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豆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因為蚊香有安眠的作用。
她總感覺那個叫大麥的女孩,給她的蚊香,味道特彆好聞。
清晨七點,許紅豆睡了個自然醒,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整個人都舒爽了。
洗漱完畢後,許紅豆看與王剛約定的時間沒到,就去廚房準備泡點花茶路上喝。
她在來雲苗村的路上,特意買了點雲南特產的“金絲皇菊”,
“金絲皇菊”需要用純淨水進行浸泡,當泡在沸水中時,色如黃金,形似繡球,好像黃菊二次開放,並且皇菊的可浸泡時間較長,二浸泡時間越久,亮黃色絲毫不消減半分,反而在杯中更顯的嬌嫩。
許紅豆光是看在“金絲皇菊”的顏值份上,她就買了一斤。
到廚房後,許紅豆看到了昨天借她蚊香的大麥。
“早呀!”許紅豆熱情的打了個招呼:“謝謝你昨天借我的蚊香。”
大麥看到許紅豆,點頭示意,然後頭就一直低著,不敢與許紅豆有任何眼神交流。
許紅豆不以為意,自己從冰箱裡拿出純淨水,準備燒水。
“我這有金絲皇菊,你要不要來一杯。”許紅豆對大麥問道。
大麥此時正在爐灶上煮著什麼東西,聽到許紅豆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後又看了眼鐵鍋。
“我煮了米線,有點多,要不分你點?”
“好呀!我請你喝花茶,你請我吃米線。”許紅豆笑道。
大麥木訥的點點頭,然後拿出兩個碗,將一鍋米線分兩碗,一碗端給許紅豆,一碗給自己。
許紅豆也給大麥泡了一杯茶。
兩人算上今天,也才見麵三次,卻隱隱有了某種默契,並且同坐一桌吃飯。
許紅豆嘗了一口大麥做的米線,然後就讚不絕口。
“你做的米線真好吃。”
大麥得到誇獎,還是木訥的點點頭,喝了一口花茶。
“你的茶也很好。”
然後兩人就沒在說話,許紅豆專心美食,大麥如無必要也不會主動開口。
林娜這時候來到廚房,正好看到這沉默的一幕。
“大麥,你今天起的夠早。”林娜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調侃大麥道。
大麥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其實是還沒睡。”
“你老是這麼晝夜顛倒可不行。”林娜關心道。
大麥默認的點點頭,她似乎很喜歡點頭,不喜歡說話。
“娜娜,你要喝花茶嗎?”許紅豆善意的問道。
“謝謝,我喝水就行。”林娜從冰箱裡拿出麥片和牛奶。
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吃飯,結果誰也沒開口說話。
等三人吃的差不多,王剛才拿著一個保溫杯出現。
“王哥,吃了嗎?”許紅豆下意識的問道。
王剛搖搖頭道:“沒有,昨天曉春不是說給我們帶早飯嗎?”
“哎呀,我給忘了。”許紅豆驚訝道。
王剛無語,他發現許紅豆記性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假了,腦袋放空,不用操心工作的關係。
王剛從冰箱裡拿出一罐枸杞,往保溫杯裡倒了點,然後對了些熱水。
許紅豆看見開玩笑道:“王哥你年紀也不大,就開始往保溫杯裡泡枸杞了?”
“習慣了。”
王剛拉了把椅子坐下來,說道:“難得一大早人這麼齊,就差馬爺和胡有魚了。”
林娜笑道:“胡有魚是個夜貓子,吃夜宵有他份,吃早飯不可能。”
幾人尬聊了一會,謝曉春就拿著早點出現在有風小院。
許紅豆特意向她道歉,忘記帶早飯的事。
謝曉春當然不會將這種小事放心上。
“娜娜,今天我去古城處理點事,店裡你多看著點。”
“放心吧曉春姐,店裡有我出不了事。”
和林娜交代兩句,謝曉春和許紅豆就跟王剛往村外走去。
許紅豆很快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路虎車。
她雖然不是汽車迷,但好歹也在酒店工作,知道眼前的車子叫路虎攬勝,最便宜一款也要一百多萬。
“王哥,這是你的車?”許紅豆終於明白謝曉春為何不敢開王剛的車。
換了她自己也不敢開呀!
