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走後,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哦~”一道含著玩味的聲音在他們之間響起。
陸景鳴和楊彬,以及顧若都朝周承允投去不解的目光。
周承允捂著被打痛的嘴角,扯唇笑了笑,捋了捋袖子,看著陸景鳴說道:“原來你是陸景炎的弟弟呀。不過我這人一向有仇必報,你剛才打我眼睛上的那一拳,現在該還回來了吧?”
說完,他衝上去就是一拳。
陸景鳴反應過來,想要躲避的時候,拳頭已經落在側臉,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陸景鳴心裡本來就被顧若說那些話弄得很不爽,周承允這一拳徹底點燃他的火氣。
他頂了頂腮幫:“仇可不是這麼好報的,敢打我,老子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話落,陸景鳴抬腳踹過去。
周承允早有準備,側身輕鬆避開。
陸景鳴不服氣,握緊拳頭揮過去,兩個人又重新糾打在一塊。
楊彬算是當中唯一清醒的人,他上前去拉架,伸手攔住陸景鳴:“彆打了,彆打了,你剛剛沒聽見嗎?他是顧醫生的朋友,彆……啊!”
一聲慘叫響起。
陸景鳴那拳被周承允躲開了,硬生生揮到楊彬臉上。
楊彬感覺左邊眼珠火辣辣的,捂著眼睛站在原地緩了會兒神,又上前去拉周承允:“兄弟,都是自己人,彆打了,兄……艸!”
楊彬發出一聲低罵。
他連連往後退了幾大步,右眼周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青。
眼見著又一拳要朝他揮過來,楊彬艸了一聲,媽的,都打老子,老子也要打回去,然後他快速握拳回擊。
就這樣,三人扭打成團,場麵一片混亂。
酒吧裡的人似乎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對這種小場麵不理不睬,頂多一些人在周圍看熱鬨,權當是助興的。
“喂,殘疾人也會來酒吧呀?”
看得起勁時,人群中帶著嘲諷意味的女聲響起。
幾個人尋聲看向酒吧門口,一位身穿藏青色風衣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大半個身子藏匿在昏暗燈光下,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讓人難以忽視。
“不會吧,坐著輪椅都不忘來找樂子。”有人笑道。
“你們可小點兒聲,沒看見他身後跟著的人嗎?那架勢,可不是一般的保鏢。”
話音剛落,身穿黑色西服,身高足有兩米的魁梧男人朝她們投去一記眼神。
淩厲的雙眼,威懾力不小。
那群人脖子紛紛一梗,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喝酒的喝酒,搖骰的搖骰。
顧若距離這群八卦的人最近,聽見談話,她扭頭往酒吧大門看去,眉毛緊緊成一個川字。
居然真的是陸景炎?
顧若聽見那些人的談論也隻是猜測,真的看見陸景炎出現在這裡時,心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景炎對周圍那些人的談話充耳不聞,類似的言論,他在背後聽到過太多。
這些,不算什麼。
此刻最重要的,是顧清。
他視線落在正前方,看見有三個人在吧台邊廝打成團。
身後的保鏢看清其中一個人,湊到陸景炎耳邊說道:“陸先生,前麵那人不是二少爺嗎?”
陸景炎看了一圈沒看見顧清的身影,在那三人裡麵看見有個男人的衣服和顧清發來的照片裡麵一模一樣。
他眯了眯眸,幽暗瞳仁泛著寒光:“你去分開他們,把那個穿棕色夾克的男人帶過來。”
保鏢應聲頷首:“是。”
三人打得熱火朝天,陸景鳴抬腿準備給周承允來一記,脖子突然一緊,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楊彬拉住周承允胳膊,打算狠狠咬下去,也突然被人從後麵揪住衣領提起,腳尖還有好點距離才能勾到地麵。
“誒!誰?誰他媽……”陸景鳴罵到一半,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方圓臉,兩隻眼睛頓時亮起來:“阿五,你來幫我們了!”
楊彬認出這是陸家的頭號保鏢,兩人瞬間有種被自家人撐腰的底氣,都等著阿五替他們教訓周承允。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阿五左右手分彆提溜著他們,跟拎小雞似的輕鬆。
他把陸景鳴和楊彬扔到一邊,接著上前提起狀況外的周承允扭頭就走。
周承允拚命掙脫都無效,畢竟阿五是雇傭兵出身的保鏢,這點反抗對阿五來說跟撓癢癢似的。
他把周承允帶到陸景炎麵前:“陸總,人帶來了。”
陸景炎雙手握著扶手,聲音冷得如同在冰窖凍過:“顧清在哪?”
沒等周承允回答,陸景鳴追上來告狀:“哥,就是這個男的,你快讓阿五打死他。他剛剛不僅抱了大嫂,還親了大嫂,我親眼看見的!”
陸景鳴一時情急說快了嘴,把“想親”說成了“親”,不過也沒差,反正這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景炎雙手一緊,掀起薄薄的眼皮,攝人的目光看向周承允。
周承允本想否認,突然想起跟顧清說的話,重料已經下足了,現在他想知道陸景炎到底能不能做到堅決地相信顧清。
思及此,他理了理衣服,頂著一臉傷,姿態優雅地說道:“怎麼了,顧醫生現在可是單身狀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怎麼追求她,是我的事,隻要顧醫生沒意見,你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沒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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