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縮在一旁,一時不敢說話。
看完後,弘治皇帝把手中的奏折往桌麵上輕輕一扔。
“也是彈劾永西伯的奏折。”
李東陽點點頭:“不止這兩封,一共有三封彈劾的奏折。”
弘治皇帝手指點了點桌麵,朱厚照硬著頭皮說道:“方才李師父不是說了麼,這是受人唆使的。”
弘治皇帝瞥了他一眼,才說道:“既是受人唆使去鬨事的,那永西伯此等做法也無不妥。”
李東陽點點頭:“既是朝廷勳貴,自然不能讓人隨意欺辱。”
弘治皇帝見李東陽親自查明了此事,便把這三封奏折放到一邊,也不打算再理。
事情處理完後,三個閣老一同走出暖閣。
謝遷突然問道:“李公似乎對此子,頗為關注?”
“此次的彈劾,背後之人是誰,李公應當也是清楚才是。”
李東陽老神在在的說道:“有過一麵之緣,確實挺合眼緣。”
“至於背後之人是誰,並不重要。”
一旁的劉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李東陽。
“聽聞他是小三元,也不知道明年北直隸鄉試,此子成績會如何。”
李東陽微微一笑:“誰知道呢?”
“我們北直隸一直文風不昌,永西伯所在的縣城,也不是什麼科舉大縣。”
“興許水平也差不多?”
謝遷想要打探打探李東陽的態度,李東陽卻說的滴水不漏。
一旁的劉健說道:“索性也就半年時間了,等他上場考一考不就知道了?”
李東陽笑了笑。
三人分彆後,謝遷嘀咕道:“還從來沒見過李東陽對什麼年輕人這般上心的。”
“這年輕人真的這麼好?”
暖閣內。
隻留下弘治皇帝和太子朱厚照兩父子。
弘治皇帝沉穩的處理著政事,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旁邊太子屁股底下好像被火燒了一般的心急。
今天是15,可是休沐的日子。
趙策先前就說過了,今日是會吃火鍋的。
朱厚照那個急啊!
“啊?什麼?”
聽到耳邊的話,朱厚照如夢初醒。
轉頭,便看到自己父皇黑沉沉的眼睛。
朱厚照趕緊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父皇,怎麼了?”
弘治皇帝語氣嚴厲的說道:“處理政事的時候一點都不專心,你這腦袋是不是隻有吃喝玩樂?”
朱厚照趕緊把笑收起來,矢口否認道:“兒臣、兒臣已經很努力了!”
“努力?努力幫著你的人藏起奏折,就是努力了?”
提起這事,朱厚照也有些心虛。
他小聲辯解道:“父皇,你沒見過這個永西伯,你不懂的。”
弘治皇帝“嗬”了一聲。
“朕不懂?”
“你不過與彆人見了一麵,你就很懂了?”
朱厚照撇了撇嘴:“兒臣懂啊。”
說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更漏。
看到自己兒子這樣的表現,弘治皇帝隻覺得氣不打從一出來。
“太子殿下似乎挺急啊?這麼著急是要去做什麼呢?”
朱厚照眼看時間不早了,自己的父皇還在無理取鬨。
他苦哈哈的說道:“父皇,今日是十五啊!”
“十五,然後呢?”
“然後,今日國子監休沐,永西伯家裡要弄火鍋,兒臣想吃啊!”
弘治皇帝握了握拳,控製住想要對兒子進行棍棒教育的衝動。
“那什麼火鍋,就那麼好吃?”
“吃了一次,便讓你天天念叨著。”
朱厚照耿直的說道:“就是好吃啊!”
“兒臣如今每日早課要上這麼久,上完早課還要跟著父皇處理政事。”
“處理完政事後,還得回去做功課。”
朱厚照拉著弘治皇帝的衣袖,一把淚一把鼻涕的說道:“兒臣已經很努力了。”
“如今不過想吃一頓火鍋而已,父皇還要這般訓斥我。”
弘治皇帝聽後,心也軟了一下。
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想他成才。
日後這麼大一個國家交到他手中,又怎能兒戲?
最近太子確實乖順了許多,給太子講學的翰林們,對此都有所表揚。
既然孩子做的好了,自己也不應該再繼續苛刻不是?
弘治皇帝聲音軟了一點,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父皇也是為了你多學一些東西。”
“日後你是要克製大統之人,怎麼能隻一心記掛著吃喝玩樂?”
朱厚照一聽這語氣,當即便知道自己父皇態度有所改變了。
他趕緊打蛇隨棍上,繼續哭訴道:“兒臣以前不努力,是兒臣錯了。”
“但是兒臣敢保證,日後肯定會加倍努力,不會再讓父皇擔心的。”
弘治皇帝看著自己低垂的頭,忍不住慈愛的說道:“你有這份心,朕很是欣慰。”
朱厚照見時機差不多了,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兒臣今日”
弘治皇帝看著他,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東西就這麼好吃,讓你記掛了這麼久?”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這可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主。
一個東西能讓他反複提起,記掛這麼久,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朱厚照誠實的點點頭:“好吃啊!”
“父皇要不要嘗嘗?兒臣去找永西伯要一些帶回來,給父皇嘗嘗。”
看著自己兒子這一臉雀躍的樣子,弘治皇帝心中也是好奇得緊。
看著今天已經處理完的政事,他突然說道:“近日大雪,朕也正要去京城街上走走,體恤一番百姓才是。”
朱厚照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麼說,直愣愣的回答:“父皇體恤百姓,乃是百姓之福。”
弘治皇帝點點頭,站起來說道:“行,那朕與你一同出宮。”
“你去吃你的火鍋,朕去京城視察一番。”
朱厚照不作他想。
聽到自己父皇應允後,心中高興的恨不得直接飛出皇宮去。
半個時辰後。
永西伯府的大門被敲響。
門房老張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兩父子,熱情的說道:“朱公子來了?”
“我家老爺交代了你今日會過來,已經在屋內備好了飯菜了。”
“快請進吧。”
為首的中年男人一臉威嚴,對著老張點了點頭,率先跨進門。
他身後的朱厚照,則一臉崩壞的樣子,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這、說好的視察,怎麼視察到永西伯府來了?”
弘治皇帝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永西伯府不也在京城內?”
“來這裡視察,有何不妥?”
說完,背著手,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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