攬勝是路虎品牌中最大的一款v,車長超過5米2,車高超過2米。
這種體積的車,女孩子操縱起來明顯過大,更彆說過百萬的售價。
這車借出去萬一碰擦一點,許紅豆都得替自己錢包心疼。
許紅豆還發現,車是京牌。
“王哥,你不會是從首都一路開車到雲苗村的吧!”
“上車吧!”王剛解開車鎖,招呼許紅豆和謝曉春上車。
謝曉春很自然的坐到副駕,許紅豆隻能坐後排。
上車後,王剛才對許紅豆解釋道:“我不是特意開車到雲苗村來,我是開到哪算哪,一路開一路玩,後來感覺雲苗村滿舒服的,就留了下來。”
許紅豆眼前一亮道:“開到哪玩到哪,聽起來就讚。”
王剛啟動車子,邊開邊說道:“其實也挺累的,要不然我能在雲苗村歇一年。”
許紅豆覺得王剛應該很有錢,不光因為一輛上百萬的車,更因為他的生活態度。
有幾個窮人能閒著一年不工作,還不缺錢花的。
“王哥,你是畫家,曾經發表過什麼作品嗎?”許紅豆好奇的問道。
“我的畫一般都在國外發表,國內很少,你可能沒聽過。”王剛車子開出去後,謝曉春順手給他剝了個雞蛋。
許紅豆因為吃過早飯,謝曉春就沒給她。
“說說唄,說不定我聽過呢?”許紅豆心裡實在好奇,王剛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畫很小眾,說了你也不一定聽過。”王剛嚼著雞蛋,敷衍道。
許紅豆聽出,王剛不想談畫畫的事,所以也就不再追問。
“王哥,你是不是到過很多地方?昨天你唱《可能那首歌裡的所有地方,你是不是都去過?”許紅豆問道。
“差不多吧!”王剛笑道:“我以前喜歡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閒逛,反而是最近想要安定下來,可能每個時間段的想法不一樣吧!”
許紅豆提議道:“你能再唱一次《可能嗎?昨天曉春姐沒聽過。”
謝曉春開心道:“我還真沒聽王哥唱過歌,今天怎麼都要聽一次。”
王剛沒有矯情,反正都唱過一次,正好一路上也無聊。
他打開車載音響,調出《可能直接播放,然後跟著清唱起來。
可能南方的陽光,照著北方的風。
可能時光被吹走,從此無影無蹤。
可能故事隻剩下,一個難忘的人。
可能在昨夜夢裡,依然笑得純真。
可能首都的後海,許多漂泊的魂。
可能成都小酒館,有群孤獨的人。
可能枕邊有微笑,才能暖你清晨。
可能夜空有流星,才能照你前行。
可能西安城牆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愛得認真。
可能誰說要陪你,牽手走完一生。
可能笑著流出淚,某天在某時辰。
可能桂林有漁船,為你迷茫點燈。
可能在呼倫草原,牛羊流成風景。
可能再也找不到,願意相信的人。
可能穿越了彷徨,腳步才能堅定。
可能武當山道上,有人虔誠攀登。
可能周莊小巷裡,忽然忘掉年輪。
可能要多年以後,才能看清曾經。
可能在當時身邊,有雙溫柔眼晴。
可能西安城牆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愛得認真。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王剛唱這首歌,可再次聽到,許紅豆還是有些醉了。
她幻想著自己跟隨王剛腳步,在首都後海閒逛,在成都小酒館買醉,在西安城牆感受古都風采,沉迷在桂林的山水間,呼倫的草原裡策馬奔騰,最後他們來到美如畫的大理。
這時候許紅豆想到,要是好朋友陳南星還活著,一定會不可自拔的愛上王剛。
愛上他的才華,愛上他的熱心腸,愛上他的生活方式。
可惜一切都晚了。
許紅豆暗然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