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四合院啟航390慶州
王剛在江南西路待了三年,這三年來,他幾乎跑遍了江南西路九州,四軍,六十八縣。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剿匪,幾乎把江西一帶的土匪掃了一遍。
同時王剛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地方豪強掃蕩一遍,抑製土地兼並,歸還百姓土地。
這三年裡,王剛得罪了太多的人,以至於光是刺殺都遇到十幾撥,就連海朝雲都好幾次遇到危險。
最後王剛不得不將海朝雲送回汴京,以至於夫妻分離了兩年。
沒了後顧之憂後,王剛徹底放開手腳,江南西路的豪強倒了黴,看見王剛就跑,甚至有些人光是聽見王剛要來就聞風而逃。
江南西路的百姓卻高興了,王剛每到一地,百姓歡欣鼓舞,離開時百姓痛哭流涕。
王剛敢這麼乾,除了自己無欲則剛外,還因為趙曙的支持。
原本王剛不明白,趙曙為什麼任由他在江南西路鬨的天翻地覆。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江南西路的官員和豪強,背地裡與兗王不清不楚。
自從邕王死後,太子趙曙唯一的競爭對手就剩下兗王。
雖然趙曙被立為太子,可自古以來被廢的太子也不少,趙曙不坐上皇位,他的地位就不會穩。
趙曙放任王剛在江南西路鬨的天翻地覆,就是要打擊兗王的勢力。
王剛成了趙曙手中一把鋼刀,無形中在為他掃清障礙。
明白前因後果後,王剛徹底放開手腳,打擊豪強不遺餘力,甚至都有些喪心病狂。
兗王最後都看不下去,秘密派人接觸王剛,表示隻要他能停手,必有重謝,甚至承諾幫王剛調回京城,職位最少也是四品往上。
王剛直接把兗王的人扣下來,按了個土匪的名頭,殺了表明態度。
兗王得知自己的人被王剛砍了,氣的直接派人來殺王剛。
王剛在無數次刺殺中,幾次遊走在生死線上,內家拳終於突破化勁,暗勁通達全身,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
化勁並不能增加王剛的戰鬥力,但是能增加他的感知力,麵對刺殺非常有效。
遭遇無數次危險後,王剛還發現自己對危險的預感變強了。
有一次,兗王買通了衙門裡的廚子,在王剛飯菜裡下毒,他還沒吃就預感不對。
王剛也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是覺得眼前飯菜倒胃口,不對勁。
後來他讓人抓來一隻老鼠試菜,老鼠吃了後立刻咽氣。
王剛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不聞不覺,遇險而避。
反正他遇到幾次暗害,都是靠這種預感躲過。
王剛最後歸結於他精神強大後的第六感。
暗殺不成後,兗王就讓人彈劾王剛,想方設法把王剛調離江南西路。
那些彈劾放到官家趙禎的桉頭,足有幾尺厚。
可是官家全部留中不發,反而多次下旨表揚王剛工作出色,並且賞了王剛不少東西,就是沒升他的官。
王剛接到聖旨就意識到,官家可能不行了,他這麼做明擺著是給太子趙曙鋪路,自己被調回京城的日子不遠。
果然,沒過多久,大宋天子趙禎病逝於福寧殿,舉國同悲。
王剛收到消息時,太子趙曙已經在皇宮繼承大統。
出乎王剛預料的是,他很快就接到趙曙調令,不過不是調回汴京,而是去慶州當知府。
慶州位於宋、夏在白乾山邊界以南不遠處。慶州在大宋的西北戰略體係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王剛調任雖然還是知府,但由於慶州的重要性,算是升至從四品。
但是與江南西路相比,慶州也要危險的多,甚至有機會直麵西夏的大軍,所有趙曙給了王剛一定軍權。
趙曙的聖旨是讓王剛即刻赴任,所以他收拾了一些細軟就準備出發。
他怕晚一點就走不了。
