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將勒索信放到桌子上,讓蘇家所有人都能看到。
蘇萌和蘇母此時已經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蘇父臉色蒼白的厲害,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
蘇萌大舅扶了扶眼鏡,鎮定的說道:“不然我們報警吧!”
“不能報警。”蘇萌激動的叫道:“信上說我們如果報警,他們就撕票。”
大舅皺眉道:“可是我們也拿不出一千萬來呀!”
蘇家其實就大舅有些錢,資產可能有千萬,但是讓他拿一千萬現金出來,絕對不可能。
“大舅,這錢就算我借的,隻要天賜安全,錢我以後一定還。”蘇萌苦苦哀求道。
“蘇萌,我不是不救天賜,我拿天賜當親孫子,我怎麼可能不想救他。”大舅苦著臉道:
“我有多少錢,你還不清楚嗎?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一千萬現金來呀!”
蘇萌徹底繃不住了,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沒事,東西已經送到了,回來路上天太黑,路不好騎,所以晚了。”三哥抽了抽鼻子道:“怎麼有股子臭味?”
“哼。”程建軍樂道:“你小子現在是我的搖錢樹,有了你,我想跟你爹要多少錢都行。”
韓道:“你身上總有一股子藥味。”
程建軍一愣,下意識聞了聞衣服,沒聞出什麼味道來,不由看向同伴疤眼。
王剛和韓天賜長的太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用親子鑒定,就知道是父子。
韓天賜疑惑道:“你認識我父親?”
蘇萌心裡燃起一絲希望,可轉念想起王剛的話。
“閉嘴!”第一個綁匪生氣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喊我名字嗎?”
…………
“我當然認識他,他化成灰我都認識。”程建軍恨恨道:“我如今變成這樣,都是拜你爹所賜。”
“行了,趕緊把屋子收拾一下,臭死了。”程建軍嫌棄道。
韓天賜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車手拿掉頭盔,露出一張滄桑的臉來。
“程叔叔,你綁著我的手,我怎麼脫褲子。”
“這孩子平常吃什麼了,拉屎這麼臭。”疤眼一邊抱怨,一邊將窗戶打開散散味。
疤眼嫌棄的退後幾步,拉開與韓天賜的距離。
韓天賜眼珠一轉,又放了個屁。
“忍不了,快拉褲子上了。”韓天賜加緊腿道。
“程建軍賣我們的古董,可能都是假的。”蘇萌怯生生的說道。
“你小子怎麼這麼像你爹!”程建軍猙獰道:“他以前就像你這樣嬉皮笑臉。”
當他發現王剛和韓天賜那一摸一樣的臉時,才反應了過來。
程建軍皺了皺眉,也退後了一步,但精神還是在韓天賜身上。
“小兔崽子,還想潑我糞,回頭收到贖金,先弄死你。”疤眼口無遮攔道。
“假的,騙子,不可能!”大舅神智開始失常,得知韓天賜被綁架時都沒那麼驚慌。
王剛看一件說一句假,說到最後大舅都快暈倒了。
“三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什麼變故吧!”程建軍擔憂道。
“你那些贗品,打算買給誰?”王剛冷笑道。
程建軍扔掉臟布,摩托車也停在屋子外麵。
疤眼這時拿出一塊布,塞到韓天賜的嘴巴裡。
王剛自信的拿出大哥大,撥通一個電話,背著蘇家人聊了幾句。
兩人哪來一些舊布,清理屋子裡的糞便。
程建軍冷笑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那點心思,褲子我幫你脫。”
“老程,要不然給他個痰盂拉屎吧!這味太衝了。”疤眼捂住鼻子,說道。
“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程建軍將韓天賜腳上的繩子解開,但是雙手還是綁著。
等他們清理好,一台摩托車開回了舊廠房。
“你還敢反抗。”疤眼獰笑一聲,向韓天賜抓來。
“你個小崽子還挺聰明,不愧是韓春明的崽。”程建軍此時也顧不得偽裝,捏著韓天賜的臉蛋道: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蘇父擔心道:“古董都是假的,我們到哪籌錢救天賜。”
韓天賜此時被人綁住手腳,帶著眼罩,扔在牆邊。
程建軍一看到韓天賜那張酷似王剛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沒喊呀!我就叫你老程,這孩子哪知道你是誰!”另一個綁匪無辜道。
就在褲子穿上的一瞬間,韓天賜一頭撞到程建軍身上,把他撞的一個踉蹌。
兩個綁匪差點吵起來,韓天賜可憐兮兮道:“快拉出來了,程叔叔,我忍不住了。”
所有人又跑到古董收藏室,大舅一件件給王剛過目。
韓天賜一腳踢到痰盂上,疤眼臉色一變,嫌棄的讓開身子,免得那些糞便濺到身上。
他剛準備爬窗逃走,程建軍猛的從地上爬起來,捂住韓天賜的嘴巴,又把他拖回了房間。
疤眼無辜道:“我也不知道這孩子鼻子這麼靈。”
韓天賜這下老實了!
