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婧還有石涼來說,在開機之後,就早早忘掉了這個群演。
特彆是寧婧,她本身就是女主角咖位的人,《黃河絕戀》金雞獎最佳女主角,《紅河穀》百花獎最佳女演員。
在文藝片的領域,她的咖位就絕對不低,標準的央視係的女主。
這一次能來《尋槍》。
完全就是江文的麵子,雖然早就已經和他分手,而寧婧也已經為人妻但就算是嫁給了彆人,心中還是有江文的一席之地呀。
難忘,忘不了,這個男人身上該死的,迷人的魅力。
可以說她真的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江文的身上。
陸傳說的話她一句不聽。
江文說的話她一句不忘!
在場的人沒人把那群演當回事兒,甚至那些早已被磨平了棱角的石頭,也沒有繼續想著。
追夢的人那麼多,哪裡能做得到每個都關注的下來。
你在這裡假正經有什麼用。
你牛逼的話,怎麼不去考個北影,考個中戲了?
那不就是因為不牛逼,才混成這樣的嗎。
除了一個人之外。
那就是真,總導演,青年叛逆期,被封五年,戛納大聰明,江文。
他關注到了。
對於江文來說,無論是真努力,還是假努力,隻要做出來了,那就是努力了。
有些人連做做樣子都不願意。
就不要指望天上掉餡餅,有人來關注你了。
李軒的外形條件,江文覺得,完全具備當明星的條件,隻是履曆條件太差勁了一些,中專畢業,橫漂群演,電視劇履曆暫且不說江文他不看,電影履曆就一個沒上映的《大塊頭》。
香江導演杜戚風和韋嘉輝搞的。
對於圈子內的人來說,這種商業片導演突然腦子一抽搞的文藝片,搞轉型,基本可以認為是文青病犯。
撲街預備呀。
就算上映口碑不錯,退一萬步來說也和他沒關係,文藝片這種東西,基本就圍繞著一兩個人來轉,萬變不離其宗的,突出極少數角色的塑造,來完成對整部作品的藝術表達。
《尋槍》也是如此。
就算是後續火了,也大概率不會看到你的,所以說,《尋槍》劇組的兩極分化,用的大咖就非常的大,而其他人,就突出了一個隨便,群演和話劇演員混一起——都是來混工資的。
江文就想著,等一下和他對戲,就找一找這年輕人身上的不足,指點指點他,如果有潛力有心的話,去上個北影央戲的高職班,也不失為一條道路
如果肯努力,有天賦,走這條道路的話,也許人到中年的時候,也許能演個四番五番的配角?
此時此刻,化好妝的李軒,就在村口的青石牙子上等著。
春子勞動人民的服飾,脖子上掛著一個大白兜,沿路叫賣。
著急的馬山,就詢問尋找著一切自己曾經見過或者見過自己的人。
小鎮子不大。
真的不大。
馬上看著結巴劉疑惑道。
“你咋是個賣羊肉粉的?你不是個瓦匠?”
“我咋不是個賣羊肉粉的呢?”此時眼前淳樸的賣肉人,就你這嘴笑,一口地道的西南口音,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意外。
這口音忒地道了。
履曆上不是顯示,這家夥是廣府人嗎?
此時劉結巴靦腆的說道。
“我家公公就是賣羊肉粉的。”
“那你爹是瓦匠?”
“對,他是瓦匠。”
“你姓劉?”
“劉結巴。”
“那你咋個不結巴了?”
“結結巴,我天天都結巴,我其實”
“其實,你是個結巴。”
好絲滑。
好絲滑的一場戲。
這裡充斥的江文式的冷幽默表達,劉結巴很結巴,當他和馬山交流的時候,又變得不結巴了。
在馬上提醒他之後,才又變得結巴起來。
合著你的結巴是有人提醒你才結巴,沒人提醒你就不結巴嗎?
羊肉湯,瓦匠。
鄉土,底層,淳樸。
現在的李軒,給人的感覺,就是徹徹底底的“本地人”,完全敲不出任何毛病來除了長得過於帥氣,陸傳就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讓原本想發散一下優越感的陸傳,很難受。
非常的難受。
但又好像說不得什麼,畢竟人家也是名義上在你的作品裡表現表現的沒毛病,你還有怨言不成?
就是沒毛病,不用ng,一遍能過。
一遍過,對於寧婧和江文的對戲來說,就完全是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他們就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無論從作品的合作關係還是私人的關係,都讓他們有著能夠合作的親密無間的基礎。
前女友,白月光,嫁作他人。
未嘗就沒有幾分本色演出的味道。
而眼前的江文和李軒,也是一遍過,自然。
自然的他就像青岩小鎮土生土長的人一樣。
淳樸,自然。
對,就是十分的自然,你不能用好與壞去評判,因為這種自然流露的感覺,仿佛本就該如此這般。
就好像,警察演警察,村民演村民,完全就是本色出演的感覺。
“這個,師傅,剛剛那鏡頭怎麼樣?”此時的陸傳就叫江文來看剛剛錄製的片段,他也分辨不出這一組鏡頭的好壞了,因為拍攝出來的效果就太過於絲滑,絲滑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許是因為自己才疏學淺,所以才看不出缺點毛病來?
不然的話,一個群演,怎麼可能跟著拍完這一組一鏡到底的鏡頭呢。
這不符合常識。
就是剛剛北影廠來客串的韓平,也是拍了三組鏡頭才過的,哪裡有一上來就能一鏡過的。
此時江文,就看著這鏡頭裡的一切一切,剛剛的對話,剛剛一鏡到底的鏡頭。
還有陸傳的話,就讓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一幕一鏡到底的鏡頭,到底有沒有毛病。
“沒毛病,一點毛病都沒有。”
此時江文就感覺自己有毛病了,有一股子憋屈明明這一幕鏡頭拍的就很好。
但愣是憋了一股東西在裡麵。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寧婧就毫不留情,嘲笑道。
“他一定是在想著好為人師的臭毛病,想教他怎麼演這個角色,但現在看來。”
“他似乎就不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