王剛帶著幾個家仆,偷偷從衙門出發,還沒到城門口,大量的百姓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盛大人,聽說您要走,鄉親們準備了點東西給您。”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農,拿了一把大傘呈給王剛。
那是萬民傘,是江南西路百姓自發製作,王剛每赴任一個地方就會收到一把,有時候是好幾把萬民傘。
“盛大人,我們舍不得您。”一位老鄉跪在王剛麵前,苦苦哀求道:“您彆走好不好。”
王剛扶起老鄉,說道:“朝廷有令,本官必須去慶州赴任,諸位放心,本官的繼任者會繼續照顧大家。”
百姓們痛哭不已,全都舍不得王剛離開。
王剛也不舍,他在江南西路坐官三年,東奔西跑,剿滅山匪,治理地方,固然辛苦勞累。
可看著窮苦地方在自己手上重新煥發生機的成就感,也是無法比擬。
樸實善良的百姓也喜歡自己有個好官照拂。
“大家都知道,您為了百姓對付豪強士紳,得罪太多人,所以被人陷害,才被調去慶州那等危險之地。”老農哭哭啼啼的拉著王剛的手,說道:
“大家雖然幫不了大人,但還是希望大人平安無事,我們準備湊錢為大人建立生祠,日日祈禱大人可以平安喜樂。”
王剛皺眉道:“大家的心意我領了,你們賺錢不易,不要花在那種無意義的地方,若是有心就向西邊問候一聲即可。”
百姓們聞得此言,哭的更加傷心。
他們遇到一個好官乾吏不容易,可惜王剛待的時間太短。
百姓們自發的為王剛讓了一條道,王剛每走一步就會收到一些禮物,大多都是百姓家裡自己製作的土特產。
太過貴重的王剛一律不收,就這樣他走出城門時,行李多了十倍。
出城後,王剛發現又有一隊人在等著他。
正是江南西路節度使米將軍。
“盛大人,本將軍可是恭候多時了。”米將軍看到王剛,臉上笑容就沒停過。
“米將軍軍務繁忙,還特意來送,盛某愧不敢當。”王剛客氣道。
米將軍歎氣道:“你一走,本將軍如同失去左膀右臂,苦也。”
說話間,米將軍與王剛肩並肩走在一起。
“你此去慶州千萬小心,那是大宋邊塞,常年麵對西夏軍鋒,境況與江西截然不同,百姓更是桀驁不馴,勇猛好戰。”
王剛不在意道:“西夏大軍來了更好,盛某正好建功立業,也封個爵位。”
米將軍哭笑不得道:“你一個文臣,封什麼爵位。”
北宋對武將看管極嚴,對爵位更是吝嗇,王剛在江西剿匪,軍功赫赫,朝廷也隻是升官,什麼爵位都沒給。
“先帝駕崩,新君繼位,朝局不穩,官家這時候把你調去慶州,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米將軍歎息道。
“看來朝裡彈劾我的人太多,官家也擋不住了,才明升暗降,調我去邊疆。”王剛自嘲道。
米將軍感歎道:“你在江西所作所為,官家都知道,官家也有官家的難處。”
王剛灑脫笑道:“將軍誤會了,我並未怨懟官家,去哪做官都一樣,隻要能為百姓做些事,江西也好,邊塞也罷,何處不是做官。”
米將軍詫異的看了王剛一眼,笑道:“你總是能讓我想起一個人。”
王剛好奇道:“何人能讓米將軍念念不忘?”
米將軍臉一正,帶著三分敬仰說道:“正是範文正公。”
王剛一愣,沒想到米將軍會把他比作範文正。
範文正公,就是北宋一代名臣範仲淹,宋仁宗親書其碑額為“褒賢之碑”。後累贈太師、中書令兼尚書令、魏國公,諡號“文正”,世稱範文正公。
雖然處於同一個時代,可惜範仲淹早已去世多年,王剛無緣一見。
“我曾經有幸與範文正公共事過一陣子,你所行之事與他頗有相似之處。”米將軍感歎道。
“我哪敢與範公相比。”王剛真心道。
對於能寫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王剛隻有敬仰,沒有半點攀比之心。
“你此去慶州,可與陝西路節度使英國公多多交流,他是三朝老臣,一生戎馬,我也曾在他麾下求教過。”米將軍說道。
“多謝米將軍提點,咱們後會有期。”王剛灑脫一笑,然後米將軍分彆,前往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