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突然提議武裝奪權,把譽王嚇了一大跳,他當即起身在屋內走了一圈,確定房間內外無人後,才走到秦般若的身邊。
“你瘋了,什麼話都敢說,本王這譽王府內,還不知道有多少懸鏡司的密探。”譽王緊張道:
“若是我們的對話傳到父皇耳中,九個腦袋也不夠砍。”
秦般若自信道:“王爺放心,王府內的人我都篩選了三遍,保證每一個人都忠於王爺,絕無二心。”
譽王看秦般若那副篤定的樣子,頓時把心放肚子裡,卻不知眼前人早就投靠了他的死對頭。
“以後這種話休要再提。”譽王提醒秦般若道。
“王爺,我師傅的密信你也看過了,應該知道,皇上絕不可能把江山交給外族之人手上。”秦般若苦勸道。
“住口。”譽王激動的說道:“本王乃大梁皇室後裔,蕭氏子孫,不是什麼外族之人。”
秦般若搖搖頭,失望道:“王爺還是不信你是玲瓏公主的兒子?”
譽王大叫道:“住口,住口。”
秦般若冷笑道:“王爺想要自欺欺人,般若也沒辦法,但是你的出生,你的血緣,永遠也無法改變。”
譽王一把掐住秦般若的脖子,陰狠的說道:“本王叫你住口,你沒聽見嗎?”
秦般若沒有反抗,一副閉目等死的樣子。
譽王最後咬咬牙,還是鬆開了自己的手,頹廢的坐倒下來。
“本王原以為,隻要鬥倒了太子,證明自己的優秀,父皇會不在乎我的出生。”
秦般若咳嗽一聲,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慢慢蹲在譽王身邊。
“王爺,您想儘辦法陷害太子,冤枉他刺殺皇上,最後還不是給靖王做嫁衣!”
之前梁帝遇刺案,就是譽王和秦般若一手策劃,那群刺客,還有梁帝馬車上的炸藥,都是譽王的手段。
原本他是想用炸藥,把梁帝和靖王炸死,然後再冤枉太子所為,自己登上帝位。
沒想到王剛對於危險的感知太強,提前避開爆炸範圍,讓譽王計劃功虧一簣。
好在梁帝本來就對太子不滿,關鍵時刻懸鏡司夏江又幫了他一把,譽王才沒引火燒身。
“般若,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實話告訴你,本王不是沒想過發兵奪權。”譽王靠在牆壁上,頹廢的說道:
“可本王手中,滿打滿算,也隻有譽王府幾千私兵,拿什麼奪權。”
“京城誰不知道,禁軍的蒙大統領是蕭景琰的人,南境穆王府現在又以靖王馬首是瞻,西境和北境的軍方勢力又傾向於蕭景琰,本王若敢起兵,下一刻說不定就被蕭景琰撲滅。”
譽王不是蠢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先不談五萬禁軍,就是譽王府這點兵力,還不夠靖王一個人殺的,他拿什麼造反。
秦般若自信道:“若是我告訴王爺,般若有辦法將蒙大統領,霓凰郡主和靖王調離京城呢?”
譽王驚訝的看向秦般若。
秦般若繼續說道:“般若早上接到密報,北方大渝和大燕屯兵十萬,意圖進攻大梁北境防線。”
譽王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如此重要的情報,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般若說道:“是懸鏡司首尊夏江送來的情報。”
“他為何要幫本王?”譽王疑惑道。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夏江也不希望靖王登基為帝。”秦般若智珠在握道:
“隻要北境一亂,皇上必定派遣靖王去北方,他一人分身乏術,不可能同時擋住大渝和大燕,皇上定然需要一位大將,牽製一國,滿朝武將,般若實在想不出比蒙大統領更合適的人選。”
譽王激動道:“隻要蕭景琰和蒙摯同時離開金陵,本王就可趁機拿下皇宮,逼父皇禪位。”
秦般若點頭道:“隻要王爺坐上龍椅,占據大義名分,又有夏江和謝玉從旁相助,不難收拾靖王!”
譽王突然皺眉道:“還是不妥,夏江向來對父皇忠心耿耿,讓他偏向本王或許還行,可若讓他背棄父皇,絕無可能。”
秦般若自信道:“般若有信心勸服夏江,幫助王爺!”
