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都城深處,隔絕萬籟的靈械鍛造轟鳴不休。
由“時光琉璃砂”、“九幽冥火晶”、
和那留有隱患的“星核精金”組成的核心部件在小督精確到微末的操控下飛速成形。
林墨的神識直接與鍛造陣法相連。
“屏蔽陣法必須萬無一失。啟動瞬間,我要東聖天的感知徹底失效。”
身為大乘至尊,東聖天的手段太多了。
哪怕林墨有返還係統可以屏蔽自身。
但對方竟然能借助外物間接感知他。
所以,必須要加點手段。
小督的意念專注。
“主人放心!三重屏蔽已成:‘時光琉璃砂’扭曲時間信息。”
“‘九幽冥火晶’吞噬探查能量;‘星核精金’區域的反向靈力陷阱固化!”
“隻要戰甲啟動,除非他親臨或您主動解除防禦,那烙印將被徹底隔絕與外界的聯係,甚至反向吞噬其探查力!代價是靈力核心負荷加劇!”
代價?
與掙脫鎖鏈相比,不值一提!
“接入整個天朝最高階靈脈靈力供養!”
“超載供能!”
林墨命令堅定。
“是!核心屏蔽陣法激活!靈械架固化完成!‘影淵’靈甲,鑄造成功!”
小督帶著疲憊的振奮。
嗡!
一件結構精絕、
線條冰冷銳利如同撕裂虛空的骸骨般的靈甲懸浮在林墨麵前。
核心處幽光湧動,那是被封禁的星核精金與逆靈力陷阱。
林墨神念微動,戰甲部件瞬間分解,
如活物般貼合他的身軀。
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升起,
那種如芒在背、源自星辰殿方向的宏大意誌注視感,第一次被完全切斷!
徹底清淨了!
而這時,林墨通過傳音整個天朝徹底宣布了自己的計劃!
“以我東聖真傳身份,代免供之特令行事!諭告東域!”
“凡過往向東聖宮納貢之勢力,限一月內向我天朝遞交歸附文書,遵我法度!”
“除此之外開始收納整個東域勢力”
一位年邁的內閣重臣顫聲確認:“若若抗命不尊?”
“即為悖逆至尊特許!夷其宗廟道場,資產儘歸天朝所有!”
林墨的回答斬釘截鐵。
為了破開頭頂上的那座大山,他的手段必須強硬起來。
“謹遵法旨!”
指令的冷酷讓眾臣心神震動,卻又燃起熊熊野心。
林墨真傳的身份就是當下最鋒利的劍!
挾至尊之威以令東域!此局無解!
法旨如風暴般席卷萬水千山!
“林墨?一個新晉合道?憑真傳身份就想讓我們效忠?”
“歸附一個小小天朝?笑話!我玄陽宗絕不低頭!”
無數宗門嘩然、憤懣、質疑四起。
至尊的沉默讓觀望者焦灼。
他是默許,還是縱容?
然而短短數天,邊緣地帶的第一個合道大族“赫連家”宣布歸附!
一周後,當雄踞一方的“萬仙穀”企圖聯絡其他勢力對抗天朝時。
轟!
一道超越返虛後期威能的、由天朝秘密部署的“七階”靈能巨炮射線,自虛雲中降下!
萬仙穀連綿群山瞬間融化,核心禁區化為岩漿沼澤!
消息傳開,如同寒冰刺入骨髓!
“抗衡至尊特令天朝真有代天行罰之權!”
恐懼成為最有效的催化劑。
“三大王朝”宣告臣服!
“玄陽宗”連夜遞交歸文書…
法旨所及之處,疆土如染赤色,飛速納入天朝版圖!
海量資源、洞天福地、古老秘境被天朝的龐大機器瘋狂接收解析!
國力以恐怖的速度膨脹著!
林墨身著“影淵”戰甲,立於不斷延伸的天朝疆域圖上。
蘇清洛快步走近,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憂慮:
“爹!東域疆土正在歸附!剩下的也在但您”
她看出林墨身上想遠行的意誌。
“不夠快!東域這點資糧,還不足夠!”
林墨聲音低沉,“至尊的目光暫時被表麵的‘熱鬨’吸引,但‘影淵’的屏蔽並非萬能永續!我必須更強,快到他反應之前!”
“您要去哪?”
“無儘海域!”
林墨決然道,“唯有那片被歲月遺忘、大乘不願輕易踏足的險惡之地,方有我快速突破的可能!”
無儘海又是那片真正死亡之地!
蘇清洛心神劇震,深知無法阻止:“請爹務必保重!”
而又將一切事物吩咐完畢後。
林墨正式踏入無儘海域。
唰!
暗沉的靈甲撕裂空間,
化作一道極速流光,瞬間消失在混沌浩渺的東方!
就在林墨離開不足兩個時辰。
嗡!
一股浩渺深沉、比齊雲真更強盛不知多少倍的恐怖神念,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無息地拂過天朝都城。
大乘至尊,東聖天!
神念在林墨閉關處、鑄造坊、乃至蘇清洛身上停留了一瞬,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最終,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
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似乎未找到想找的。
星辰殿內。
東聖天宏大意誌的核心泛起一絲漣漪:
“氣息消散被屏蔽了?借助那副靈甲嗎?有點門道無儘海?膽子倒是不小。”
“也好那無邊的海水下,埋葬的不止是機遇,”
“更有能吞噬大乘的古老存在讓本座看看,你能否掙脫那片葬場,帶著足以讓我感到愉悅的掙紮爬出來?”
“抑或是,化為滋養這片死水的一點塵埃?”
意誌深處,唯有純粹的冰冷興趣。
片刻之後。
空間微瀾,齊雲真的身影才出現在天朝皇宮外的空中。
他並未釋放威壓,但那屬於渡劫的沉重無形氣場已經彌漫開來。
他的臉上不再有之前的憤怒,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深深的疑惑。
目光穿透層層宮闕阻隔,
似乎想看清裡麵的虛實時,
蘇清洛手持真傳令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殿外核心陣眼廣場上。
麵對渡劫的審視,她麵無懼色,隻有屬於天朝執政者的冷肅。
“齊真尊親至,有何旨意傳達至尊?”
聲音不卑不亢。
齊雲真沉默片刻,並未回答蘇清洛的問題,
隻是將目光投向林墨消失的方向,
低聲自語,又像是在問那位身在星辰殿的至尊:
“師尊這就是您所期待的‘攪動死水’嗎?”
“這個林墨他究竟想把這東域引向何方?”
他的眼神複雜難明,疑慮遠比驚駭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