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車的白銀,錢莊的所有夥計都出動,幫著清點銀子和搬上車。
老板好奇的問道:“錢百戶,你可是發財了?”
錢寧得意的說道:“發什麼財?我義父給我留的一間舊宅子,今日我休沐的時候,正好賣出去了。”
“哎呦,這都是賣宅子得來的銀子?”錢莊的老板和夥計都好奇的看著他。
錢寧一時也起了談興,高興的說道:“可不是嗎?”
“賣了一萬二千兩!不過我也是心好,給他便宜了100兩銀子。”
“嘖嘖,原來除了我們南北直隸的大戶人家外,一個偏遠地方來的伯爺也這般的有錢。”
“這一萬多兩買的舊宅子,可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錢寧說起這個,就得意不已。
南大街的舊房子,在這隆冬大雪的時分,能賣得了這個價錢,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他自己都被趙策的出手大方震驚到了。
在他看來,這小地方出來的人,也就是個財大氣粗的愣頭青。
不過這愣頭青正好,遇到了自己。
被自己坑總好過被彆人坑嘛?
錢莊的掌櫃聽到錢寧這洋洋得意的話,諂媚的奉承了幾句。
錢寧心情大好,帶著自己的馬仔,駕駛馬車,拉著滿滿的一車白銀走了。
等他走後,錢莊的一個夥計忍不住嘀咕道:“前不久我不是聽聞他那宅子有人開價八千兩要賣嗎?”
“後來彆人看過後嫌棄太舊,就沒要。”
“如今京城的房子雖然漲價了一些,也不至於貴了這麼多吧?”
錢莊的掌櫃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人家官家的事情,我們就彆多嘴了。”
“那是什麼人?那是錦衣衛百戶,小心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下了昭獄。”
這夥計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後怕的看了看正刮著大風雪的門外。
掌櫃的也看了一眼,說道:“今日估計也沒什麼人來了,關門吧。”
說完,他自己也嘀咕道:“想不到這外地人出手會這麼大方,這不做冤大頭就有鬼了。”
被眾人說成是冤大頭的趙策,此刻正在街上尋找著賣木炭的店。
他想買些好炭,一連跑了幾個店,給出的答複都是沒有。
非但好的木炭沒有,就連普通的炭,價格都貴的離譜。
趙策無奈,隻能買了一些普通的木炭,然後回了落腳的客棧。
陳嬸正在房間裡陪著蘇彩兒,見到他回來,趕緊站起來說道:“老爺回來了。”
蘇彩兒也高興的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站了起來。
趙策先問了一下蘇彩兒的身體,才把懷中的契約拿出來。
然後,他有些無奈的說:“陳嬸,這房子的圍牆有些坍塌了,但是我聽牙行那邊的人說了,我夫人有喜,這房子不能動工修葺?”
陳嬸點頭說道:“是的。”
“夫人有喜了,如果我們住進去的話,那些坍塌的地方,都不能動。”
“家裡大件的家具也隻能擦洗一下,不能移動位置。”
趙策聽後,有些無奈了。
為了早日安頓下來,好讓蘇彩兒好好的養胎,自己急哄哄的去做了大水魚被人宰了。
結果這被宰了就算了,這舊房子還不能修葺,隻能看著它先繼續爛著。
趙策前世就是一個單身狗,對於自己老婆懷孕了能不能動土搬家具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他就是心思再細膩,很多事情有時候也不會聯想到。
蘇彩兒有些好奇的問:“夫君,這房子很舊嗎?”
趙策輕歎一聲:“外牆坍塌了一些,屋裡倒是還好。”
“我們先搬進去,安頓下來,等後麵再慢慢看彆的房子?”
這房子買了在這裡倒是不會吃虧。
雖然舊了一點,不過屋裡收拾一下,肯定住的比客棧舒服的。
陳嬸有些愧疚的說:“早上老爺出門的時候,我一時沒有想起來同老爺說這事。”
趙策擺擺手笑道:“不礙事。”
“總歸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晚些讓陳武帶著你們先去收拾一下,這幾天我們就能搬進去了。”
等陳嬸出去張羅飯菜後,蘇彩兒拉著趙策的手,抬頭看了他幾眼。
趙策看著小姑娘撲閃的大眼睛,有些好笑道:“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蘇彩兒也笑了:“為了我和孩子,辛苦夫君了。”
這麼大的雪,街上連人影都沒幾個。
然而為了讓自己早日安頓下來,好好養胎,夫君卻冒著這麼大的雪出門去買房子。
而且買的房子不夠好,夫君好像也不是很高興。
蘇彩兒拉著他的手,安慰的說道:“房子舊一些沒關係的,我們打掃的乾淨一些就好了。”
趙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等文生哥讓人帶了錢來,我們再買個真正好的房子。”
蘇彩兒想起這房子的價值,有些肉疼的說道:“要不就算了吧,直接住那裡就好了。”
“這房子好貴呀”
一萬多兩的房子,蘇彩兒聽到這個數字都覺得心驚膽戰的。
她又小聲的說道:“舊些就舊些吧,這都是夫君辛辛苦苦賺的銀子買來的呢。”
趙策看著這個一如既往乖巧的人,低頭親了她一口。
“不對,這賺銀子的事情,我的彩兒也幫了大忙了。”
“家裡的賬本,不是你一直在跟進嗎?”
一開始做白糖,就是兩人親力親為,每天馬不停蹄的做。
後來請了人後,蘇彩兒才閒了一些。
到今年,可以獨立看賬本後,她便開始真正幫忙家裡生意的事情了。
趙策覺得蘇彩兒在其中出力一點不比自己這個動嘴皮子的少,但蘇彩兒卻對於這個稱讚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她也是今年才開始能看得懂一些賬本,後麵慢慢學著和趙文生對接。
不過無論如何,家裡賺來的銀子,全都進了她的小金庫,讓她保管著。
蘇彩兒高興的說道:“以後我和孩子一起幫夫君的忙!”
趙策好笑的抱著她揉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