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北電藝考放榜,還有兩小時。
“當明星的感覺怎麼樣?”
“還沒當明星呢。”
“嗯哼,我可是聽說,有某個橫店的群演接住了江文的戲,現在好多人都在找你這位中戲的【潛力綠葉】,想要將你收入囊中。”
“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呢。”
我要知道的話肯定拒絕的很徹底。
去他馬的潛力綠葉,老子是要旦旦子的男人。
此時,在清流東岸酒吧,李軒就來這裡打一個短工,唱一首歌,在這空檔期間貼補貼補家用,順便看看有沒有刷屬性的機會在這裡唱一首歌,多的沒有,純看賞錢。
酒吧提供舞台,能不能撈到錢就看你自己了,相當於賣唱。
生活不易,軒軒賣藝。
接下來的計劃行程,一個是去《倚天屠龍記》當宋青書,一個是去《無間道》當劉建明年輕的劉建明,應該是放榜之後,就得去一趟香江了,順便讓老舅看看有沒有彆的機會能蹭一蹭,畢竟一趟香江的票程不便宜,劉建明的拍攝周期也不長,有其他刷屬性的機會也不能放過。
還有一個就是即將放榜的北電成績,就算此時此刻,李軒對自己的成績是有點信心在裡麵的,但成績放榜之前,還是會有忐忑不安——萬一第一名不是我咋辦?
自卑,怯懦~
“應該沒問題的,就你在《尋槍》的表現,北電不要你的話,才是瞎了眼呢。”此時,周訊就微微的笑道,對於李軒能上北電這件事,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
此時,台上的那位拿著吉他彈唱的歌手,正在唱著《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一首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李軒也在這裡沉浸在回憶之中,這首歌,可是火遍了大街小巷呢。
不是‘當年’,而是‘現在’。
是‘如今’。
如今,這一首火遍大街小巷的歌,而他在上麵唱歌,也得到了零零星星的賞錢,大概也有個二十塊左右,這唱歌的長發老哥看著這二十塊錢的賞錢賊高興,一直在感謝。
不過看他手裡這雅馬哈吉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會缺錢的樣子
就單純的,因為有人欣賞他的音樂,而感到純粹的快樂
對此,李軒就在旁邊,既是有些欽佩這種心態,但這不是自己。
對自己來說,無論音樂還是演戲,爆屬性和金幣的才是好‘藝術’啊
“我上去唱一首。”
“你不等樸木和竇維來了再上去?他們可是好久沒聽你唱,想聽你唱完那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呢。”此時,周訊笑道。
李軒想了一下,等一下上去也行,特彆是樸木,這位可是真正的富哥。
來點錢,咱缺。
另一邊,酒吧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來到這裡
那就是劉亦妃的母親劉莉莉,平日裡,她就並不排斥來酒吧放鬆,特彆是這種音樂清吧,有一定的消費門檻,也沒在迪廳的吵鬨,人們安靜的喝酒,安靜的聽著音樂。
當然,如果是女兒要來酒吧的話,無論是迪吧還是清吧,劉莉莉都會重拳出擊的。
我可以來酒吧,你不可以來!
當她來到酒吧,在安安靜的喝酒欣賞音樂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竟然還算的上是熟悉的麵孔。
那個自己女兒說的,她未來的同學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劉莉莉心中已經在將他的分數給降低了,這就在酒吧泡起來了。
在不恰當的年紀,做不恰當的事情。
“果然,不是家教森嚴的大家氏族啊年紀輕輕就如此放浪形骸。”
“喂,你一個來酒吧喝酒的好意思說人家小孩。”旁邊跟著劉莉莉一起來喝酒的少婦卻是笑笑,也是無語,她是劉莉莉的同學,同樣是武市歌舞劇院出來的舞蹈家,在她眼前的就不是酒,而是檸檬水。
見到同學閨蜜毫不猶豫的戳破了自己的雙重標準,劉莉莉就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嗎,這小子和我女兒同期考的北電貌似,和我女兒走的很近。”
至少,三次見麵,三次巧合,他們看起來都關係不錯。
“原來是怕女兒被拐了幸好我沒兒女,沒你這種煩惱。”
她沒有兒女,以後也不打算有——因為她的偶像叫楊利萍。
舞台,就是人生,為了在舞台上的極致表現,拋棄生兒育女的權。
劉莉莉知道,像她這樣,像楊利萍這樣的舞者,在這個國家國土上,不知道有多少光是劉莉莉的同學都不知道有多少這種為了‘藝術’追求拋棄許多的人了。
但最後的結果又如何呢,整個華夏還是隻有一個楊利萍,想要走到機製的舞者有很多,但能走到最後的,又何其少千軍萬馬獨木橋啊。
所以,劉莉莉就覺得,自己現在做的,是為了女兒追求自己藝術道路上不走‘彎路’。
而交友,也是藝術道路上的一環。
“所以呢,你現在要乾什麼?上去訓他一頓?然後給他一張支票,多少錢,不準靠近我女兒”
“我倒也沒那麼不體麵,有些事情我跟我女兒說可以直接跟他說的話,失的是我自己的體麵你這家夥把我當什麼人了。”
“標準的上~海女人。”
“切。”
看著老朋友在揶揄自己,劉莉莉也並不說什麼。
“話說那小子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嗎你看看他旁邊的是誰?”
