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鎖鎖自從進入精言集團後,工作一直都不順利。
她雖然跟著楊柯在銷售部學習,但是楊柯從來不讓她碰業務,平常也隻是讓她自己多看多聽多學,卻從來沒提點過一句話。
朱鎖鎖本來以為楊柯是不喜歡自己,所以就主動買了點水果,想要和他搞好關係。
可後來朱鎖鎖發現,不僅楊柯油鹽不進,就連銷售部的同事都在有意躲著她。
工作了兩個月,朱鎖鎖一套房子都沒賣過,每個月拿著基本工資,連房租都快交不起。
蔣南孫在學校也不順利,她的導師,把她派去處理華庭精品酒店的項目,偏偏項目的負責人是王永正。
王永正和章安仁正在競爭學校助教的位子,兩人鬥的是如火如荼。
蔣南孫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自然站在男朋友這一邊,再加上王永正私生活混亂,女朋友一大堆,蔣南孫很看不慣,就說了他兩句。
小心眼的王永正,開始給蔣南孫穿小鞋,讓她負責工地裡的臟活累活。
第一天的時候,蔣南孫穿了一件潔白無瑕的連衣裙去了工地,結果不到半天白裙子就成了灰裙子,從此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來。
蔣南孫性格寧折不彎,也有股子韌性,不管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完成,王永正布置的難題,她總是會強撐做完。
久而久之,王永正對蔣南孫越來越欣賞,隻是這人性格也有些惡趣味,越是欣賞一個人,越是折騰她。
蔣南孫雖然被折騰的夠嗆,倒是學到不少建築知識,對房屋改造的流程越來越熟悉。
這一天周末,蔣南孫難得接到奶奶電話,說是老房子改造裝修的差不多,讓她過去看一看。
蔣南孫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拗不過閨蜜朱鎖鎖,還是去了一趟複興路的老宅。
王剛最後沒把改造裝修的設計,交給章安仁,為此蔣南孫一直氣到現在,都不與父親見麵。
蔣南孫開著章安仁的小車,到了複興路時,遠遠就看到父親從車裡下來。
朱鎖鎖擔心閨蜜一把方向盤就掉頭,提前就打開窗戶,喊了王剛一句。
王剛看到朱鎖鎖,然後又看到女兒,倒是沒什麼表示。
這段時間,除了朱鎖鎖會定期彙報蔣南孫的情況,王剛私底下也派人關注女兒。
蔣南孫搬出去這兩個月,基本把戴茵留給她的二十萬花光,除了一部分付了房租外,其他絕大部分都是蔣南孫大手大腳的消費掉。
王剛曾經看過蔣南孫的賬單,她光做個頭發都要幾千塊,隨便一條裙子上萬。
這種消費水平,坐吃山空,二十萬能撐兩個月,已經算她節省了。
至於章安仁,經濟狀況也不算太好。
自從買車後,章安仁手上的存款基本花光,每個月要還房貸,再加上隔三差五還要帶女朋友和閨蜜出去遊玩吃飯,手裡那點錢根本不夠花。
後來他向父母開口,想要點生活費,結果父母那邊也是捉襟見肘。
為了買魔都的房子,章安仁不僅搬空自己錢包,還把父母的積蓄也用光。
章安仁為了麵子,並沒有把自己困難告訴女朋友。
他想的是,女朋友和父親鬨翻畢竟是一時的,父女倆總有一天會破鏡重圓,到時候他的經濟壓力就會小一些。
“南孫,叔叔都看到我們,現在掉頭離開不好吧!”章安仁看蔣南孫在打方向掉頭,頓時開口道。
蔣南孫最後不得不把車停好。
王剛已經走進屋子,開始驗收裝修成果。
老房子的裝修,他最後交給一個大型裝飾公司,請了專業的設計師。
設計師並沒有對老洋房做結構上的改造,因為這類房子都屬於國家保護建築,不允許大動,隻能小改,還得提前申請。
房子保持原本的格局,一樓是客廳,餐廳和廚房,設計師專門隔了一個衛生間出來。
二樓是臥室,一共四間房,一個公用衛生間,王剛占主臥,蔣母次臥,蔣南孫住小房間,還有一個最小的房間暫時空置,準備以後當嬰兒房。
閣樓原本蔣南孫的房間,是改造最多的地方,原本的屋頂閣樓分成兩半,一半作為露台,養一些花花草草,一半改成書房,屋頂開了個玻璃窗,方便透光。
老洋房整體的改變並不大,基本保持原來的風貌,隻是做了翻新,這也是王剛的要求,蔣母年紀大了,適應不了過於新潮的裝修風格,老物件反而用的更習慣。
“蔣叔,你裝修挺快的,兩個月就裝好了,不過屋子裡還是有些味道。”朱鎖鎖進屋後,東看看西看看,發表自己意見。
“我用的都是環保材料,但還是有些味,房子可能要吹幾個月才能入住。”
王剛從冰箱裡拿出幾瓶飲料招待所有人。
“這裡也沒彆的可以招待,大家隨便喝點,等會我定了飯店吃飯。”
蔣南孫沒接飲料,隻是冷冷的說道:“你沒把那個女人帶回來,看看新房!”
