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革最後灰溜溜的離開馬家,走的時候垂頭喪氣,但始終不肯說出當年真相。
王剛不太理解馬魁,他一直都想知道真相,機會明明就在眼前,為何不強逼汪永革說出來。
在王剛看來,汪永革應該會為了汪新的前途妥協。
馬魁似乎看出王剛的心思,喝了一口酒,解釋道:“我不喜歡用威逼脅迫的手段。”
王剛表示理解,馬魁就是那種爛好人,哪怕麵對陷害自己坐了十年冤獄的人,也不想用卑鄙手段強迫。
這點與王剛完全不一樣,他向來睚眥必報,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是兩種人,王剛卻喜歡與馬魁這樣的人交朋友,因為這種人你永遠不用擔心他算計你。
在馬魁家喝高興後,王剛回家好好睡了一覺,忙活一個月,他有兩天假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不過汪新一夜未歸,可把汪永革和蔡小年急壞了。
反而是姚玉玲,得知汪新因為分手,遭受打擊,一夜未歸,她卻心安理得的去上班。
此時大院裡,姚玉玲的名聲徹底臭了,很多鄰居都不願搭理她,但牛大力還是一如既往的當舔狗。
蔡小年一早又來找王剛,希望他幫忙找一下汪新。
王剛閒著也是閒著,就答應下來,不過他沒像汪永革和蔡小年一樣,沒頭蒼蠅似的滿世界瞎找。
他直接去了後山,以前常和汪新烤肉的地方,並且獵了兩隻山雞,直接烤了吃。
烤雞的香味飄散沒一會,汪新就尋著味找過來。
“我就知道你躲在後山裡。”王剛架著烤雞,看到汪新出現,笑道:
“躲了一夜,餓了吧!”
汪新咽了口口水,微微點點頭。
王剛把烤雞遞給汪新,自己再烤一隻。
汪新也沒客氣,直接狼吞虎咽起來,他是真餓了。
王剛不緊不慢的繼續烤雞,也沒和汪新說話。
很快一整隻雞落到汪新肚子裡,吐出最後一塊雞骨頭,汪新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
“小剛哥,你咋知道我躲在後山。”
王剛笑道:“你以前一不開心,就跑到後山躲起來,這麼多年一點沒變。”
汪新抓了抓腦袋,笑道:“每次還不是能被你找出來。”
王剛歎氣道:“你的事我聽說了。”
汪新聞言臉色一暗,說道:“小剛哥,對不起,我不該跟姚玉玲處對象的。”
王剛愕然道:“你以為我介意你和姚玉玲處對象,所以出了事也不找我幫忙?”
汪新慚愧道:“之前你為了姚玉玲,和牛大力差點打起來,我還和她處對象,我實在沒臉見你。”
“嗬嗬。”王剛笑道:“是不是姚玉玲和你說,我喜歡她,但她一直喜歡你。”
汪新詫異的抬起頭,說道:“你咋知道?”
王剛心中冷笑,心想姚玉玲有點手段,竟然會倒打一耙,化被動為主動,反而拿下汪新。
大院裡的小夥子,按條件,最好的自然是王剛,排第二的就是汪新。
三個月前,王剛明確拒絕姚玉玲,還和牛大力起衝突,結果導致院子裡流言四起,都說姚玉玲一腳踏兩船。
姚玉玲為了平息謠言,沒說自己被王剛拒絕的事,反而告訴所有人,是王剛和牛大力為她爭風吃醋,她一直喜歡的人是汪新。
這麼乾有兩個好處,第一是被平息謠言,挽回形象,讓姚玉玲在鄰居眼裡印象變好。
第二是拿捏汪新,得不到條件最好的王剛,拿下第二的汪新,對姚玉玲來說,也是賺的。
汪新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純情小處男,哪是姚玉玲對手,幾乎沒怎麼抵抗就被拿下,甚至為了姚玉玲和牛大力絕交。
那時候王剛被調去刑警隊,長期出差,幾乎很少回大院,自然不知汪新和姚玉玲的事,要不然怎麼也要告訴汪新,姚玉玲的真麵目。
不過現在也不晚,汪新工作上出問題,停職回家,反而讓姚玉玲露出真麵目。
“我從來沒喜歡過姚玉玲,她那人太功利,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不是良配。”王剛對汪新說道:
“你現在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晚。”
汪新意誌消沉道:“我也沒想到,姚玉玲是這樣的人。”
王剛笑道:“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反正你們也沒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汪新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消沉,看來情關不易過。
王剛考慮一會,還是決定將汪永革和馬魁的事告訴汪新,轉移一下注意力。
汪新本來還沒在意,但當王剛懷疑他爸才是殺人凶手,害師傅馬魁坐了十年冤獄,徹底坐不住了。
“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殺人。”汪新激動的對王剛叫道:“這都是你的推論,你沒有證據。”
王剛點頭道:“不錯,我是沒有證據,這件事過去太久,知道真相的隻有你爸,除非他自己主動說出真相,否則你師傅馬魁隻能抱憾終身。”
汪新急道:“我爸一直都說,他不在那節車廂,你們咋就是不信。”
王剛反問道:“你和馬魁當師徒也有一段時間,你覺得他人咋樣。”
“師傅雖然對我嚴厲,但確實是個好警察,也是個好人。”汪新低頭道。
“你覺得馬魁會冤枉你爸嗎?”王剛再問道。
“也有可能,師傅真的看錯,那個犯人是自己跳車摔死的。”
作為兒子,汪新始終不能接受,自己父親殺人。
王剛說道:“現在能查真相的人,隻有你了。”
“我!?”汪新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王剛點頭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逼你爸說出真相,你也想馬魁和你爸解除心結吧!”
汪新遲疑了。
王剛給汪新考慮時間,並沒有強迫他。
兩個小時後,汪新一臉頹廢的回到家,汪永革看到兒子就問道:
“汪新,你這一夜跑哪去了,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汪新委屈的哭道:“爸,乘警隊要開除我,姚玉玲又和我分手,我不想活了。”
汪永革大驚失色,拉著汪新叫道:“胡說八道,什麼死不死的,我去找過你師傅馬魁,他答應幫你。
至於那個姚玉玲,根本就不是過日子的人,你們分了也好。”
汪新哭泣道:“我師傅沒幫我,他還同意我被開除警隊。”
“什麼?!”汪永革張大嘴道:“他昨天不是那樣說的呀!”
汪新拉著汪永革,哭道:“爸,你和我師傅到底發生啥事,為什麼他說你害他坐了十年冤獄。”
汪永革臉色變的極為難看。
汪新哭泣道:“爸,我要是當不了警察,還不如去死。”
汪永革死死拉住汪新,氣憤道:“混小子,你想氣死我嗎?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你知道我這十年是咋過的嗎?”
汪新哭鬨道:“爸,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儘孝,下輩子我還當你兒子。”
汪永革亡魂大冒,抱著汪新不鬆手。
“你彆乾傻事,我再找馬魁聊聊。”
“沒用的,師傅不會幫我。”汪新灰心喪氣道:“他說了,你不說出真相,就讓我也嘗嘗被冤枉的滋味。”
“他這是報複。”汪永革氣道:“沒想到馬魁是這種人。”
汪新一直哭鬨,甚至拿繩子想上吊,可把汪永革嚇的夠嗆。
“汪新,要不然這個警察咱彆乾了,爸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工作。”
“爸,我當不了警察,還不如去死。”汪新坐在地上哭鬨道。
“你這樣,是逼你爸去死呀!”汪永革也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