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炮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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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之的敏銳程度讓我咋舌。我以為他最多會把我的行為歸結於對一位年輕老總的恭維。但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洞察出了我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人生嘛,拚的就是演技,該演的時候,就得裝得像。考慮到周寒之資方的身份,我本著維持表麵和諧的原則,笑著說:“周總彆打趣我了,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拿你開涮啊。”“是嗎”男人逼視而來,“我看未必。”這篤定的語氣,莫名的讓我心口一慌。我蜷了蜷手指,心口不一道:“當然了,而且剛才周總不也挺樂意配合的嗎”聞言,周寒之神色一滯,啞住了。我承認我是帶了點諷刺。我見好就收,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宋晴,說:“宋總喊我呢,先失陪了。”相比之下,跟宋晴搞好關係更為重要。山頂餐廳內,落地窗處,複古精致的歐式長桌前,周寒之和宋晴坐在主座,而我和曾智則坐在他們的正對麵。桌上,菜肴豐盛,刻著5年年份的拉菲已經提前開啟,醒酒完畢。每一個細節,都寫著奢華高貴,足以看出東道主的誠意。片刻後,宋晴給服務生使了個眼色,命他給周寒之倒酒。見狀,周寒之微微抬了抬手,客氣道:“抱歉周總,家裡那位管得嚴。”他話音剛落,我跟宋晴皆是一愣。不用解釋,周寒之口中的家裡那位,就是林西西。這出門在外的,周寒之能這麼自覺,還挺讓人咋舌的。我不得不佩服林西西馴夫有道。要是一般人聽到這番答複,必然會火冒三丈,可宋晴沒有,她笑眯眯地接過服務生手中的醒酒器,溫聲道:“如此良辰美景,周總不喝一杯也說不過去啊,孟經理,你說是不是”我沒想到宋晴會忽然點到我,一時間有些愣神。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一旦回複失誤,估計會被宋晴直接踢出合作名單。但周寒之,我也得罪不起啊。二者權衡之後,我決定將問題再拋給周寒之:“宋總說得有道理,但我們周總,也是出了名的嚴於律己。”“是嗎”宋晴狡黠一笑,說:“周總,人家辛辛苦苦安排了這麼一頓大餐,你確定不給人家這個麵子嗎是覺得我這酒不好,還是看不上我這個人啊”這個問題挺難纏的。更何況,宋晴說這話時,亦甜亦嗔,一般人估計很難招架住。我默默地替周寒之捏了把汗,誰知下一秒,卻聽到他說:“孟經理怎麼不說話了,宋總問你話呢。”周寒之怕是理解有問題,人家小宋總問的明明是他好嗎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被周寒之又擺了一道。抬眸看向周寒之時,隻見卻見男人手端茶盞,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敢情又要把我推出來當炮灰如此,你就不能怪我不講情麵了。“周總,”我聲線平緩,嚴肅道,“難得宋總一片美意,你若不喝一杯,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我話音剛落,隻聽“嗒”的一聲,周寒之手裡的茶盞,輕輕地壓在了桌麵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看來是不高興了。我隻能繼續解釋道:“況且,宋總跟林經理是莫逆之交,以林經理那大度的性子,肯定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沒辦法,既然大家都衝著逍遙客而來,那我自然地選擇有利於自己的一方。至於周寒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果不其然,我的一席話後,宋晴頓時喜笑顏開:“還是孟經理善解人意,周總你覺得呢”波瀾不驚的眸子靜靜地落在我的臉上,隔了兩秒,我聽見周寒之說:“行,那我們點到為止。”酒就這麼喝了起來。年份的紅酒口感還是極佳的,但喝酒這件事,開始容易,結束卻很難。再加上這位小宋總口若懸河,酒量過人,勸酒詞那是一套接著一套,喝到後麵,我跟曾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倒是周寒之一直秉持著點到為止的原則,小口小口地悶。宋晴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扯著木椅往周寒之挪了挪,邊斟酒邊開口道:“周總,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啊,真的蠻驚豔的。”這是要對他吐露心聲了。“我就在想,怎麼會有男人,長著這麼一張俊麵孔呢。”宋晴又往前湊了湊,“西西可真是好福氣。”聞言,我手上一滑,一不小心叉子就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我不動聲色的彎下身去撿,餘光一掃,竟看到了宋晴晃著那條修長的腿,往周寒之的腿上蹭。場麵挺火熱的。但偏偏,周寒之還是那副無欲無求的模樣,淡定得很。“周總,我可能喝多了,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房啊”宋晴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了。我瞄了一眼周寒之,匆匆地收回了視線。這種時候,我跟曾智應該自動偽裝成背景板。就當我琢磨著找個什麼理由避開時,周寒之的聲音又壓在了耳邊:“孟經理,你先送宋總回房。”有時候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宋晴想要的是周寒之,我這個時候壞了她的好事,那賓客名單一事肯定沒得談。想到這,我吸了口氣,佯裝醉酒道:“抱歉宋總,我頭暈想吐,我……我先去趟洗手間。”惹不起,總得有點眼力見。起身前,我清晰地看到了宋晴眼中一閃而過的讚賞。我在洗手間裡躲了整整二十分鐘。算時間,周寒之應該已經帶著宋晴離開餐廳了。我想,聰明如周寒之,隻要他不樂意,我相信他有一百種方法拒絕宋晴,不像我,根本得罪不起。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畢竟這位小宋總,要樣貌有樣貌,要風情有風情,他把持不住,也算正常吧。該操心的人,是林西西不是嗎做完心理建設後,我戰戰兢兢地回了餐廳,遠遠地就看到餐桌前坐著一人,仔細一瞧,不是周寒之又是誰。彼時男人像一尊清冷無情的寒玉觀音,靜靜地端坐在窗前,雙眼微閉,一張臉隱匿在背光裡,情緒難辨。就是身上那股子清心寡欲的味,讓人覺得隻可遠觀,不敢褻玩。而宋晴和曾智已不見了蹤影。看到這,我輕輕地舒了口氣。我猜得沒錯,周寒之還是很懂脫身之術的。山頂風大,又是寒冬臘月,山風寒意更盛,我瞄了眼窗前的男人,吩咐服務生取一條毛毯來。走近周寒之時,我自詡聲音不大,動作也是謹小慎微,然而毛毯剛披在男人身上,閉眼小憩的他卻猛然抬眸,冷聲道:“這會不暈了”........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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