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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傳來一道低沉而沉穩的聲音：“顧小姐，需要查些什麼？”
鄒恒，是顧清認識很多年的私家偵探，兩人很相熟，是值得信賴的。
他性格跟顧清有個相像的地方，都喜歡開門見山，做事毫不拖泥帶水。
顧清放低聲音說道：“我需要你幫我查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卡爾，一年前在美國的時候，他從我的醫院裡麵出院。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我要知道他出院之後的行蹤，以及他的身份背景。”
“因為我是在暴亂的時候救下的他，期間跟他沒有太多交流，了解他的情況有些少，這樣可能會導致你查起來比較棘手。但還是請你儘可能多地查出消息。”
“你放心，不管你查出些什麼，報酬我照樣給你。”
鄒恒半開玩笑地應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類的單子接過百八十遍了。要沒點能耐，怎麼在這條道上混得下去？放心吧，交給我沒問題。”
顧清點了點頭：“行，那我靜候佳音。”
話音剛落，顧清從餐廳的旋轉門穿過，發現有人站在身前。
她抬起腦袋：“殷醫生？”
殷永哲穿著一身休閒裝，眉眼間含著笑意。
他抬手抵了抵鏡框，嗓音溫和地開口：“eveln，沒想到真的是你。”
顧清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
她不確認剛才的通話內容有沒有被他聽見，不過就算聽見了，也應該聽不清楚。
出於禮貌，顧清點點頭，回以微笑：“你也來吃早餐？”
雖是出於禮貌的微笑，但她唇瓣上揚的模樣格外明豔動人。
殷永哲眼底不禁閃過一道瘋狂的光芒，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禁錮在懷裡肆意占有。
他緊繃著下頜，暗暗咬了咬牙，這才將心底翻湧起的那股無窮的占有欲壓製住。
“是，聽說這家店的早餐做得不錯。我們一起嘗嘗？”
他眼裡迸發著讓人難以察覺的興奮光芒，唇角往上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顧清沒留意他眼底的情緒，搖頭婉拒：“我已經吃過了，殷醫生你慢用。”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見狀，殷永哲連忙喊道：“eveln。”
顧清回過頭，疑惑地朝他看過去。
殷永哲上前兩步，與她保持著一個人的距離。
“是這樣的。”他笑容和煦：“我想詢問一下，關於陸先生的病情，這幾天怎麼沒讓他來接受心理治療？是你有其他的打算，還是說，陸先生不信任我的能力？”
殷永哲知道陸景炎對他有敵意，所以才不願接受他的治療。
這樣問顧清，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跟她多說說話罷了。
麵對殷永哲的問話，顧清十分圓滑地回道：“你是我親自把關的，能力當然不在話下。隻是我丈夫的情況急不得，讓他在家休養一段時間，說不定更有利於痊愈。”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略含歉意地說道：“抱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聽罷，殷永哲十分積極地說道：“我開車送你。”
顧清搖頭拒絕：“不用……”
剛開口，就聽見一旁傳來江江的聲音。
“江江，你跑出來乾什麼？”顧清問道。
江江沒回她這話，先是掃了眼旁邊的殷永哲：“這位是？”
顧清作為中間人，向他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醫院新招入的心理醫生，殷永哲。”
說完，又對殷永哲介紹：“這是我的朋友，他叫江江。”
殷永哲視線落在江江身上，眼底有抹嫉恨，頃刻間轉瞬即逝。
下一秒，又恢複成溫和的麵孔。
他微微頷首，對江江禮貌微笑：“你好。”
江江外表看上去痞帥外向，實際上內裡是個慢熱的人。
對待不相識的人，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麵對殷永哲禮貌的問候，他輕輕點頭，回以微笑，算是相互打了招呼。
轉而又將目光轉移到顧清身上，回答她上麵的問題：“你說我出來乾什麼？”
他咧著嘴笑，搖搖頭，表情很是無奈：“大小姐，包都忘拿了，得虧我眼尖。”
說罷，他握著顧清的手腕，將小包放在她手裡。
顧清笑著應和他：“是是是，你的眼神最好了。”
江江很快就神氣起來，抬起手肘，搭在顧清的肩膀上，搖頭晃腦地說：“那可不。”
兩人紛紛笑得燦爛，畫麵看上去萬分和諧且有愛。
殷永哲默默地站在一邊，目光如炬地盯著顧清和江江。
兩人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卻如利刃般刺痛著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名為嫉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眼前這和諧的畫麵焚燒殆儘。
殷永哲眯了眯眸子，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用力到指節泛白，心中的不爽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憑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和顧清如此親近地嬉笑？
她的笑容應該隻屬於自己才對。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視線死死地鎖在江江的身上，仿佛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他的心中，顧清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而現在，這個男人卻打破了他的幻想，讓他心中的占有欲和嫉妒心瘋狂地蔓延。
殷永哲咬著牙，努力克製著自己衝上去將他們分開的衝動。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讓顧清發現他的瘋狂。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顧清把江江的手揮開，江江做出一幅可憐兮兮的表情，餘光一瞥，恰好捕捉到殷永哲的神情。
他愣了瞬，雖然那抹情緒很快消失，但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跟江江嬉笑一番，顧清恢複正色：“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朝殷永哲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
殷永哲見顧清走了，他也沒過多停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兩人相背而馳，江江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遠處殷永哲的背影上。
這個男人……
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他確認沒有見過這個人。
江江垂下腦袋，眉頭稍蹙，似在回憶什麼。
大腦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