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考試結束了
這一輪又淘汰掉一部分人,主要是命題小品方麵,扣分的人實在是不少,算是一個小難關
這一輪其實能篩出兩種人來。
一種是動作,形體方麵有優勢的。
一種是朗誦,聲樂情感表達有優勢的。
然而,此時陳冰在結束了考核過後,找到了王勁崧,整個人都有些古怪道。
在飯堂裡,陳冰說道。
“我確實遇到了個很古怪的學生形體方麵,動作方麵,朗誦方麵,都挺不錯的”
“聲樂和動作都行?跳唱的?”
“不是,打武術的和唱歌的”
“那確實少見。”此時,王勁崧有些意外道:“一般隻會走一條路的吧”
演技派和動作派。
側重點是不一樣的。
一般來說兩者是沒法兼顧。
如今卻是見到一個,兩個都有潛力的學生。
陳冰也覺得,今年的藝考真的是臥虎藏龍了。
王勁崧想了一下,陳冰說的這個人,應該不是自己麵試的那個。
差彆很大,正如同陳冰說的一樣,他麵試的那個男孩子,有一種奇妙的陽剛。
說的是朱姓的那個男孩?
他也確實挺不錯的。
在第一輪的表現也還算不錯。
“今年我們北電也算是人才輩出了。”
王勁崧此時也嘖嘖道。
心中卻是十分高興。
一直以來,都說北電出明星,中戲出演員,倒也有幾分諷刺的意思了。
說咱們北電的演技不如中戲的專業是吧。
雖然確實在教學策略上有不一樣的地方,但被這麼一說,還是會不爽。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在學生時期就拿獎的明星學生,一般也會出現在中戲。
這算是從事實證明了,中戲容易出演技派?
“後天第三輪的時候我也要去旁觀看看。”
陳冰此時就摸了摸下巴,他也想看看,10人小品的組合,那個孩子能到什麼地步。
徐小丹考核的集體小品
旁邊的王勁崧也附議。
不過他還是比較看好自己的那個選手。
“我覺得我那個人應該能當小品組的領頭。”
“我那個也不差勁。”
“嘖嘖,哪有那麼容易,第一輪的時候你是沒看到,那孩子的氣質。”
“那你也沒看到第二輪我麵試的這孩子他的氣質呀。”
王勁崧此時說道。
“所以就希望我們兩個看那男孩子,不要撞到同一輪了。”
十人一組隨機分配,真要如對方所說那麼優秀,撞到一起必然是龍爭虎鬥,搶位搶咖,對考試不利。
第三輪考的就是這。
誰都覺得自己是天命驕子。
誰都想要當主角,但一輪小品下來,就必定有人當紅花,有人當綠葉
如果稍有不慎互相搶戲導致主次不分的話,那可就是集體扣分了。
演戲畢竟也算是一件團體活動。
獨木,不可支。
到了第三輪的時候,賓利車和奔馳車又變少了。
很多人都打探到自己,這分數入圍無望,乾脆棄考,來年再戰。
“我聽說第一輪和第二輪有兩個神人,都拿了九十五以上的高分,評級都是a級。”
魏明就在旁邊嘖嘖道。
和那些影二代星三代的家長打交道,就是有這麼個好處,他們雖然沒辦法改變考試的成績,
前年的藝考狀元,平均分不過是九十二分左右,如今卻有兩個神人拿了九十五分。
可牛逼。
李軒也在旁邊點頭道。
“確實牛逼呀,有沒說這倆人是誰?”
