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1 分析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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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魁在王剛家裡吃了晚飯,王建國拉著他和劉濟世推杯換盞,一瓶白酒下肚都不儘興,差點又開了一瓶。

王剛看出馬魁心裡壓抑了很多事,這次從牢獄裡出來,但外麵的世界早就物是人非,以前的朋友和同事大多分道揚鑣,一般人想適應,總要有個過程。

王建國拉著馬魁聊起以前的事,王剛才知道馬魁從前的風光史。

沒出事前,馬魁被譽為乘警隊裡的明日之星,論地位可能還在現在的王剛之上。

就因為一次抓賊失誤,犯人跳車斃命,徹底改寫了馬魁的一生。

一個警察進了監獄,會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馬魁硬生生的堅持了十年,就為了一個信念。

平反昭雪,走出牢獄,與家人長相廝守。

馬魁終於出來了,但現實的殘酷往往更加打擊人。

他回到家後,看到家徒四壁的景象,差點沒哭出淚來。

馬魁意識到,王素芳和馬燕在外麵受到的壓力,一點都不比他小。

更讓他難受,還是朋友的背叛。

“當年我出事時,明明汪永革就在車廂裡,他偏偏不給我作證,害我坐了十年冤獄。”馬魁喝了酒,滿臉通紅的叫道。

“汪段長?汪新他爸?”王剛詫異的看向馬魁。

王建國說道:“老馬,你也彆怪汪段長,你的事情我向他了解過,當年他確實不在車廂裡,並沒有看到犯人跳車的過程,警察也反複核實了好多遍。”

“不可能。”馬魁醉意三分的說道:“我被抓走時,親眼看見他就躲在車廂裡,那時候就我,犯人和他三個人。

如果他肯為我作證,說犯人是自己跳車摔死的,我也不會坐十年冤獄。”

馬燕震驚的張大嘴巴,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馬家和汪家的恩怨。

“爸,我見過汪新他爸,他看上去很和善,應該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你是不是看錯了。”馬燕不希望馬魁和汪永革鬨翻,她心裡還喜歡著汪新呢!

“我這雙眼睛,一裡開外就能分辨出哪個是好人,哪個賊,咋能看錯。”

馬燕急道:“汪新他爸沒理由害您呀!”

王素芳也勸道:“是呀!這些年汪段長也幫了我們家不少忙,汪永革的兒子汪新,在學校就他一個人願意跟燕兒玩,我還一直很感激他們父子。”

“汪新是汪永革的兒子。”馬魁震驚道。

“是呀!你不知道嗎?”王建國說道:“汪永革和汪新就住在這個大院裡,是我們家鄰居。我們關係一向不錯。”

聽到這話,馬魁再也坐不住,借著酒勁說道:“我找汪永革問清楚去。”

馬燕急忙拉住馬魁,說道:“爸,你這喝了酒,萬一和汪叔吵起來咋辦,有啥事等明天酒醒再聊唄!”

王建國和劉濟世也拉著馬魁。

“我才喝了二兩,現在很理智,沒衝動。”馬魁臉通紅的說道。

王剛坐著沒動,倒是在想馬魁的話。

“馬叔,當年那趟火車上,到底發生什麼事。”王剛一臉嚴肅的問道。

馬魁一愣,似乎是想起十年前的事,一個站不穩就坐了下來。

“我還記得,當初我和同事在火車上抓到三個小偷,其中一人拚命反抗逃走,我先一步追過去。

小偷很狡猾,先一步關閉了火車車廂的門,等我打開門衝進去,就看到他身子吊在車窗外。

我想救人,但還是晚了一步,人掉下火車就死了,後來那人同夥冤枉是我推他下去的。”

王素芳和馬燕也是第一次聽到當年的事,尤其是馬燕,事發時她還小,很多事不清楚。

“奇怪,當年辦案的同誌,為何偏信嫌疑犯的證詞,馬叔你咋說都是自己人呀!”王剛不解道。

馬魁歎氣道:“我被帶下火車時,看到汪永革躲在車廂裡,以為他能為我作證,結果沒想到汪永革非說他不在車廂,沒看見。

當年辦案的同誌認為我證詞不實,是心虛有意隱瞞,所以才判我有罪。”

王剛摸著下巴道:“這麼說來,當年汪永革的證詞很關鍵呀!”

“沒錯,這也是我十年都無法釋懷的原因。”馬魁氣憤道:“虧我當年把他當朋友。”

王剛皺眉道:“馬叔,你當初和汪永革關係很要好?”

馬魁點頭道:“十年前,我是火車上的乘警長,汪永革是列車長,因為工作關係,接觸很多,關係一直不錯的。”

王剛越聽越奇怪,追問道:“馬叔,當時你衝入車廂,沒看到汪永革,是被帶走下車時看到的他?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汪永革是後來進的車廂,真沒看到事情經過。”

馬魁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出事後,那節車廂就封鎖了,甚至前後兩節車廂的人,全都轉到其他車廂。”

王剛眼睛一眯,說道:“這麼說來,汪永革一直都在那節車廂,或者說前後兩節車廂嘍。”

“是呀!他是列車長,有時會去餐車車廂幫忙。”馬魁沒聽明白王剛的意思。

王剛盯著馬魁眼睛,問道:“馬叔,你真沒推那人下車?”

馬魁氣的大叫道:“我沒有,我是想救人,絕沒推他下去。”

王剛分析道:“如果馬叔沒說謊,那就是汪永革說謊了,但是他為什麼要說謊,他明明在那,卻一直堅持說不在,難道是有其他原因。”

馬魁也反應過來,說道:“難道汪永革看到了犯人跳窗過程,但是選擇見死不救,事後怕被追究責任,所以才說謊。”

王剛搖頭道:“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馬叔你又說汪永革和你關係很好,他對犯人見死不救,我能理解,但沒理由對你也見死不救呀!”

“那是為何?”馬魁急道。

王剛沉著臉道:“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馬叔你確實看錯了,當時汪永革真不在車廂裡,沒看到過程。”

“不會,我對自己的眼力有自信,彆說一個大活人,就是一根針掉地上,我也能看見。”

說話間,馬魁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縫衣針。

“呀!”劉淑芳驚叫道:“這是我丟的針,我還說掉哪了呢!”

眾人眼看馬魁連根細針都能發現,不再懷疑他的眼力。

王剛摸著下巴道:“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犯人跳車,可能與汪永革有關,所以他才死活不願說自己在車廂裡。”

馬燕咽了口口水,說道:“你是說那人是被汪永革推下車,我爸當了替死鬼。”

王剛嚴肅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隻是這件事過去那麼多年,真正知道真相的隻有汪永革,他不肯交代,誰也拿他沒辦法。”

馬魁臉色陰晴不定,他還真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馬叔,你為何一直都沒想過汪永革才是真凶?”王剛問道。

“我一直認為,那個逃犯是自己跳車的,我就是被那兩個同夥冤枉,這才符合邏輯呀!

汪永革膽小如鼠,連隻雞都不敢殺,他怎麼可能殺人!”馬魁自己都不太相信王剛的推斷。

王剛卻說道:“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來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隻有先確定汪永革推人下車這個前提,才能解釋他後來的行為,不是嗎?”

?馬魁低頭沉默,房間裡隻剩下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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