疤眼又拿出一條麻繩,把韓天賜的腳重新綁上。
“你小子怎麼知道是我的?”程建軍疑惑道。
“你有辦法?”蘇家人都看向了王剛。
韓天賜不服氣道:“你和他有仇,你找他去呀!我又沒見過他。”
幾分鐘後,韓道:“我拉好了。”
隨著王剛指出一件件古董不妥之處,大舅已經開始站不穩,好在蘇萌和蘇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綁匪不高興了,剛想教訓韓天賜,沒想到他突然放了個屁。
“我真拉出來,臭烘烘的,你也受不了。”
程建軍無語道:“那你不提醒我。”
“三哥回來了。”疤眼開心道。
韓天賜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是程叔叔。”
“你是天賜的父親?”大舅推了推眼鏡。
程建軍憤怒的將韓天賜摔到牆上。
程建軍感覺自己心裡的火又冒出來,剛準備教訓韓天賜,他又放了個屁,然後就是劈裡啪啦一頓聲。
程建軍也被味道熏的夠嗆。
疤眼點頭道:“是有點中藥味。”
“什麼贗品?”大舅這時候才關注起王剛。
程建軍差點動手打人。
半個小時後,韓天賜對著空氣大叫道:“我要上廁所。”
他剛開始有些驚慌,畢竟誰放學一出校門就被套個麻袋,然後被人抬上汽車,都會驚慌失措的。
“你憑什麼說是假的。”大舅渾身肥肉顫抖道。
程建軍聞言拿了兩張草紙,真給韓天賜擦了屁股,還把他褲子穿上。
可一段時間過去,韓天賜反而冷靜下來,哪怕自己被人遮住眼睛,綁住手腳,都沒有叫喚一聲。
說話間,程建軍把韓天賜的褲子扒掉,把人按在痰盂上。
韓天賜喊了半天才發現,窗戶外一個人都沒有,竟然是一間廢棄倉庫。
“你彆給我耍花樣。”
“老程,要不然給他個痰盂。”另一個綁匪開口道。
王剛說道:“你們彆擔心了,天賜我會想辦法救出來。”
“忍不了也要忍著。”綁匪語氣越來越不善。
韓天賜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看到程建軍時沒一點驚訝。
“程叔叔,我知道你想要錢,回頭我不告訴我媽。”韓天賜嬉皮笑臉道。
“你還說!”第一個綁匪破口大罵道:“你是豬腦子嗎?”
“快點給我拉。”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的眼光絕不會錯。”
大舅看侄女這個樣子,咬咬牙道:“實在不行,我把那些古董都賣了,先把人贖回來要緊。”
“我身上有味嗎?”
綁匪猛的回頭,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大舅不相信自己大幾百萬買來的古董,竟然是假的。
疤眼一退,韓天賜趁機跑到窗戶邊,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韓天賜眼珠一轉,說道:“程叔叔,難道一會你還要給我擦屁股?”
“忍著。”綁匪不耐煩道。
綁匪以為韓天賜已經嚇傻了,倒也省了點功夫,就把韓天賜扔到一邊自生自滅。
王剛拿起一個花瓶,說道:“這是宋代的汝瓷,工藝卻是明代的。這個唐代的三彩,落款竟然是硬筆。”
綁匪不裝了,一把揭開韓天賜的眼罩。
疤眼冷哼道:“還不是那小子搗亂,我們要不然現在就做了他,省的麻煩。”
“不行,錢還沒拿到,小崽子還不能死。”程建軍第一個反對。
“先養著吧!早晚收利息。”三哥陰狠道。
韓天賜聽到程建軍他們的對話,終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