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斯與山杉惠子的‘夫妻店’很快就爆火了起來。
尤其是在第四條[吃、喝、睡]的思想鋼印被確立之後,吸引了巨量的遊客,又因為網絡媒體的推波助瀾,整個聯合國廣場的人流量暴增了十倍有餘。
但《思想鋼印法案》限製思想鋼印隻能在太空軍中使用,因此即使有富豪出了大價錢,申請第四條鋼印的需求也被無情的駁回了。
七常理事國的態度很明確:不開民用的口子,哪怕鋼印內容有利無害也不可以。
社會學專家們得出了一致的結論:思想鋼印的濫用,將會加劇人類社會的不平等。
假設思想鋼印設備增加了[熱愛學習]、[勤奮打工]、[真愛無敵]、[自製力強]、[善良]等詞條,有錢的瘋狂給自己身上正麵buff,沒錢隻能乾瞪眼。
長此以往,這樣的社會結構顯然是不健康的。
因此,民用的口子被限製死了,《思想鋼印法案》寫入了聯合國憲章。
唯一能使用思想鋼印的人群,隻剩下太空軍。
使用思想鋼印設備在太空軍內部是一個很敏感的事情,畢竟沒有太空軍成員願意公開承認自己的思想有問題,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失敗主義者。
因此,信念中心的早期客人總是在深夜出現,直到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有太空軍光明正大的走進信念中心。
又過了一段時間,太空軍開始三三兩兩的結伴而來,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了幾十人隊伍,乃至整編的太空軍前來烙下思想鋼印。
絕大多數太空軍,幾乎都選擇了第一條[必勝]、第四條、第五條思想鋼印[團結]同時進行。
第一條是為了獲取必勝的信念。
第四條是純福利,不印白不印。
第五條則得益於羅清個人的影響力。
當然,每當有五人以上的團隊前來時,工作人員會進行隔離調查,以確保他們當中沒有被脅迫的。
在短短的三個月之內,參與思想鋼印的太空軍人數已經超過了1000人。
這已經占據了世界各國太空軍總人數的110,甚至更多。
三台思想鋼印機器很快供不應求,希恩斯隻好又申領建造了七台思想鋼印設施,信念中心也為此擴大了規模。
今天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外麵下著雨,因此‘生意’稍微冷卻了一些,但還是有一個身姿挺拔,但麵容憂鬱的英俊男人跨入了信念中心。
希恩斯檢查了他的證件,這是一位中國的太空軍成員,但令他奇怪的是,這位太空軍成員不是現役。
“十六年前,我曾經在太空軍服役過一個月,但之後就退役了。”
“您退役的原因是?”
“我有失敗主義傾向,我的一位同事認為我不適合在太空軍中工作。”
希恩斯麵色凝重的將證件還給這個男人。
“吳嶽先生,很抱歉,信念中心原則上隻對現役的太空軍成員開放。”
“是這樣嗎?”吳嶽接過證件,情緒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也並沒有因此據理力爭,隻是平淡轉過身。
“那就告辭了,打擾二位了。”
希恩斯與山杉惠子倚在門框上看著這位前太空軍成員在細雨中遠去。
“我能看得出來,他會過的很痛苦,我們應該通融一下,或許他能獲得信念後重返太空軍也說不定。”
希恩斯看得出妻子在同情他,搖了搖頭:“惠子,他已經萬念俱灰了,他隻剩下了軀殼,我能感受到這一點,思想鋼印點燃不了死灰,讓他離開吧。”
吳嶽的出現隻是一個很小的插曲,在吳嶽離開後不久,信念中心又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麵壁者希恩斯,你好,我是你的破壁人。”
希恩斯聽見這個沙啞的聲音之後,整個人汗毛炸起,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
山杉惠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
等會,你是希恩斯的破壁人?
“彆緊張,希恩斯博士。”那個沙啞的聲音在朦朧的昏色下露出了真麵目,他摘下雨衣,露出了一張刀劈斧刻的臉。
他對山杉惠子歉意的一笑,那個眼神令她感到眼熟,她確信自己曾經看見過這雙眼睛,但是很久之前了,久到山杉惠子完全回憶不起來。
“按照麵壁者法案,我應該立刻讓人逮捕你。”希恩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您先聽我說。”這個中年人說,他有著明顯的意大利麵孔,說的是英語,但帶著很強的羅馬口音。
“你想要做什麼。”希恩斯警惕的問。
在他身後,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已經將那位‘破壁人’包圍了。
“破壁人自然是要來破壁了。”羅馬人那斑駁的麵容擠出一個笑容。
“控製住他。”為首的士兵低喝。
四名士兵立刻動手,為首者扣住對方手腕,猛地向後一擰;另兩人同時架住其肩膀,膝蓋抵住後頸。最後一名士兵順勢拽住腳踝,四人合力一壓,那人重重跌在地上,被反剪雙手牢牢壓製,動彈不得。
“把他嘴塞上,彆讓他說話。”山杉惠子緊張的說,隨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毛巾,塞進了羅馬人的嘴裡。
那個羅馬人並沒有反抗,他被死死按在了地下,但仍然昂著頭,隻是看著山杉惠子的眼神中充滿幽怨。
“希恩斯博士,這個人怎麼處理?”士兵問。
有泰勒的前車之鑒,麵壁者法案授予了麵壁者對破壁人的絕對處置權力,哪怕希恩斯下令殺死他,士兵們也會不折不扣的當場執行。
“我以為我的破壁人會是一位科學家,或者是一位學者,但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戰士。”
希恩斯說。
那個羅馬人艱難的吐掉毛巾,他說:“我確實是一位戰士。”
山杉惠子又想要給他塞上毛巾,但後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山杉惠子隻好又躲到了希恩斯的後麵。
“我不認為一個戰士可以對我進行破壁。”希恩斯仔細觀察了一會他,原本驚慌的心情也逐漸鎮定了下來,那種對自己戰略的自信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那個發出神秘咒語,名為羅輯實際上毫無邏輯可言的麵壁者,他自認為自己的真實戰略是最難破解的。
“你叫什麼名字?”
“尤利烏斯。”
“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是吧,羅馬共和國的末代執政官也叫這個名。”
他是凱撒?
七人理事會之一的凱撒? eto外圍武裝力量的掌控者,自由派的首領,葉文潔在歐洲的好學生,伊文斯時代在歐洲布局的得力助手,真的是他!
消失了十多年的凱撒,就這麼突兀出現在了一位麵壁者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