“嗯?”
此時劉莉莉才後知後覺,他就下意識的覺得那平民子弟的一桌,也不會是什麼人物,然而一看,卻發現了旁邊的周訊。
年輕一代的演技派影後,真正的從微末之間崛起的影後。
周公子?
她們認識?
然後再看他一桌,旁邊坐著兩個“饑渴”的男人。
一個是小有名氣的文藝青年。
叫做竇維。
另一個也是文藝青年,家中在京城也算小有地位——父母都是北大的核物理教授。
他們怎麼坐到一桌去?
“求你了,把剩下半首歌唱完吧,你上次沒唱完的吧。”
樸木現在很癢。
上次那一首《2002第一場雪》唱了一半,還有一半沒唱完,直接把樸木還有竇維兩個人乾了個茶飯不思。
為了聽這半首歌,他們就不惜打電話給周公子,結果周公子也很無奈的聳聳肩,咱這弟弟可是演員呢。
要去試鏡,要考試,要東奔西走。
等唄,
等他有空再把他約過來。
結果今天李軒主動約周訊來酒吧,周公子也有夠哥們,立刻就把李軒的動向報告給了這兩個文藝青年。
這兩個人也是放下了手頭中的事,立刻的跑來酒吧。
“急什麼,我都不著急,你們倒是急。”
李軒就這一副慢吞吞的樣子,看這倆人是抓耳撓腮。
倒也不是李軒想要吊著他們,實在是演員事業才是咱的主業,最近且都在為這件事奔波。
當然,去演宋青書和劉建明的空檔期,還是能忙裡偷閒的刷一點音樂方麵的屬性,正如周姐說,演唱不分家,台詞的表現力,都和聲樂的表現息息相關。
不然北電表演係藝考也不會考聲樂了,而且有很大的權重比。
我可是目標大滿貫,千麵影帝的男人。
獲取健康甚至強而有力的身體和名利的獲取,就是齊頭並進呀。
“行了,我上去把那半首唱完吧,順便再送你們一首歌。”
“新歌這就出來了?”竇維此時驚呆。
這是何等畜生的創作速度啊。
“你先等一下”
此時,樸木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酒吧老板,劉元來了。
也是來聽剩下半首《2002的第一場雪》的。
這位七巧板樂隊的搖滾達人,也被李軒那半首歌弄得魂牽夢繞,不思量難忘呀。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沒有背景的小子?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搖滾教父劉元。”
此時的劉莉莉就緩緩的說道,這個劉元算是音樂界的大人物了,華夏第一批搖滾人。
也是這酒吧的老板。
算是華夏流行音樂的祖師爺。
流行音樂和傳統民俗音樂,後者雖然更能登大雅之堂,但前者影響力的覆蓋麵就不言而喻。
陽春白雪是藝術。
下裡巴人也是藝術。
不分高低。
“看來這小子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呢,能混在這群人的中間。”
對此劉莉莉就不置可否,似乎也確實,在考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也許確實是她想錯了
確實可能有一些她沒有注意到的特質,就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呈現。
直到此時,李軒就走到了台上去。
沒帶吉他,就拿著話筒輕輕的唱,唱那2002年的第一場雪
當他開口的時候,那略帶孤寂的曲調,就和這酒吧的氛圍分外的貼合,和這北平的風光特彆的貼合。
北平的雪。
寂寞的夜。
完整的第一場雪,就唱了出來。
此時的周公子,樸木,竇維,都靜靜的聽著這一首歌的流淌。
老板,上酒。
劉元給的酒不是雞尾酒,不是伏特加,是青島的啤酒。
度數不高,價格不貴,熱鬨時是他。
寂寞時,也是他。
音樂之於酒吧的作用,有時候一首歌勾起一點情緒,能帶動相應的酒水消費。
“這首歌讓我想起了大學時候的那場雪,那時候,我還有男朋友。”
