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虹橋掠天而過,隆隆音爆猶如晴空雷鳴,吸引了整個宜陽府的目光!
虹橋墜地,更是讓整個宜陽府都微微一震,惹得無數百姓驚慌奔逃!
隨後天際傳來的怒喝之聲,讓城中聽聞過監天司名聲的百姓更是知曉大事不妙,一個個紛紛封門閉戶,生怕殃及自身。
打上門找監天司的麻煩,這種事彆說看了,聽都不能聽!
長槍斜插在宜陽府衙門前!
霹靂驚閃,陳年躍下金羽,從天而降!
修長的右手拔出長槍,槍花一抖,直指府衙!
“監天司!出來受死!”
清越之聲帶著無儘的怒火,傳入後衙。
一夜奔襲,並沒有讓陳年消氣,飛鷹走犬一路傳來的消息,反而讓他怒火更熾!
後衙之中,被隆隆音爆震醒監天司二人一臉怒意的破門而出!
他們方才在屋內,隻是感到地麵微微一震,並沒有看到七彩虹橋墜地的景象。
讓監天司出門受死?
大魏朝立國以來,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陳年看著兩個衣冠不整的陰鷙青年走出府衙,眉頭微微一蹙。
定州五府這麼大的計劃,監天司怎麼也得來幾個能鎮場子的高手。
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兩個比解心鳴強不了多少的青年。
不過那一身濃鬱無比的怨氣和陰煞之氣,讓陳年知道,自己並沒有找錯人!
當下他長槍一甩,槍尖虛指,出言試探道:
“監天司是沒人了嗎?定州五府這麼大的計劃,竟然就來了你們兩個廢物!”
剛剛出門的兩人還沒看清眼前的情況,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這讓本就怒火中燒的兩個青年哪裡還忍受得住。
其中一人看到陳年那滿頭的白發,當下就怒罵道:
“哪裡來的老不死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跑到監天司麵前撒野!”
陳年眼神掃過二人,微微抬了抬下巴道:
“趕緊把你家大人叫出來,省得傳出去說吾欺負人!”
陳年語氣輕蔑,內心卻非常清楚,眼前這兩人不可能是監天司主力。
定州五府這麼大的動作,朝廷就算再自大,也不可能就放兩個菜鳥過來。
還有陳家莊那詳儘無比的卷宗,不可能出自兩個連情緒都控製不住的菜鳥手中。
果然,麵對陳年輕蔑的態度,讓兩個自出京以來走到哪裡都被捧著的青年徹底失去理智。
“對付你這種跳梁小醜,何須師傅出手!我們兩人就夠了!”
兩人當即雙手結印,兩麵黑幡從二人懷中飛出,黑幡上陰煞之氣激蕩,怨氣衝天。
黑幡一經出現,四周便有團團黑霧升起,轉瞬之間就將附近的街道完全遮住。
隨即,凝現出數十道駭人的厲鬼的身影,竟然完全無視了陽氣的壓製,向著陳年襲去!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看到那兩麵黑幡之時,陳年雙目的怒火還是難以壓抑!
黑霧中穿梭的數十個厲鬼即便再弱,那也需要數百人生命才能養煉出來!
更讓陳年暴怒的是那兩麵黑幡!
看上麵凝聚的民願,竟然是通過官祭供養出的東西!
“怪不得能遮蔽陽氣!以官祭的民願煉製邪法,真是好手段!”
盛怒之下,陳年腳下一頓,手中長槍橫掃而出!
這一擊,沒有任何技巧,隻有極致的速度和力量!
法劍所化的槍尖蘊含的至陽之力,瞬間洞穿了兩麵黑幡!
失去黑幡的加持,那剛剛擴散開的黑霧在純陽法意麵前不堪一擊!
那將猿妖一槍砸出三裡開外的勁力餘波,更是直接將兩人當空爆成了兩團血霧!
血霧散去,陳年眼中都怒火絲毫未減,他目光一掃,看向了城中的社伯廟。
“血遁替死之法?”
“以為遁到陰土就安全了?天真!”
葫蘆跳起,將被滿天陽氣壓製的不能動彈的厲鬼收入其中。
陳年腳下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般衝天而起。
飛至高點,他朱履踏空,身形虛空翻轉,人槍合一直衝而下!
槍鋒直指廟中陰土!
從不缺席的陽氣向著陳年槍尖彙聚,在他身後拖拽出兩道絢麗的七彩光翼。
凜然之威,似要將那陰土一擊打碎!
若非方才那一槍,隻是純粹的肉身和法劍自身的力量,那血遁替死之法,即便是施展出來,也難逃一死!
陰土之中。
“咳咳咳”
兩個青年抹著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爬起來。
血遁替死之術雖然保下了他們的性命,但他們付出的代價比死好不了多少。
想起被陳年那毫無技巧的一槍洞穿的黑幡,還有師傅的手段,兩人就忍不住渾身冷汗淋漓。
那蒼白的嘴唇下,滿口牙齒不停的打著架。
朝廷官祭的黑幡,即便是他師傅,手中也就三麵。
而且是成套的三麵,現在驟失其二。
即便是師傅再看重他們,也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從懷中取出一麵令牌,喝道:
“宜陽社伯何在!速速將外麵那狂徒拿下!”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高空之上傳來一聲冷喝:
“吃吾一擊大荒星隕!”
兩人駭然抬頭望去,尚未看到任何東西,便被一陣強烈的光芒晃花了眼睛。
隨即,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兩人剛受重創的軀體控製不住身形,再次倒在了地上。
等到兩人回過神時,撐起身子環顧四周之時。
宜陽府數百年未曾有過變化的陰土,已經變得支離破碎!
那陰土的碎片化作絲絲霧氣,快速的向著一個方向彙聚而去。
二人沿著霧氣飄飛的方向,轉目望去。
入目之景,讓二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寄予厚望的社伯,被一杆長槍從頂門插入,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那尚存一絲神誌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一雙朱履緩步走到社伯身前,那杆長槍被人握在手中輕輕一拔。
社伯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道黑氣,被長槍儘數吞下!
陳年封住那即將散去的笏板,將之收起。
槍尖在兩人麵前一擺,抵在其中一人眉心。
“其他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