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一個箭步上前扶起溫妗念。
“薑哥…”範彤剛要說話,溫妗念搶先一步,用手擦拭了下眼角,帶著哭腔。
“哥,這個範彤小姐說我破壞你跟嫂子的感情,還說她比嫂子更漂亮,我這才剛回來呢,就被人誣陷,我還是繼續出國吧!”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範彤眼睜睜看著溫妗念挑釁的睨了她一眼。
她氣得抓住周詩意的手,“詩意啊,我沒有,你要相信我。”
“彤彤,念念也是我妹妹,你們倆就彆鬨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不?”
周詩意看似好心的勸解。
她的目光卻一直留意著薑書。隻見薑書看到溫妗念手掌破皮後,心疼地握住,輕輕吹著。
她抓著包的手不自覺又緊了幾分。
這時,溫妗念抬眸眼圈泛紅,聲音低低的,“哥,我是不是又闖禍了?我剛剛不小心撞到範小姐,把她的包弄掉地上了。”
她頓了頓,像做錯事的小孩低下頭。
“她說那包是全球限量款,我這個鄉下女賠不起。”
說著,便用右手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
薑書冷冽的眸子掃向範彤,“範小姐,念念是我妹妹,就是薑家人,你的包我會賠給你。”
他話鋒一轉,“你的言語傷害了彆人,道歉。”
範彤憋著一肚子氣,都怪她輕敵了被擺了一道。
周詩意往前跨了一步,站在範彤麵前,她看向薑書,一副愧疚模樣,“薑哥。”
“彤彤可能是心急,說話沒了分寸。”
她頓了頓,“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薑哥,你就彆跟她計較了,好不?”
薑書抬了抬眉眼,目光落在周詩意臉上,停頓了片刻,冷冷開口。
“一個包而已。我薑書的妹妹,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周詩意被這番話駁了麵子,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這時,一直沉默的溫妗念低垂著眼眸,輕聲說道:“哥,算了吧。我本就是鄉下來的,要不是你和薑姑父收留我,我還不知道在哪呢。”
“念念,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就是我們薑家人,哪樣都不比彆人差。”
溫妗念抬眸,目光直直撞進薑書深邃的眼眸裡,帶著一絲異樣的情愫。
她忙移開視線。
“哥,我不怪她了。”
周詩意見勢,趕緊順著台階下:“薑哥,你看念念都不怪她了。18層有個酒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咱們一起去熱鬨熱鬨?”
等走廊裡幾人都走後,遲禕戈從一旁的男生衛生間出來,他不緊不慢的用紙巾擦拭著骨節分明的手,目光始終有意無意追隨前麵單薄身影。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演技還真是精湛。”
sky loun酒吧在喜來登的十八層坐擁維多利亞港美景。
溫妗念本不想去的,可她知道今日是薑書的訂婚宴她怎麼樣也得在麵子上跟她們過得去。
溫妗念坐在薑書的左邊,她拿著手機自顧自的刷著朋友圈。
範彤朝著旁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子心領神會,他拿起話筒,將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調低。
“今天可是咱們薑總和周小姐的訂婚宴,大家嗨起來,一起玩遊戲吧!”
範彤接過話,“吳少,我們玩情侶骰子吧,今天是薑哥和詩意訂婚宴。必須助興是不是?”
吳弛便麻溜地開始分配起座位來,他指揮著將長桌子拚接在一起,又把對麵的沙發搬了過來,安排著男女各坐一邊。
溫妗念自己默默走到一旁,選了個最靠邊的位置坐下。
落座後,大家才發現溫妗念對麵的位置空著。
這時,周詩意看向溫妗念,“念念,你看你對麵沒人……”
還沒等她說完,溫妗念開口,“沒事,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
她正想趁著這機會能躲開點,可話剛落音,一個頎長的身影在她對麵站著。
“我坐這裡,可以嗎?”
男子低沉的嗓音響起。
溫妗念抬眸看過去,就見遲禕戈身著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她對麵,壓迫感十足。
這時,周詩意的目光掃到了遲禕戈身旁的沈聿,眼神瞬間一亮,一下子便認了出來。
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脫口而出:“沈少,你怎麼也在這兒?”
話音剛落,她的視線又移到他旁邊的人身上,帶著幾分疑惑:“這位是……?”
沈聿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往周詩意那兒瞥一眼,“真係唔識睇眼眉。”
他頓了頓,“遲家太子爺。”
人群裡一下炸鍋了。
“聽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遲家太子爺是港區警務處處長的公子,遲江集團的繼承人?”
“天哪!這可真是天大福分能見到遲太子爺。”
周詩意被沈聿落了麵子,臉色表情堪比多巴胺。
薑書忙起來打招呼,要能跟這位未來遲江集團的繼承人處好關係,他總裁位置才能坐穩,後麵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遲少,要不換個位置?”
“不用,我覺得這位置挺好的。”站著的人說完直接脫了風衣坐下。
沈聿沒參加遊戲的打算,自顧自的搬了椅子坐在一邊。
溫妗念猛地站起身,壓根不想摻和這場遊戲,一看到對麵那個人,她心裡就直犯嘀咕,實在提不起興致跟對方一組。
身旁的周詩意一把拉住了她,“念念,你瞧,對麵可是遲太子爺,難得有這機會,就一起玩玩唄。”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溫妗念低頭瞅了瞅被拉住袖子的手,大紅色的丹蔻與薑書領針上的鴿血紅相撞,在昏暗的光線下特彆刺眼,是令人窒息的般配。
她眼眸微微低垂,右手下意識地揪緊衣角,越攥越緊。
她避無可避,坐下來。
遊戲開始,吳弛拿著骰子一邊各一個,“那就從今天主角開始吧!”
在大家起哄中,薑書和周詩意各拿了一個骰子。
兩人各搖到一個三,一個五。
“來,讓我來看看是什麼。”吳弛拿著對照表,“三是吃橘子,五是嘴對嘴。”
現場一下又熱鬨起來,大家都在起哄,薑書下意識的看向溫妗念。
溫妗念這會低著頭,沒人看清楚她的情緒。
“薑哥?”周詩意喚了句,用乞求目光看向他。
薑書握著拳頭的手咯吱作響,遲禕戈眼神無意的掃了一眼。
真是有意思。
在大家起哄中,兩人嘴對嘴吃了橘子,溫妗念始終低著頭,她沒想到四年了,再看到薑書跟其他女子親密,她的心還是會痛。
她鄙夷自己,說好過去的要翻篇的,為啥她的心這麼痛。
慶幸的是,酒吧裡燈光昏暗,她的一大半臉都隱匿在這濃稠如墨的昏暗中,隻有小半輪廓被偶爾閃爍的霓虹燈光淺淺勾勒。
維港的璀璨燈光透過一塵不染的落地窗,悄然落在溫妗念身上,她稍一抬眸,目光便直直撞進對麵那雙手裡。
那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手背上的青筋隨著細微動作若隱若現,僅僅是看著,便叫人移不開眼。
隨後骰子傳到她的麵前。
她剛要起身,卻發現桌下雙腿被人夾住她動彈不得。
溫妗念終於抬起漂亮的桃花眼,冷不丁與對麵的遲禕戈四目相對。
遲禕戈見狀,不禁低笑出聲。
他視線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溫妗念,故意拖長音調,“溫同學,遲某人不配跟你一起玩?”
溫妗念沒回答,氣氛劍拔弩張,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