲音有些哽咽。
“住嘴!解釋就是掩飾!說白了,你還在實習期,即便是在保健局,你也沒資格給人隨便問診,老章是重症,你進來探視我不阻攔,可你給他施針,現在人沒了,怎麼跟病人家屬交代?”
“還有,醫院追責,你能承擔的了麼?”李赫指著病床上的老章:“怎麼說他也是你同事,我聽說你們之前為了藥膳方子的事情,在食堂起了爭執,不歡而散,你這麼做,是不是為了打擊報複?”
李赫沒想到,嶽雲皓竟然自己送上門了,到時候要了章文洲的命,順手還能把嶽雲皓給解決了。
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
跟我搶劉玫?
你還差得遠呢!
隻要章文洲沒了,就算是伍老再看中你,你也難辭其咎,病房裡有監控,你隨意施針導致章文洲病情惡化,身死醫院,你小子不去坐牢就算是老天眷顧了。
明晃晃的謀殺,你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