李軒回憶起了02級的北電,意象深刻的那幾位下,也不知道是誰,藝考分數這麼高。
這麼屌。
怕是日後為我大敵呀。
此時的李軒腦海裡閃過很多諸如“此子不可留”之類的話。
當然如果真有這麼屌的人。
咱們公平競爭。
“我也不能夠落下呀。”
“那是,我肯定相信你的。”
此時魏明就拍了拍李軒的肩膀。
第三輪考試如期而至。
十人組的分配名單也出來了。
李軒就在上麵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劉亦妃,黃博。
他們兩個人竟然也和自己同一組彆。
這一組的十個人,基本全都是俊男靚女,各有特色。
隻能說這個時代的美人和帥哥。
真的是有特色的,光是這十人組裡,就聚集了高冷禦姐,純情少女,陽光壯漢,陰柔小生。
不像後世,無論男女都朝著陰柔化走,一點特色都沒有。
“各位同學好,我叫黃博,多多指教。”
年紀最大的黃博,此時此刻就依靠其他九個人帶飛了。
他算是退而求次,沒有爭奪著小品主咖的位置。
而此時周圍,學生們也像報菜名一樣。
開始爆出自己的父輩長輩,來自何方何處。
有過什麼樣的作品,有什麼樣的資源。
男生組這一邊都爭先恐後的想當頭咖。
女生組這一邊就簡單許多了,看著劉亦妃的樣子,貌似也沒有什麼爭搶的餘地。
“這個,咱們是為了過考試,比家世沒有用,咱們要認清楚主要的矛盾點,要鬥咖的話,等咱們都入學了之後再鬥不好?那時候才是一鬥高下的時候。”
黃博就很適時宜的,充當著調和劑。
而周圍的考生們也覺得很有道理,想爭勇鬥狠,想要證明自己,等考上了,自然就有機會了。
“那我們要怎麼分配?”
“咱們這不是有個半成品演員嗎?”
半成品演員。
此時大家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半成品的演員。
一般而言。
北影上學時去當演員拍戲的情況是比較多的。
中戲這方麵就比較嚴格,在校期間是不允許去拍戲的。
一般而言,北影學生正式開始拍戲也應該是到大一的時候。
“對呀我這位哥們,貨真價實的半成品演員。”
“你是童星?”劉亦妃也略微有些意外的看著李軒。
李軒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
“不是的。”
“你有經紀公司了嗎?”旁邊一個星三代躍躍欲試,開始推銷父母輩資源了。
李軒依舊搖頭,自己有經紀人了,是自己的舅舅。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一個半成品演員在
這一次的十人小品,勝率是大增了呀。
這一次抽到的小品難度不低。
叫做《工地》。
剛剛還有些想要出頭的人,在看到這個選題的時候,直接微微色變。
不說是地獄級的難度吧,也算是個高級難度了。
集體小品就是這樣,抽到什麼樣的選題完全看運氣。
在考評委這一邊,主評委徐小丹就說道。
“這一組的難度不低,居然抽到了工地。”
《工地》這個小品的難度就在於,從民工,到包工頭,他們生活在城市的角落。
對於那些星二代三代的孩子們。
去扮演這些城市角落的人,其難度不言而喻。
而李軒這一邊,則看著手裡的命題,又看了一眼在場的哥們兒。
讓這些家夥去演農民工,那這分數就沒了。
這些家夥們愁眉苦臉的,也在為自己這一次的命題而感到腦殼疼。
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夥。
“那大哥哥,我們要怎麼做呢?”此時的劉亦妃也看著李軒,她就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從當初在北電門口的第一次萍水相逢,再到報考的時候,在那麼多人之中隻有他算得上“熟悉”。
而如今大家在第三輪又抽到了一起。
在場唯一的半成品演員。
不過這個題材,確實有點難。
對於在場這些一輩子吃過的苦就是吃中藥的人而言,演不出《民工》的感覺的。
包括評委老師,也都覺得。
這幫學生們,在這個命題小品裡,能演出50分的水準,就能夠給他們合格了。
難度這個東西大家的心中有數。
都有默默的加分項和扣分項的。
此時此刻,王勁崧和陳冰,就也在旁邊看著。
都注視著同一個人,看著他在調度這些學生們,安排各自的崗位。
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絲欣賞。
調度,帶動。
這孩子還能給我們什麼樣的驚喜嗎?
“這孩子真不錯啊。”
“我就說我沒看錯他。”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出聲。
然後他們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對。
兩人就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古怪和震驚。
陳冰此時嘴角抽搐道。
“你說的這孩子,該不會是”
“那個叫李軒的,現在正在安排學生們各自崗位的那個人。”陳冰愕然:“你說那個給你表演《七殺碑》的孩子,就是他?”
