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明顯和那塊石頭有一些聯係，最起碼那種特殊的感覺，在這一刻，給陸清的感受是共通的。
這一種感覺玄之又玄，似乎不能用任何言語來道明，但那一種靈感還是十分的熟悉。
正因為如此，陸清才會覺得這兩種差不多相似的風格應當是出自一人或一派之手。
“這和那塊石頭有什麼聯係？”
陸清繼續盯著水麵。
幽州那會兒，他對自己儲物戒指裡頭的那塊忽然冒出來的石頭，肯定是有印象的。
那會兒彆人都在奪寶，他卻忽然撞上了一個。說不好奇也是假的。
不過翻遍了玉簡寶冊也沒有見聞，因為不是必須要知曉它來曆，有緣總會有一天知道的，因而此事也被陸清放在了諸多事情後麵。
隻是他現在在這裡虛界，這樣一出去，這一縷威能便也會消散掉，陸清分得清楚主次，沒有產生這個時候想要離開的念頭。
而是打算繼續從水中的這一片月亮畫麵當中，看出來一些線索。
水中依然安靜，江麵並非隻有這一條船，遠處駛過來了幾條漁舟，燈影落在了水麵，也打破了那一絲沉寂。
陸清看到了遠處燈火，知曉了是不能繼續看下去了。
水麵原本靜謐，有動靜落入進來，也失去了原來的平衡。
水中安靜被打破之後，也不出所料。
那一張輪轉起來的畫麵，還是繼續停留在了大殿天女翩翩起舞的姿態當中。
沒有做任何下一步的變化，便也隨著水麵漣漪散開，一並消散在了陸清雙目當中。
“可惜了，要是繼續變幻下去，沒準還能知道那塊石頭有什麼用。”
至少，陸清可以明確的一點就是那塊石頭對他目前是沒有凶險的，不然的話，卦象在自己入手的那會兒就會早早顯現在腦海裡，提醒著自己那塊石頭是禍害來源。
既然沒有，也可以從反方向來想，沒有凶險，或許不一定是有害，也有可能它就是一個寶貝，畢竟幽州聚寶盆的稱呼一直沒有停過，聚寶盆，聚出來的也是寶貝。
來曆不用擔心，那就剩下後麵的作用了。
陸清後麵自然也是試探過那塊石頭，不過還是無果，仿佛就隻有當初那一層金光還能激發出來，其他方麵當真也就和一塊石頭沒有什麼區彆了。
“看樣子，總感覺像是某種法寶。”
陸清也不是無理由猜想，首先從外表來看，這和丹藥之類的也不怎麼會存在關係吧，剩下最多的就是器物方麵了，“要麼就是 記錄下來某篇功法的承載體？”
“還是一些洞府仙地的進出口鑰匙？”
陸清難得發散著思路。
“但既然在天心寶珠這片虛界也能出現同類型的大殿，沒準真有可能是某個法寶？”
那遠處的燈光也逐漸靠近了。
那邊除去幾條漁舟之外，還有一艘三層樓花船。
陸清站在這裡，那片光影在靠近。
透開夜色照過來的燈籠光影，幾乎照亮水麵的這片光輝，大半部分都是來自於這艘花船。
女子嬌笑聲，尋歡作樂客人嬉笑玩鬨聲便也逐漸靠近。
陸清微一皺眉，目光中透過那些皮肉，看到了底下是東西，不免興致缺缺。
身影一轉，又是已經入了船艙，這種場麵，不惹到他頭上，陸清大部分時間還是作旁觀者。
畫舫樓船燈籠高掛，兩邊帷幕被無數璀璨的真珠帶係在兩側圓柱，也使得裡頭的風光展露人前。
從船艙甲板再到每一層樓，長長玄廊中有幾位紅袖佳人招手搖，脂粉香氣勾人心。
這麼熱鬨的一條花樓畫舫靠近，就算是睡得再死的人在這時候也被驚醒。
“老天爺，這是花樓吧，怎麼跑來江上了？”
“來啊，客官！”
“客人，裡邊來玩呀！”
花娘笑吟吟招攬著客人。
“如此佳人，真、真是、美麗啊。”
書生劉進才臉色通紅，眼睛都發直了。
“這大半夜的，那些客人哪裡登的船？”
蛋子也臉紅，但水麵上生活多了，這會兒也質樸直白地低聲道。
聲音不大，正好這裡船艙裡頭的人都聽得到。
青年夫婦被嚇得臉色一白，年輕書生也是身軀一僵。
船家：“蛋子彆胡說。”
老丈也是個活得通透的人，這會兒卻是知道有些東西在水麵上不能亂說，就像是鬼見人那樣，要是戳破了幻象，知道自己是死人的怪東西就要作亂。
陸清倒是心頭不慌不忙。
勁裝青年聲音也有了幾分波動，“真是有臟東西嗎。”
聲音一時沉寂下來。
但外頭傳過來的女子笑聲卻是越來越明顯。
“客人啊，怎麼不上船玩一玩？”
劉進才最靠近花船，女子手裡提著一盞燈，燈光照落在書生臉上。
他吞了吞口水，抓緊了自己的衣擺， 神情中既有一絲對未知事物的懼怕，也有對紅娘美麗容貌的驚豔。
燈光搖曳著， 也同樣照亮了船艙。
陸清原本微微合著雙目，外頭那些東西，他也大致知曉是什麼東西，雖肉身無力，可神魂也本是自身。
旁人耳朵的嬌媚笑聲，落在陸清耳畔，就像是有狐狸蛇類嘶啞喊叫，又有野鬼幽幽哭泣，要是正常美人還好說，它們這般的，著實聽得沒有什麼美感可言。
他心頭微微一動，便乾脆站起身來。
畫舫距離這裡不過十米。
陸清挪動身影時，欄杆處還有幾名年輕貌美的少女笑盈盈。
“哪裡來的孤魂野鬼。”
陸清原本走出去，就是大致心有所感。
剛剛走出來還沒有開口，半夜當中就有一條人影嘩啦啦踏著水花，一腳踩在甲板上，然後左手甩出幾道符咒一樣的東西，陸清瞧得分明，這和符法有幾分相似，但內核卻不能說完全相同。
來人是個白發胡須，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者。
一動手，那站在最外麵的幾個少女猛然臉色微變，“啊——”
符燃燒起來，雖然大部分被避開，可還是有一些沾上，不到片刻，那原本還算美麗的麵容，頓時變得坑窪坑窪，高低不停，一簇簇毛發從皮膚裡頭鑽出來。
陸清微微移開視線，他對這些孤魂野鬼不感興趣，倒是對這個忽然出現的老者那幾手手段，頗有觀察的興致。
老者也發現了他，不過此時陸清自身內裡空無似凡，除去氣質稍特彆之外，也並無異常地方。
老者朝他嚴肅道：“書生，你還是離遠一點好，這些東西最喜歡吞你們的元氣。”
陸清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好。”
他也很誠實，的確也沒有想要進入那條臭氣熏天的花船的打算。
但在外邊旁觀，還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