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
宗門大殿。
整整一個多月過去了。
金雲海都沒能離開這裡。
不單是他。
整個青雲宗的高層都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五大峰主,青雲宗主,齊聚在此。
卻無一人能定下結論。
“金峰主,此事可敢確保?”
“你要知道謊報軍情是什麼罪!”
“這件事關係到整個青雲宗的根基。”
開口之人,是青雲宗第二大峰,青梅峰主木玄風!
金丹八層的修為僅次於青雲宗主。
威壓浩蕩,直至金雲海。
“木峰主何出此言?”
“我家胞弟字字屬實,若有半點虛假,願受宗規懲罰!”
金雲海麵色冷峻。
對於這位號稱宗內最強峰主的木玄風。
他向來不服!
因此態度十分不善。
“好一句字字屬實,那麼金峰主是如何判斷金雲海所言屬實的呢?”
木玄風冷笑道。
“難道我家胞弟說謊不成!”
“若是如此,不如我們一同去看!”
金雲海憤憤出言。
此話一出,殿內瞬間寂靜。
這就是他們為何整整在這殿中待了一個多月的原因。
親自去看。
說來簡單,做開難!
若對方真的是青雲老祖。
他們這些年對青雲老祖的陰奉陽違該如何解釋。
再者,若是直接表露出他們發現了對方是青雲老祖。
那
“不行!”
“以青雲老祖的性子絕不可能仍由我們發現他奪舍成功了!”
“在他眼中,我們都是潛在的威脅!”
水蘭峰主驟然出言。
作為所有峰主裡唯一一個女修士。
她似乎更加了解青雲老祖的脾氣秉性。
而聽到此言。
一直都未開口的青雲宗主終於是緩緩出聲了。
“可若是就這麼放任對方”
“難道對方就會放過我們?”
“五百年前他讓我把全宗有天資的弟子都送進去。”
“我拒絕了,三百年前他說他隻要築基弟子,我又拒絕了。”
“後來,隻用些散修族修糊弄他,雖不知他要乾什麼。”
“但也能大致猜出不過是想奪舍重修罷了。”
說到這,青雲宗主,青霄緩緩起身。
俊朗的麵龐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
“宗主!若是如此那該如何?”
“難不成當真要去圍殺他不成?!”
金雲海急了。
一個奪舍重修的神君。
隻是想想都可怕的緊。
哪怕他們一屋子金丹後期,也不敢有任何異動。
可仍由對方發展,那日後也必遭殺身之禍啊!
“黃蠶你怎麼看?”
突然,青霄轉過頭來。
看向屋內唯一一位築基。
陽菊峰,黃蠶!
“他?問他做甚?”
“他一個築基能有什麼辦法。”
“當年要不是陽菊峰被妖魔所破,豈能輪得到他一個真人當上峰主。”
“”
幾位峰主皆是不耐煩的看了眼角落一位臟兮兮的老頭。
很顯然,此人就是陽菊峰的峰主!
“黃蠶,你怎麼看?”
青霄再度開口,沒有理會旁人的話語。
“我”
被稱為黃蠶的老頭撓了撓腦袋。
沉默少許。
忽然抬頭看了眼青霄。
“宗主有命,吩咐便是。”
“嗯?”
青霄眸光一閃。
微微驚訝。
沒錯,他指示黃蠶本就是讓其送死的。
不管成或不成。
他一個築基死便死了。
“很好,既如此,那便由黃峰主去探探他的底細吧。”
“主要搞清兩件事,一,此人是不是真的青雲老祖轉世。”
“二,若是真的可殺否?”
轟隆!
當青霄說完。
大殿內氣氛猛地一變。
眾位峰主臉上皆是流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尤其是金雲海,更是渾身顫抖,額頭冷汗涔涔而出。
弟子殺祖師。
聞所未聞!
而黃蠶在聽到這後,蒼老的麵目上雖也震驚。
但卻並未太多恐懼流出。
仿佛他已經看淡了生死。
也並不懼怕什麼青雲老祖一般。
“弟子尊命。”
黃蠶舉起枯槁的雙手。
抱了抱拳。
轉身離去。
徒留幾大金丹麵色陰晴不定。
“好了,都下去吧,金峰主留一下。”
青霄揮揮手。
幾名峰主相互對視一眼後,紛紛離去。
待殿中隻剩他們二人時。
青霄的神色陡然冷冽了下來。
“金雲海,我問你。”
“你金竹峰這次折損在祖墓外的弟子可和青雲老祖有關?”
他看向金雲海。
金雲海身體微顫,眼中儘是忌憚之色。
“沒有。”
“沒有?祖墓開啟多少年都不曾有事。”
“那為何此番你金竹峰會出這麼大的事。”
“而且此事剛一出來青雲老祖就出世了。”
“這是巧合?”
青霄明顯不信。
“這”
金雲海支支吾吾。
應不上來。
他也覺得有些太過巧合。
不過
“宗主,我金竹峰的弟子確實是折損在一個叫林墨的修士手中。”
“此人原是青雲城蘇家的贅婿”
“至於此人和青雲老祖是否有關”
金雲海沒有說下去。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巧合到他都有些信了。
林墨殺了金竹峰弟子。
他的養女貌似青雲老祖轉世。
這巧合太過瘮人。
讓他自己都不敢再說了。
青霄眼皮跳了跳。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驚懼的情緒暫且壓製。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
“吩咐下去,不要再去找什麼林墨蘇家。”
“先讓黃蠶去探探這蘇清洛的底。”
“若對方真是青雲老祖”
青霄的臉頰肌肉狠狠抽搐。
他不敢往下想。
“遵命!”
金雲海也打了個寒顫。
抱了個拳急忙離開。
他突然覺得那名叫林墨的修士恐怕也另有來頭!
弄不好是青雲老祖的化身都有可能!
越是這般想,他便越是心驚、
而就在這幾大真君膽戰心驚之際。
林墨也已踏足青雲宗,雜役司。
“呼果然雜役流才是萬年青。”
“也罷!反正都來了,就擱這青雲宗好好苟上一苟!”
“待到無敵,再陪乖女一同出世!”
望著麵前的大殿。
林墨輕吐了一口濁氣。
“吱呀!”
隨即,推門而入。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雜役司?”
剛進入大廳。
一名練氣老者便是站起身來嗬斥。
“在下林之,新聘的雜役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