譽王不解道:“你有什麼辦法?”
秦般若笑道:“正是玲瓏公主那封信,王爺有所不知,夏江與我師傅璿璣公主有私情,為了這事,夏江原配夫人甚至帶著兒子離開京城?”
譽王好奇道:“難道夏江會因為璿璣公主,幫助本王?”
秦般若搖頭道:“夏江自私自利,怎麼可能會為了當年那點私情,幫助王爺。
我們可以利用玲瓏公主的信,逼夏江就範!”
譽王不解道:“怎麼逼?”
秦般若笑道:“明日王爺可拿著玲瓏公主的信,去詢問皇上自己的身世,但是不要透露信是從何而來,就說是有人暗送進譽王府。”
譽王大驚道:“這不是讓父皇對本王更加疏遠嗎?”
“王爺,您現在還指望皇上傳位嗎?”秦般若反問道。
譽王默默的低下了頭。
秦般若繼續說道:“皇上得知您知道自己身世,第一個會懷疑誰呢?”
譽王摸著下巴道:“現在知道當年之事的人本來就不多,能拿到這封信的人更少,除了夏江。”
“不錯。”秦般若篤定道:“以夏江和我師傅璿璣公主的私情,皇上必定第一個懷疑他,隻要夏江失去皇上信任,以他懸鏡司首尊的身份,這些年得罪的朝臣無數,再加上知道如此多隱秘,您覺得他的下場會怎樣?”
譽王肯定道:“大梁自立國以來,懸鏡司首尊就沒幾個好下場,以夏江的精明,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秦般若微笑道:“夏江沒的選擇,他隻能投靠王爺,期望王爺登基,能給他一條活路。”
譽王擔心道:“那萬一他投靠其他皇子呢?”
“如今朝堂局勢已經很明顯,靖王繼位,可說是眾望所歸,夏江實際上已經沒的選擇,投靠王爺,他還有一線生機,不投靠王爺,他必死無疑!”
譽王越聽越興奮,越想越開心,似乎皇位已經唾手可得一般。
“哈哈,本王得般若,真如漢高祖得子房呀!”譽王扶著秦般若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王爺謬讚,般若也隻是儘一個謀士的本分。”秦般若“羞澀”的低下頭。
譽王沒有看見,秦般若眼中浮現的掙紮之色。
夜深時分,秦般若離開譽王府,先回了一趟紅袖招,然後再喬裝打扮前往王剛買的秘密宅院。
王剛此時已經在等候秦般若。
“般若參見靖王殿下。”秦般若看到王剛,眼中露出極為複雜神色。
“本王不喜歡你的眼神。”王剛冷笑一聲。
秦般若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王剛一眼。
“殿下交代的事,般若已經辦妥。”秦般若說道:“明日譽王就會將信交給皇上,自絕於皇位。”
王剛靠在椅子上,冷笑道:“你辦事效率倒是挺快,怕本王責罰你嗎?”
秦般若趕緊跪下道:“殿下明鑒,譽王在皇上禦駕馬車上裝炸藥,我真的不知道。”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王剛冷聲道:
“本王實話告訴你,你的紅袖招已經被滲透,你背叛本王,注定會一無所有。”
秦般若立刻給王剛磕頭,一邊說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之前梁帝遇刺,是王剛指使秦般若教唆譽王乾的,但是秦般若隱瞞了馬車上炸藥的事。
秦般若的意圖很明顯,她想把王剛和梁帝一起炸死,從而擺脫控製。
這事也給王剛提了個醒,用福壽膏控製秦般若,不能真的萬無一失。
有些意誌堅定的人,還是可以戒掉煙癮,況且這個世界還有內力存在。
好在這種意誌堅定的人隻是少數,秦般若的紅袖招中,能戒掉的人不多。
後來王剛讓梅長蘇用江左盟的力量,全麵接管紅袖招,斷了秦般若所有後路,她才老實聽話。
“你放心吧,等本王登上皇位,絕對不會虧待你。”王剛對秦般若承諾道。
秦般若慢慢抬起頭來,額頭已經微紅。
“王爺,般若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背叛您!請王爺責罰!”
