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思索著,一邊在紙上列著一些內容。
蘇彩兒哄睡女兒後,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夫君在找什麼?”
趙策正站在書架前翻翻找找著,聽到聲音,回頭道:“在找我先前編寫的算術書。”
“官府刊印後,好像送了幾本到我們家裡?”
蘇彩兒走過去,熟悉的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麵翻出來保存一新的書。
“我都收到這裡啦。”
趙策摸著這嶄新的書,居然還用布包了起來。
“保存得挺好。”
蘇彩兒自豪的說:“嗯,這可是夫君編寫的書呢,肯定要保存好一些的。”
“我還讓許方幫忙買了好多回來,都保存在了一個箱子裡。”
“以後我們的孩子和孫子們,都能每人送一本!”
趙策看著她這小得意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怪不得他們都說我的算數書比一般的賣的更好,原來是有你這個大買家在。”
蘇彩兒認真辯解道:“就算我沒有買這麼多,夫君的書也要送到整個大明的村子裡。”
“不會有影響的呀。”
“大伯娘上次寫信來,還專門說了,我們水橋村,也得了衙門送來的算術書。”
“大伯又買了不少,每天都抽時間,到大槐樹下教大家認數字呢。”
“而且誰都可以去聽這門課!”
這事趙策也聽蘇彩兒說過。
簡單的算術,就算不識字的人,也可以認點數字。
畢竟數字比起那些字來,實在是簡單易認。
再加上這是趙策編寫的書,趙有才自然是恨不得所有人都來學。
趙策笑道:“大伯也是有心了。”caso
“可惜這次秋闈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們卻因為距離的原因,不能回去祭祖。”
這是一個遺憾,小夫妻二人也都沒辦法。
暫且把這些事放到一邊,趙策手中的書直接往書桌上一扔。
人坐到椅子上,把蘇彩兒拉到自己腿上坐著。
“罷了,不說這些了,來,給夫君翻書。”
蘇彩兒伸出手,翻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可是我這樣,會不會打擾到夫君?”
“我就是來看看夫君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趙策看著她閃著健康光澤的小嘴,輕輕親了一口。
“當然不會。”
“今晚隻是構思一番,明天登高回來,我再抽時間寫出來就行。”
蘇彩兒也不再糾結,直接按著趙策的要求,幫他翻著手中的算術書。
翻了這本,又按照趙策的指示,翻了些彆的。
一直到了往常二人睡覺的時間,蘇彩兒忍不住打了個嗬欠,趙策才抱著她準備回去睡覺。
兩人膩膩歪歪的回到房間,結果一沾到床,人又精神了起來。
明天要去爬山,蘇彩兒想著,又有些激動。
趙策吹熄燭火摸上床後,蘇彩兒窸窸窣窣的拱過來,拉著他一隻手,自己鑽進了夫君懷裡。
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蘇彩兒才小聲問:“夫君,爬山好玩嗎?”
隨後,她又嘀咕道:“以前在村裡,天天爬山。”
“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
趙策笑了笑:“還行吧。”
“你生了孩子到現在,也沒怎麼運動,去適當走走對身體還是好的。”
“而且這山和我們以前村裡的山不同,可是人為開發過,專門用來遊玩的。”
“估計明天會有不少的人也會去。”
當然,去的都是些大戶人家。
窮人家,像以前趙策和蘇彩兒那樣,壓根就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每次上山要不就是砍柴,要不就是找果子挖野菜之類的。
“人為開發過的”
蘇彩兒先前陪著趙策趕考的時候,也住過在山上的寺廟中。
不過那座山也沒開發的多好。
而且他們來去匆匆,並沒有太來得及留意周圍的風光。
這麼一聽,也對明天的登高活動越發期待起來。
趙策聽到她這問話,直接反問道:“怎麼,不想去嗎?”
“換彆的活動也可以。”
“要不把小寶留在家裡,帶你去跑一會馬?”
蘇彩兒趕緊說:“想去的,想去的。”
她討好的抬起頭,親了一口趙策的下巴。
“夫君和我一起,哪裡我都願意去的。”
趙策笑著捏了捏她後脖子:“可彆招我,明天還去爬山。”
蘇彩兒笑嘻嘻的問:“要抱嗎?”
“爬山也不怕的呀。”
趙策無奈的摟著她,閉上眼睛。
“小壞蛋,得睡覺了。”
蘇彩兒也沒再說什麼,很快閉著眼睛睡著了。
到了次日。
一切準備妥當。
一家人坐馬車出了城。
如趙策所說,今日出去登高的人,確實很多。
順天府的街道上,都是出城的馬車。
趙策家的馬車出城後,又聽到後麵守城的官兵在給新兵指著:“這是永西伯家的馬車。”
“後麵這輛是襄城侯家的馬車。”
“哎呦,那可是國舅家的馬車,他家的馬車可是京城除了宮裡的馬車外,最豪華的。”
“走,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國舅爺會否打開車簾,混個熟臉也好。”
這守城的官兵送走前麵的馬車後,又走到了壽寧侯府的馬車邊上。
這次登高活動,壽寧侯府出動了三輛豪華大馬車,看起來極為引人注目。
不過讓這些守城官兵失望的是,馬車的車簾並沒有掀開。
他們想要在國舅爺麵前混熟臉的希望,也落了空。
豪華馬車內。
壽寧侯張鶴齡,正一臉憔悴的半躺著,整個人猶如一攤扶不起的爛泥一般。
邊上的建昌伯,也是眼底青黑,一看就是好幾晚沒睡好了的樣子。
壽寧侯夫人有些不高興道:“我那侄女過來京城拜訪,今日特意帶她出去登高。”
“你們兄弟二人怎麼這一副死相?”
張鶴齡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力氣。
壽寧侯夫人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旁邊同樣莫名其妙的建昌伯夫人。
建昌伯夫人也正想問問,這幾天晚上都沒回房間睡覺的丈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什麼事?”
外麵的駕車的人趕緊賠罪道:“老爺、夫人,是朝廷從通州過來的運鹽隊伍。”
“隊伍有些長,我們得等他們先通過。”
“運鹽的隊伍?今日也不是進鹽的時間啊?這時候哪來的鹽巴運到京城來?”
壽寧侯夫人嘀咕著:“這出個門都不順利。”
“通州來的運鹽隊伍”
誰知道旁邊的壽寧侯,在聽說這句話後,突然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來。
他一把掀開厚重的車簾,看著外麵。
建昌伯也趕緊湊了過來。
外麵運鹽的車上,堆著一個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一眼看過去,那運鹽的隊伍似乎長的看不到底一樣。
張鶴齡擦了擦眼裡流出來的淚水。
原來不是看不到底,是他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所以才會看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