“你說那個動作和聲樂都拿到接近滿分的人就是他?”
“我操了。”
兩人都以為對方看上的人和自己不一樣。
沒想到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大家看好的居然是同一個人。
兩人又懷揣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這藝考的現場。
都是他的話。
那就有意思了。
“我先聲明哈,我演不了民工,你就是拿刀逼著我,我也搞不定。”
其中一個人率先表示投降。
就如同劉亦妃想的那樣。
吃過最大的苦就是吃中藥。
想農民工之類的角色,他是搞不定的。
強行讓他來的話,也讓他演一下包工頭之類的吧。
此時此刻,李軒就看著名為民工的命題小品。
然後看了一眼黃博。
“你可以的吧。”
“我沒問題。”
或者說對於黃博來說,民工的角色就很剛好。
此時李軒已經知道這命題該怎麼演了。
除了自己和黃博,其他人扮演的角色,從工地的領導,到看房的夫婦,銷售經理。
每個人各司其職。
聽著自己的角色。
其他人都表示沒有異議。
開始了,小品表演。
《工地》的是命題,具體要怎麼發揮,完全看學生們的討論,當然北電也會給模板劇本,讓他們按照劇本上麵的內容發揮。
或者說這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一般而言這命題,也不會有人想著原創。
原創多難呢。
而且有翻車的幾率。
但是按照模板來演,就大概率不會有問題,徐小丹給的時間已經到了。
開始表演。
看著這幾個人走進來的時候。
隻有李軒和黃博,表現出“民工”的樣子。
包括劉亦妃在內的其他考生,扮演的都是業主,買房者,工地的管理。
“命題原創?這些考生有意思。”徐小丹就微微的感興趣,如果命題扣題,劇本質量合格的話,就算不如模板,也能夠加額外的10分。
這是給予原創者的鼓勵與優待。
不過一般而言,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原創冒險,畢竟大部分而言,大家都會選擇更穩妥的方向。
畢竟模板劇本,就是給了大家一個合適發揮的環境,算是最科學合理的。
在人群之中。
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也就是劉亦妃,她來這裡買房,她不知道這裡多少錢,建造一棟房子要多少錢,多少時間,但因為要來這裡上學,所以需要一套房,所以就有了來著工地看房購買的行為。
錢這個東西,多多少少都是數字而已,既然隻是數字。
那對於大小姐來說。
就是無甚所謂的事情了。
在這裡劉亦妃完全本色出演了,她本身就是大小姐,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踐行著自己的職責。
這一關,考的內容大抵是執行力,還有一些你會在劇組裡遇到的情況,你所應對的事情,還真不是對你的演技有什麼要求。
此時徐小丹已經開始在自己的本子裡打分。
有人一念長台詞就結巴眼神飄忽,低分。
有人緊張的冷汗直流,低分。
有人目光時不時的朝著評委席這邊看來,似乎就很注重這劇本之外的人,低分。
而看到那兩個民工的時候。
黃博和李軒就蹲在牙子上時。
“你說,住在這上麵,應該能離天上的星星更近一些吧。”
在劉亦妃那一組,就賦予了高樓大廈與星辰的浪漫。
住在這上麵能離星星更近的浪漫。
而黃博和李軒的民工組,這是在討論著,這高樓,說代表的是多少塊窩窩頭,是多少孩子的學費,多少民工年底回家過年的倚仗。
看起來就有點割裂。
“我在這裡建了二十年的樓房,這個片區好多的工地樓房都是咱起的。”李軒的臉上露出了熱情和自豪。
所以在這裡建了那麼多樓房的我。
也很好奇。
是否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這座城市是我建起來的。
卻沒有一寸瓦片屬於我。
李軒和黃博這一組,可以劉亦妃為代表所帶領的那一組。
完全就是各演各的。
但是沒有任何割裂感。
遍身綺羅者,非是養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