秦般若恨透了被福壽膏控製,所以她用大毅力戒掉,還策劃炸死王剛。
隻是她沒想到,王剛如此厲害,炸藥都炸不死,還被他成功拿下紅袖招。
如今失去一切,還被王剛拿捏住她背叛譽王的證據,秦般若已經沒有退路可走。
“隻要你乖乖聽話,幫本王登上皇位,本王絕對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王剛勾起秦般若的下巴,邪笑道:
“你應該很清楚,譽王注定與皇位無緣,良禽擇木而棲,跟著本王,總比跟著他有前途。”
若不是譽王和夏江未死,秦般若還有利用價值,否則王剛早就收拾她。
秦般若突然燦爛一笑,眼帶桃花,直勾勾看著王剛的眼睛。
“殿下,夜深了,要不讓般若伺候您歇息。”
王剛嘴角一翹,鬆開手指,說道:“本王聽說譽王一直想納你為妾,你一直都沒答應?”
秦般若毫不臉紅道:“譽王哪能跟您比,正如您所言,良禽擇木而棲,般若在這亂世有如無根浮萍,隻有依靠您才有一絲活路。”
說話間,秦般若的纖纖玉手慢慢摸到王剛身上。
王剛哈哈一笑將秦般若托起,然後將她腰帶除去。
秦般若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就順從王剛,甚至主動把衣服解開。
說句實在話,秦般若真是難得的美人,無論樣貌還是身段,都是極品,從小又受璿璣公主培訓,一身勾引男人的手段,一顰一笑都能讓人心癢難耐。
當夜,王剛度過一個美妙夜晚,他離開彆院時,秦般若已經沒力氣下床。
床鋪上一抹嫣紅更是醒目。
譽王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一直得不到的女人,卻主動爬上對手的床。
他此時拿著玲瓏公主的信,跑到梁帝的禦書房,按照王剛的計劃,詢問梁帝他的真實身世。
“父皇,這封信上所寫可是真的,我真是滑族之後?”
梁帝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跡,心裡就咯噔一下,再聽譽王所言,頓時激動的站起來。
“這封信是誰交給你的!?”梁帝大聲的咆哮道。
高湛眼看不對,趕緊支走禦書房其他人,自己攙扶著梁帝。
“陛下,保重龍體呀!”
梁帝一把推開高湛,跑到譽王身前質問道:“說,誰給你的信?”
譽王撇撇嘴道:“這封信一早被一個小乞丐送到譽王府,乞丐送完信就跑了。我也不知是何人指使。”
梁帝大怒道:“宣夏江進宮。”
高湛聞言眼珠一轉,低聲說道:“老奴馬上就去。”
“慢!”梁帝突然大喝一聲,高湛停住腳步。
接下來梁帝的反應,果然如王剛所料一般,他懷疑上夏江。
按理說知道當年玲瓏公主的人,如今都死的差不多,能得到玲瓏公主親筆信的更沒幾個。
梁帝很快就想到玲瓏公主親妹妹璿璣公主身上。
當初璿璣公主和夏江那點破事,也有不少人知曉,梁帝就是其中之一。
梁帝緊緊握住玲瓏公主的信,對譽王說道:“這封信是偽造的,你是朕和祥嬪的孩子,整個後宮都知曉,你不要多心。”
譽王看著梁帝欲蓋彌彰的表情,心裡失望至極,但也同時生起一絲希望。
“父皇,您沒騙我?”譽王無助的看向梁帝。
梁帝氣道:“混賬東西,君無戲言,朕為何要騙你,你竟然因為這種不知來曆的信,跑來禦書房質問你的父皇!”
“兒臣知罪!”譽王磕頭道。
“回譽王府去思過,沒朕允許,不準出來!”梁帝生氣道。
譽王被趕走後,梁帝一個人在禦書房考慮良久,然後還是招了夏江覲見。
夏江不明所以,還以為梁帝找他有重要的事。
“夏江,你今年多大了?”梁帝見到夏江,沒提玲瓏公主信的事,反而問起他的年齡。
“回稟陛下,老臣今年五十有四!”夏江老實回道。
“唉,轉眼我們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你也伺候朕半輩子了。”梁帝感歎道。
夏江心臟一頓,皇帝說你年紀大,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