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鹽明顯是值大錢的,估計數額會比趙策所能想到的多得多。
“這麼大批的鹽,我留著也沒用。”
還不如直接送給一直這般相信自己的朱公子。
不多時,朱厚照自己騎著馬,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看到趙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邊,朱厚照遠遠的就喊了起來。
“永西伯,你沒事了?”
趙策也稍稍提高聲音:“沒事了。”
“山路濕滑,朱公子小心些。”
接收到他小心信號的朱公子,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一馬當先,到了趙策麵前拉定馬兒。
隨後乾脆利落的在馬上跳了下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平時馬術課上的極好的。
下了馬後,朱厚照還有些意猶未儘:“路上不時會看到流民,不能騎得太快,實在是不夠痛快。”
“對了,方才劉院判就帶了人來與我說,你的身體已經康複了,還說你的辦法估計真的有用。”
朱厚照越說越興奮,連來這裡的目的一時都拋在了腦後。
趙策笑著說:“自然是有用的。”
“若是沒用,我又怎麼會用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呢?”
朱厚照不可思議道:“你這神醫弟子,恐怕早已青出於藍了吧?”
“不然為何神醫從前沒有治好過天花,要等到你這一輩才真正有辦法?”
趙策微微揚了揚眉毛。
青出於藍不敢說。
自己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正好能把現有的東西拿來用而已。
葛神醫給趙策的那些醫書,他雖然都翻了一遍,也記住。
但沒有經過被師父長年累月帶領的實操,趙策也並不敢說自己的醫術有多高明。
怕朱公子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自己又要各種扯謊。
趙策直接岔開話題,說道:“既然我這法子有用,那劉院判等人就可以用此來處理此次的疫病。”
“到時候回京後,再稟告陛下,在全大明推廣此種辦法。”
“不出二十年,天花這種疫病,會徹底在大明消失。”
朱厚照被趙策說的都激動了。
“回去後,我第一時間就同我父親說這事!”
趙策點點頭,算是把這個話題暫時終結住。
兩人邊說邊走,此時已經到了剛剛的山洞前。
看著這隻容一人通過的山洞口,朱厚照有些好奇道:“你急急忙忙的讓人找我來,說是有好東西給我,就是這個?”
趙策點點頭:“嗯,確實是好東西。”
站在趙策旁邊的近侍,對朱厚照說道:“殿下,這裡麵都是鹽!”
“不知是何人走私的鹽巴,居然都儲存在了這山洞裡。”
“永西伯聞著味道,找到了此處。”
又指了指那塊巨石,那近侍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那塊石頭,還是永西伯一人推開的!”
朱厚照看了看那塊石頭,又看了看趙策。
他驚訝道:“你、你這力氣,這般大?”
趙策擺擺手。caso
“以前做慣農活,所以有著一身蠻力罷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被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哪個莊稼人不做農活?
怎麼不見彆人有這麼大的力氣?
趙策笑了笑,繼續道:“這山洞裡的鹽,朱公子還是看看如何處理的好。”
這麼多的鹽,明顯是通過水路運到通州,再運到這裡藏起來的。
畢竟通州靠近京杭大運河,交通實在方便。
要用的時候,再把東西裝上船即可。
隻是這麼多的鹽藏在這裡,也不知道身為通州知府的陸大人,知不知道這事?
經過趙策的提醒,朱厚照也意識到了什麼。
碼頭的船也不是什麼貨都能拉的。
漕運基本都是官用為主,民用也不是說哪家都能用。
但這些鹽藏在深山中,明顯就不是正規手續得來的鹽。
這座山位置這麼好,把東西從碼頭運到這裡藏起來,肯定是要走官道。
這事要說通州知府不知道,明顯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這麼多的鹽,是誰的?”
朱厚照嘀咕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他是誰的,既然被朱公子發現了,那自然都是陛下的了。”
趙策這句話,讓朱厚照直接喜形於色。
也是。
管他是誰的。
反正既然被他發現了,那就都是他的了!
朱厚照笑眯了眼,讓人把陸大人帶過來。
剛剛去找陸大人訴苦的程指揮,正巧也在。
也一並被帶走。
陸大人一路坐著馬車走來,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路通往的方向,要出事啊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程指揮,程指揮臉色也不大好。
“這流民聚集的地方,怎麼擴展到這裡來了?”
“原來不是隻在山腳那邊的一小塊地?”
驅趕災民的工作交給程公子後,陸大人看了一下建立災民聚集地的範圍,想著還算是安全的。
後麵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沒仔細巡邏過附近。
如今再一看這些流民占據的地方,已經比原先預定的往外擴大了不知道多少。
程指揮猜測是自己的兒子並不知情,所以才讓這些流民都占地占到了這邊來。
陸大人說完後,也想到了這一茬。
後麵永西伯在這邊隔離,估計讓程公子按照他說的每家流民間隔多少隔離起來。
因此這些流民聚集的地方,才會一擴再擴。
“這藏的這般好,一般人都發現不了。”
“殿下怎麼會知道?”
“不好了,得想個法子”
程指揮也咬咬牙,暫時把自己兒子被人害得染上天花的事情拋在腦後。
“陸大人,這些鹽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們隻是暫時幫忙看管罷了,但一旦暴露,也逃脫不了罪名。”
“這可怎麼辦才好?”
這座山裡有什麼,作為陸大人和程指揮兩人,自然比誰都清楚。
畢竟如果不是他們一路開綠燈,這些鹽也不可能藏在通州城外這麼好的地方。
如今看著這上山的路,二人隻能在心中默默希望殿下叫他們過來,是為了彆的事。
程指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道:“完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