劉莉莉閨蜜還在恍惚之間。
被這首歌給帶去了過去的回憶。
似乎在恍惚之間就看到了。
過去的自己。
那種感覺就很奇妙啊。
但他終究已經是過去的,可以懷念,但放手也是自己的選擇。
此時的劉莉莉也不免得通過這首歌想到了自己的前夫,一個叫做安邵康的男人。
並不算特彆富裕,但擁有著優雅的學識和品味,都深深的吸引住了她而自己也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他。
但煙和酒交織的回憶終究不會那麼容易就消失殆儘。
至少聽著這首歌的時候。
就完全的把她的回憶給勾連起來了。
此時她在恍然的想起來,自己似乎就在酒吧裡聽著少年的歌曲,聽著少年的歌曲所帶來的回憶。
此時的劉莉莉就微微著皺著眉頭說道。
“這是他自己原創的歌曲嗎?”
“至少以前我就完全沒聽過這首歌”
此時此刻的樸木直接就投喂了三百塊錢,說到底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的文藝青年,手裡頭的銀子還是足的。
對此,李軒就笑納了。
林林總總的投喂,加起來也是大概四百多的樣子,
狗大戶還是有錢的。
“話說你這首歌這麼好聽,還是趕緊先把專利注冊了吧。”旁邊的竇維就好心提醒李軒。
自古以來,文化剽竊的事情就有之,保不齊你今天唱了,明天就成了彆人的歌,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都不算什麼太陽底下的新鮮事兒了。
“我覺得有膽子剽竊我這裡的歌的可能性,應該是比較小的”
旁邊的劉元就淡淡一笑,這首歌是你李軒的,那就是你的,誰也拿不走。
什麼叫做音樂協會副會長啊!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剽竊,不可能的。
專利那邊也不會給你過的。
我說的。
夠霸氣。
此時此刻,劉元就跟李軒談一手生意,這個生意就不是彆的,以後你有什麼新歌,在咱這裡首發唱,保證歌不會被彆人給拿走。
上個專利局都有可能扯皮,但如果是咱們清流東岸出來的,就當然不可能有扯皮的事情發生。
誰敢搶搖滾教父的地盤跑出去的歌啊!
而劉元這邊也給李軒發了工資,反正你有空就來,來之前告訴咱一聲,一場出場費用三百塊錢。
[獲得了清流東岸酒吧二級駐唱身份]
[吉他技能+1]
[情感分析能力+1]
不愧是搖滾教父的地盤。
他的認可甚至比武術協會的含金量還高。
此時此刻,李軒就咧嘴一笑,現在自己是得了個固定工資的工作,以後拍戲上課之餘來這裡蹭一波,有錢還有屬性。
當然前提是自己得“回憶”起前世的一些歌來才行
“那我再諏兩句”
“哥們,吉他能借我一下唄。”
“好”剛剛那個唱《一生有你》的哥們,聽著李軒這首歌之後,變得跟小迷弟似的,昂貴的雅馬哈吉他就這麼遞給了李軒。
在這個人均月薪一千的時代,拿著一萬塊的吉他的含金量
此時,周訊說道。
“你會彈吉他?”
之前看李軒老是清唱,還以為他不會呢。
“會一點點。”
李軒很想說是突然會的。
那些記憶很陌生,但吉他拿在手上熟悉感就來了。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葉裡麵
泛黃世界一點一點隨風而漸遠”
滄桑沙啞的歌聲帶著聽眾去到海的那邊。
正當聽眾要代入情緒的時候。
李軒突然戛然而止了。
哎喲。
北電藝考要放榜了。
這首歌就。
未完待續吧。
然後在目瞪口呆之下,李軒屁顛屁顛的放下了吉他離開。
說著不緊張藝考成績,其實成績一出來,就比誰都緊張呀。
“又拉一半!!!!我靠,你不是人啊!”
文藝青年樸木破口大罵!
我的歌呢。
我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