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便有兩個明顯等候多時的人迎了上來。
“永西伯回來了。”
趙策把手中的女兒遞給蘇彩兒,低聲讓她先帶人進屋去。
才轉身問這兩人:“你們是?”
這兩人臉上帶著奉承的笑,趕緊自報家門。
“我們是前通州府尹陸大人派來的。”
“陸大人聽聞永西伯你此次鄉試得中第一,特意派了我們來道賀。”
“是啊,還有程指揮使也送了禮,讓我等一並帶來。”
“還說程公子的病都好了,若是永西伯你要再找人試藥,程公子後麵也能幫上一二。”
至於為什麼是前通州府尹。
自然是陸大人的官職,在這幾天已經被擼了下來。
連帶程指揮的官職,也一起被擼。
不過朝廷尚未審理此案,他們人還被關在城中,不允許出門。
這陸大人和程指揮兩人也是急的跟無頭蒼蠅一般,合計了許久,找了不少人幫忙。
甚至連趙策都想到了。
畢竟趙策可是跟著太子一同過來的,要是讓太子幫他們美言幾句,他們肯定還有救。
聽完這二人的話,趙策淡淡的笑了笑。
原來是通州的陸知府和程指揮送來的賀禮。
這程指揮讓人帶的這一番話,還在提醒著自己,說自己拿程公子試藥了。
這是要自己記他的恩情,後麵幫他?
賑災不利的事情,他們二人最多被治個失職。
這私鹽的事情,就沒這麼好過了。
這兩人估計就算知道這批鹽是誰的,也不敢說出來。
隻能白白的吃個啞巴虧,被治罪。
鹽這玩意,雖然不少有權力的人在私下倒賣。
但事情一旦到了明麵上,那基本就是個死。
這時候他們居然還敢來找趙策幫忙?
這禮是絕對不能收的。
要是收了,趙策一個新晉解元,分分鐘能被他們拉下去。
趙策直接臉色淡淡的說道:“我與陸大人和程指揮他們並不熟悉,禮就免了。”
“許方,帶人送客!”
許方得令,趕緊走過來,請二人走開。
“二位走一路也辛苦了,這是我們老爺請二位喝茶的錢。”
“我們家老爺最近事情多,實在是沒空接待旁人。”
許方說著,從懷裡掏出平時都帶在身上的賞錢。
荷包裡是一塊銀錠子,直接遞給了二人。
這兩人欲言又止的看著趙策,想不到趙策居然這麼輕易就把他們打發走。
趙策並沒有再看他們,直接進了屋。
這兩人被許方帶人擋住,也攔不住。
隻好垂頭喪氣的被請走。
雖然這一趟出門,他們得了永西伯不少的賞錢,但他們家老爺連命都要沒了。
這就算回去了,又有什麼用?
趙策進了府,沒再想這件事。
他如今沒有什麼實權,進宮都是一件麻煩事。
況且這兩人也沒有多無辜,實在犯不著去幫他們,惹一身屎。
趙策問了問先進屋的蘇彩兒,得知她帶著女兒回了房。
趙策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便進了書房。
今日重陽節,倒是讓他想到更適合講學的內容。
一個下午,趙策就在書房裡寫寫畫畫。
一直到華燈初上,才算是備完課。
明天一早把這講章送進宮裡,再演練一下,後天就得正式給太子講學。
因著要進宮,趙策又換上了一身全新的冠袍。
事出突然。
從收到聖旨到現在為止,也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
趙策原本想著自己參加鹿鳴宴那一身衣裳也才穿了一次,穿那身進宮也無所謂。
但蘇彩兒還是變戲法一般,又掏出了一套全新的冠袍來。
早晨伺候趙策穿上後,趙策都忍不住問道:“這兩三日的時間,應當不夠做這種冠袍?”
蘇彩兒剛起床不久,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
此時正披散著頭發低頭給趙策整理著皮帶,直接回道:“不夠呀。”
“這衣裳有些複雜,要不少時間的。”
趙策伸手,插進她腦後細軟濃密的頭發中揉了揉。
蘇彩兒整理好,順勢抱住他的腰,抬頭笑眯眯的說道:“這是我先前做好的呢。”
“想著夫君此次秋闈肯定能中,就多做了幾身新衣。”
“這樣去參加同窗聚會的話,每天都有新衣裳穿啦。”
不過趙策參加了鹿鳴宴後,好像並沒有去其他的聚會。
反而一直在家準備著講章,又陪著她們上山玩去了。
趙策看她笑的一臉鮮活可愛,正想低頭親親她。
臉卻被一雙小手捧住了。
蘇彩兒捧著他的臉,笑嘻嘻的說:“夫君趕緊去用些早飯,準備進宮了。”
“不然要誤了時辰。”
趙策無奈,隻好把人整個抱起來,一同坐到凳子上。
“行,一起吃。”
蘇彩兒怕誤了他的時辰,也沒再說拒絕的話。
今天早飯比往常豐富不少。
想著進宮可能要很久才能開飯,趙策今天的早餐也吃了不少。
蘇彩兒有些惋惜。
不能給夫君包乾糧帶進宮裡去,不然她高低得給夫君準備點糕點或者烙餅什麼的。
吃罷早飯,趙策便帶著自己的講章,坐上了馬車。
他和那些進宮上朝的官員時間錯開了,因此一路從門口被迎進宮裡,也沒見到什麼官員。
因著趙策是聖上點來給太子講學的,東宮迎接的官員也對著他很是客氣。
兩人見麵互相拱手行了禮,才往裡去。
路上,趙策雖然在現代見過不少故宮的視頻和照片,但還是忍不住偶爾掃幾眼宮內的建築。
到了文華殿側殿,一群現役大明皇家教學團隊的成員們,都已經在裡麵候著了。
左春坊大學士楊廷和,副詹事費宏,還有一乾侍講、侍讀學士等,人數不少。
但有幾人臉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一言難儘。
費宏也是一臉的古怪。
召永西伯進宮給太子講學的聖旨下去,整個京城早已經傳遍了這個消息。
但費宏作為本次順天府鄉試的主考官,剛取中了趙策,就算是他的半個老師。
如今他這半個老師屁股還沒坐下,就說他取中的學生變成自己的同僚了。
費宏:“”
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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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又在碼字的時候睡著了,t-t我有罪。
隻能儘量碼一章向老爺們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