王剛知道蔣南孫說的女人是指白菲菲。
其實這兩個月王剛與白菲菲見麵的機會不多,他忙著開新公司,研發無人機,又要盯著房子裝修,空閒時間很少。
他把新公司的對公賬戶開在白菲菲上班的銀行,有時候因為業務需要,兩人會見上一麵,興質來了打打撲克。
不過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白菲菲也知道她與王剛隻是各取所需,從來沒有妄想名份。
當然了,王剛對白菲菲也不算吝嗇,給她在魔都買了一套三室一廳,雖不是什麼豪宅,也值個千百萬。
房子的事,王剛沒告訴任何一個人,連蔣母都不知道。
“南孫,你還在怪你爸呀!”蔣母站出來打圓場道:“你爸年紀不小,以後總要找個能照顧他的人,你也不希望他下半輩子打光棍吧!”
蔣南孫不服氣道:“我爸若是真想找個老伴,我不會反對,可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蔣母詫異道:“白菲菲名牌大學畢業,又在銀行工作,無論才學能力都無可挑剔,你為什麼認為她不好。”
“難道不是嗎?”蔣南孫生氣道:“姓白的才三十出頭,如果不是為了錢,怎麼會看上我爸這個糟老頭子。”
“胡說,哪有你這麼說父親的!”蔣母輕輕打了孫女一下。
朱鎖鎖也勸道:“南孫,其實叔叔看上去挺年輕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四十出頭。”
最近王剛徹底恢複了前世的體力,原本蒼老的模樣也有所好轉,外表看上去年輕十多歲。
蔣南孫兩個多月沒見父親,也覺得他變年輕不少,可嘴上就是不承認。
“外表看上去再年輕,可實際年齡騙不了人,擱在以前白菲菲都能當他女兒。”蔣南孫不甘道。
王剛冷哼道:“蔣南孫,我作為父親,沒有乾涉你的婚姻,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章安仁站在一邊很是尷尬,他今天就不該過來。
“好了,父女倆難得聚在一起,不要一見麵就吵。”蔣母最後發話道:“今天好好陪奶奶吃個飯,不許再惹你父親生氣。”
蔣南孫心裡不服氣,可看在奶奶的麵子上,也隻能妥協。
王剛定的飯店就在複興路旁邊,距離老洋房不算遠,直接走路就能到。
所有人落座後,王剛就開始點菜,基本都是蔣母愛吃的淮揚菜係,章安仁看了看菜單上的價格,心裡暗暗吃驚。
這一頓飯可能要吃他半個月工資。
“先點十二道菜,四個冷碟,八道熱菜。”王剛合上菜單,對章安仁道:
“小章你有什麼想吃的菜,儘管點,我來買單。”
蔣南孫就看不慣王剛那副暴發戶的樣子,剛想開口嘲諷,朱鎖鎖就攔住了她。
“南孫,你要不要點一份燕窩,前兩天你不是才說想吃的嗎?”
蔣南孫這兩個月出去住,最想念就是家裡燉的燕窩。
不過她也知道燕窩不便宜,所以一直忍著沒吃。
“南孫,你平常沒買燕窩吃嗎?”蔣母心疼道:“你記住,女人一定要滋補,否則老的快。”
蔣母雖然在對蔣南孫說,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說給章安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