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怎麼花確實是問題。
畢竟生產力有限,能買的東西就這麼多。
糧食肯定是要多多囤下來的。
可再囤,糧食產量也就這麼多。
所以還得把目光投到彆的地方去。
弘治皇帝說起這事,也是想問問趙策意見。
“愛卿可有建議?”
趙策道:“臣先前提議過的聘請工人鋪設鐵軌一事,不知道陛下以為如何?”
是聘請,不是勞役。
弘治皇帝先前聽了趙策的提議,當時也覺得這想法可以暫時解決改漕為海後一部分失業漕工的再就業問題。
而且按照趙策說的,建了從京城到邊疆的鐵路後,往邊疆運輸輜重也能更快捷方便,損耗更小。
如今聽趙策再提起,他也有所意動。
“朕覺得你的想法不錯,可這鐵軌究竟是何物,我們至今也尚不得知。”
“若是能讓諸卿先見識一下這東西,想必屆時戶部批下銀子也更好辦些?”
沒有實物,單靠一個想法就要戶部吐出這麼多銀子肯定不好辦。
弘治皇帝有心要辦這個,心中也對此也很是好奇。
趙策想了想,說:“這個也好辦。”
“臣可以先用木軌代替鐵軌,在京城外的官道旁先鋪設一段,讓陛下與諸公先看看半成品。”
“屆時覺得可行的話,咱們再用鐵包木頭,正式投入建設。”
“木軌也行?”
弘治皇帝好奇的問道。
趙策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很容易損耗。”
“但也能讓陛下與諸公大概看出其中的好處來。”
弘治皇帝聽罷,點頭道:“既如此,那朕便等著看成果。”
“要如何做,你自去與各部商議協調便是。”
有了準許,就好辦多了。
木軌鋪設鐵路的難度不大,跑起車來穩定性和速度都能有所提高。
屆時隻要展現給他們看後,要鋪設鐵軌也不難。
但鐵路從來不隻是普通的交通或者技術突破的問題。
在鐵路運行的過程中,無論是馬拉火車,還是蒸汽火車,都是需要從中積累出大量的技術人才與管理人才。
屆時技術進步之後,才能讓鐵路真正的運營通暢。
說完鐵軌的事情,弘治皇帝又提起剛剛授予趙策的軍事博士這個頭銜的事情。
博士,乃專攻一門或多門藝術,從事教與學的官職也。
軍事博士,上的自然是軍事課。
弘治皇帝先前聽朱厚照提了一下宣傳員的事情,心中也有了一個大概。
“這幾日,國子監那邊應當便會派人與你協商課程表的事情。”
“屆時你需要用的教章,提前準備好,交給朕親自看過。”
這種思想的東西,弘治皇帝還是要把把關的。
而且軍事上的事情,作為皇帝,他一直都想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中。
可惜的是,從土木堡之後,兵權就一直收不回來。
弘治皇帝把好幾個老牌勳貴的後人提了又提,如今也隻是堪堪能控製京城的守軍罷了。
如果趙策的教育真的有用,屆時派出去的這些人,也都算是他皇帝的人。
弘治皇帝對此事,當然會上心。
趙策拱手道應下。
弘治皇帝和趙策聊了一陣子,才讓他退下。
到了殿外,看著天色還早。
“也不知道太子如今的傷可好了......”
趙策想了想,決定去看看朱厚照。
到了東宮,見到了上次消失的劉瑾。
劉瑾最近好像瘦了些,也沒有往常精神。
見到趙策,他邁著小碎步走過來,明顯能看到身上還有不爽利的地方。
“侯爺來了。”
趙策見他這樣,關心地問道:“劉公公先前受了刑,傷可好了?”
上次見了太子之後,趙策也讓人送了點傷藥給劉瑾。
劉瑾一直記著他的好。
“大致好了,最近已經能回到小爺身邊當差了。”
其實是沒好的......
這麼多棍子打下來,他屁股開了花,直接被打得稀巴爛。
但修養了這麼久,一直不出現的話,劉瑾又擔心朱厚照身邊有了其他人的噓寒問暖,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威脅。
因此他能走動之後,每日都會抽點時間來朱厚照跟前伺候。
免得小爺玩心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忘了他。
劉瑾領著趙策往裡走,很快便在寢宮見到了朱厚照。
朱厚照背上的傷最近全都結痂蛻皮了,其實並不痛了,但是每天都癢得他抓耳撓心的。
“對對對,就是那處,趕緊抓抓......”
“斯哈~再用力一些......”
上次來,朱厚照是傷口又痛又癢。
這次雖然還是癢,但是明顯聲音精神了許多。
趙策進去後,見朱厚照好端端的坐在榻上,便知道他已經沒有大礙了。
朱厚照最近都待在寢宮裡,也沒法出去玩。
見到趙策過來看他,趕緊拉著他問外麵的事情。
“聽聞父皇賜了你軍事博士一職,你什麼時候到國子監去講學,記得提前通知我。”
“屆時我也想去看看。”
趙策好笑道:“殿下大婚在即,還有時間出去聽課?”
趙策的封賞與東宮選淑女的事情是同時進行的。
如今封賞已經完了,很快便會迎來各地淑女進宮備選。
說起大婚的事情,朱厚照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出去是出不去的,但如果趙策能開口跟他父皇說讓太子也去聽課,那他肯定也能出去。
“這些事情,禮部和錦衣衛會處理好,我隻需要在京城好好待著便是。”
說完,又可憐地看著趙策。
“我最近都在東宮養傷,實在是太無聊了些。”
“待你那日講學,我也去聽聽可好?”
麵對著太子的猛男式撒嬌,趙策心中有些好笑,隻能輕咳一聲。
“成,屆時我與陛下奏請讓殿下去旁聽的事。”
“不過能不能行便不能保證了。”
朱厚照高興地說:“能成!”
“你開了口,肯定能成!”
剛剛的可憐一瞬間消失不見,朱厚照整個人容光煥發。
困在皇宮這麼久,終於能出去了。
而且能出去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好辦了。
這樣一來,他父皇下的禁足命令,不就間接地被解除了?
趙策見他這般高興,又笑道:“這幾日我讓人在京城外麵的道路上鋪設鐵路。”
“若是殿下想看,我也可以一同奏請陛下。”
朱厚照瞬間高興地合不攏嘴:“那可真是太好了!”
“先前就一直聽你說什麼鐵軌、鐵路這些東西,如今終於能親眼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