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顧清複又低頭專注地看著簡曆,接著問:“你資料裡麵填寫的是美籍華人,按道理,家人應該都在那邊定居了。”
“所以,方便透露一下,你是因為什麼而選擇放棄家人和那麼好的工作崗位,到我這裡來麵試嗎?”
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專注萬分,絲毫沒注意對麵男人的注視。
殷永哲的目光如影隨形,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
她腦袋微微低垂,幾縷柔順的發絲垂落下來,陽光灑在她身上,露出潔白纖細的脖頸,讓人不禁想要觸碰。瑩潤的耳垂在光影中透著淡淡的粉色,小巧又迷人。
殷永哲溫煦的眼神中滲出一抹偏執的瘋狂,仿佛要將麵前的女人吞噬占有殆儘。
在顧清抬頭之際,他顯露出的那絲病態神色又轉瞬即逝。
殷永哲換上溫和麵孔,抬手抵了抵鏡框,動作優雅而自然。
麵對顧清的詢問,他表現得謙和溫馴:“首先,謝謝您對我的認可。您問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所醫院?答案很簡單,因為它名聲遠揚。它的名氣,在國際上熠熠生輝,是無數優秀醫學生所向往的地方,我也同樣。”
“當然。”頓了頓,他說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顧清偏了偏腦袋,認真等候他的回答。
“因為你。”
對上她略感疑惑的目光,殷永哲唇角牽起一抹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是眾多醫學者的偶像,也是我最敬佩的一位醫學者。”
“我在很早之前就聽聞了你的事跡,你的醫學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我希望能跟在你身邊進修能力,提升自己的醫學水平為更多的病人服務。”
聽完他的回答,顧清眼眸緩緩垂下。
他語氣沉穩,吐字清晰,看得出各方麵的應對能力都不錯。
而且他說的理由也成立,確實有很多優秀的醫學者因為她慕名而來。
顧清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細微的聲響。
殷永哲的目光不自覺地被那隻手吸引,她的手指纖長白皙。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襯衫,手臂抬起時,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
袖口寬鬆,衣領順著手腕緩緩上移,在不經意間,殷永哲窺見一抹春光。
白皙柔嫩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染指。
那瞬間,他的眼神變得癡纏起來,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
時間仿佛靜止,隻有那抹驚豔的畫麵和他熾熱的目光,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無聲地交織。
一種濃烈的,名為占有的情緒充斥腦海。
殷永哲下頜線條緊繃著,隱藏在衣袖下的手臂肌肉鼓起,這才壓製住要將她強錮在懷裡的衝動。
良久,顧清再次將視線落在他身上,語氣不疾不徐:“殷先生,無論是你豐富的工作經驗,還是你拿到過的各類醫學獎項,這些都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優秀的醫生。”
顧清站起身,朝他伸出右手,笑著說道:“殷先生,你完全符合我們醫院的要求,歡迎你的加入,期待你往後的表現。”
殷永哲目光掃在她如玉蔥般的手上,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熾熱與瘋狂。
仿佛一個餓極了的野獸看見了垂涎已久的獵物。
隻是這細微的神情變化,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殷永哲隨即緩緩站起身,他伸出手與顧清的手相握。
說是握,其實僅僅是虛碰一下。
此刻的他,用優雅的姿態完美地演繹著一個紳士。
殊不知,在這紳士風度下,卻藏匿著猶如狂風暴雨般洶湧的病態情感。
他微微揚起嘴角,笑得如春風般溫暖:“您放心,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一定不負所望。”
顧清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讚許:“敬請期待。”
說完,她率先鬆開了手。
柔軟的觸感消失,殷永哲將手緩緩垂下。
在桌子遮擋的地方,他的手指近乎癡迷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掌,感受那裡殘留的餘溫,細膩的觸感似乎還在指尖縈繞。
回想起與她手心相觸的瞬間,殷永哲心底止不住渴望更多。
他攥緊了手心,心裡的執念瘋狂生長。
他要得到她。
沒錯,他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做出了這麼多的改變。
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得到她。
麵試結束後,顧清就回到陸景炎所在的VIP病房。
剛好碰上代她給陸景炎檢查身體的夏今遙。
顧清輕聲詢問道:“今天的身體情況恢複得怎麼樣?”
夏今遙將記錄患者病情的冊子遞到她手裡,笑著說道:“vlyn,經過您這段時間的悉心照料,再加上您丈夫原本的身體素質,身體狀況恢複得很理想。”
話音剛落,她裝在白大褂裡的手機發出幾聲震動。
夏今遙關掉手機鬨鐘,朝顧清說道:“vlyn,我還有台手術,就先過去了。”
顧清薄唇微抿,點頭說:“好,你去忙吧。”
夏今遙放輕腳步,快速離開病房。
顧清低頭仔細翻看陸景炎病情的恢複記錄冊,片刻後,臉上綻放出一抹明豔的笑容。
她轉過身,麵向躺在病床上的陸景炎,眼中滿是喜悅:“你看,你的傷口愈合得很好呢。”
她走到陸景炎身邊,將病情記錄冊放在一旁:“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星期後你就可以下地,進行康複訓練了。開心嗎?”
陸景炎始終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魔幻。
到現在,都還有些昏沉,生怕這隻是一個夢境。
畢竟這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太不真實。
他眉心微蹙,嗓音除了透露出一絲不確定外,還有一種急切的期盼:“清兒,我真的可以嗎?”
他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正常人嗎?
顧清微微歪著頭,嘴角上揚,拉起他寬大的手掌,讓他溫熱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腹部。
她輕柔地回答道:“當然可以了,我相信你,還有我們的寶寶,我們都相信你。”
陸景炎微微一怔,看著顧清堅定的眼神,他心中的那絲不確定與膽怯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偌大的力量與勇氣。
一個星期轉瞬即逝。
顧清提前準備好拐杖後,看著陸景炎輕聲鼓勵道:“景炎,今天我們開始康複訓練,放輕鬆,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陸景炎眉眼間透著一絲緊張,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見他做好了心理準備,顧清小心翼翼地把他攙扶起來。
在她的攙扶下,陸景炎緩緩將腳放在地上。
然而,沒等兩人高興,就在他試圖站直身子的那一刻,腿部突然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雙膝發出“咚”的一聲,響徹在寂靜的病房內,也粉碎了陸景炎含著期望的心。
顧清連忙伸手扶住他,眉頭皺得很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她對陸景炎的病情觀察了這麼久,這分明就是最佳的康複階段,她不可能會判斷錯。
陸景炎腦袋低垂,看著自己無力的雙腿,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巨大的失落和沮喪將他籠罩,剛才那一跪,仿佛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但當他抬起頭,看見顧清眼底的擔憂時,他努力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聲安慰:“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容易的,彆擔心,我不會放棄的。”
儘管他將語氣放得很平緩,可那微微顫抖的氣息卻出賣了他。
顧清抿了抿唇,皺眉道:“景炎,你彆著急,等我一會兒。”
將陸景炎扶上床後,她立刻跑出病房,叫夏今遙親自給陸景炎做個全麵檢查。
而顧清懷有身孕,不能靠近有輻射的區域,所以隻能在外麵等候。
她倚著牆麵,一隻手下意識地貼著腹部,眉頭微微皺著,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段時間,她幾乎親力親為,每天給陸景炎檢查身體,完全沒發現任何異常。
若是身體沒問題,莫非是……
心理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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