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手裡沒錢，就隻有二十二塊。”
沈現軍想到自己空空的口袋開口，然後得到了大舅兄一個嫌棄的眼神。
“大哥，你這什麼意思，我的津貼自打結婚後就沒到過手裡過。”
從前還偶爾會抽根煙呢，現在是啥毛病都沒了。
“沒有，你做得挺好，繼續保持，不用你出錢。”
胡軍一下反應過來。
“那大哥你倒是彆笑得那麼開心啊！”
“我有嗎？你看錯了，快點收拾，放假是放假，但是也不能停下學習，你的外語基礎還是不夠好，一會我們去書房。”
胡軍轉移話題。
半個月的假期轉眼便過，這一過，便踏入了十一月，天也冷了起來。
老楊麵館裡新增了羊湯，早上四點開始熬，從賣早飯開始香味一直飄到中午，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天冷了，也不知道念念現在怎麼樣。”
楊玉芬燉著羊肉，心裡想的卻是許久沒能打電話回來的兒媳婦。
“念念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老胡打聽了，念念現在的那位教授是位非常厲害的人，要求也格外嚴苛。”
文教授自然也是擔心的。
“那邊會不會比咱們這裡還冷？那邊有沒有供暖？早知道當初該把電熱毯給念念帶上的。”
幾個月沒有電話了，楊玉芬怎麼可能不擔心，這跟之前不一樣，之前的時候是在自己國家的地盤上，現在卻是在彆人家的地盤上。
“不用擔心，大使館那邊會注意的，那邊的發展比咱們這裡好。”
文教授也隻能這樣安慰。
楊玉芬也覺得自己說得多了，感覺羊肉燉得差不多了，將蘿卜放了進去。
秦念在溫水裡泡了泡自己的手，然後繼續抄著手劄，這段時間裡，她看清了很多東西，也學會了更多，手劄上的字隻有秦念自己看得懂其中的意思，即便是落到彆人手裡，彆人也看不懂。
這特殊的文字是秦念自己創造的一種快速記憶法，能夠大量節省時間，也加深自己的記憶，能夠牢牢的將所學所見記在腦子裡。
教授將她安排到了資料室，她不用往宿舍跑，每天節省出來的時間全部都拿來看書學習，硬邦邦的麵包泡在溫水裡，味道不好，但是十分果腹。
她要感謝婆婆將她養得壯實，不然這些日子下來，她可能都熬不住，一個好的身體真的太重要了。
那半生不熟的牛肉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咬牙吃了下去，從一開始還會作嘔到現在已經習慣。
國外的雪下得比國內早，秦念隻是看了一眼，默默的將窗戶遮蓋得更嚴實起來，她可不能生病，那樣太耽誤時間了。
“奶奶，我們放假了！”
大寶小寶撲進楊玉芬的懷裡。
“好好好。”
“楊奶奶，我能不能住在你家？”
王興臉上沒有放假的喜悅。
“怎麼了？”
楊玉芬看向王興。
“放假時間太長了，我不想去姥姥家，爸爸媽媽沒有時間管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他們又不會放心。”
王興低著頭。
“奶奶，讓哥哥住我們家吧！我們的床很大，可以睡得下哥哥！”
大寶二寶一起開口。
“如果你爸爸媽媽同意的話，楊奶奶不反對。”
楊玉芬看著原本瘦瘦的王興現在跟大寶二寶一樣養得肉乎乎的，也舍不得孩子臉上的肉瘦下去。
而且這孩子聰明又懂事，吃的也是他爸媽給的口糧，也不是白吃他們家的。
“我爸媽一定會同意的！”
王興一下就高興了。
晚上的時候，王興跟自己爸媽說了自己想要住楊奶奶家的事情。
“興興，平日裡我們已經很麻煩你楊奶奶了，這樣不太好，爸爸媽媽知道你很喜歡大寶二寶他們，可是你姥姥他們也很想你的。”
王興爸爸開口道。
“不，姥姥他們根本不是想我，是想你們給的錢跟東西，表哥他們總是欺負我，姥姥他們看見了也隻會說我小氣，我不想去。”
“這些事情你怎麼從來不說？”
王興媽媽傻了，她一直以為孩子在娘家的時候挺好的，所以放假的時候才會將孩子送娘家。
“因為你們沒有時間管我，以前也沒有育幼院。”
王興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王興媽媽抱住孩子，想要把孩子抱起來，發現孩子挺沉手。
此刻再仔細的看，孩子渾身肉乎乎的，氣色比從前好太多，隻是他們太忙沒有注意，再回想以前，她總以為是孩子挑食，所以才一直那麼瘦，畢竟她做飯確實不好吃。
現在看來，孩子或許是有點挑食，但是絕對不會像她以為的那樣，所以孩子為什麼從前都是瘦的，現在卻肉乎乎的？這顯而易見了。
“好，不去，明天媽媽買些東西，給你收拾收拾送你去楊奶奶家，不過咱們去彆人家要聽話好不好？”
“我可聽話了，楊奶奶可喜歡我了！”
王興小臉一揚，臉上還帶著淚卻笑了起來。
“好好好，那你早點睡，明天起來了收拾。”
王興媽媽哄著王興睡了下去，夫妻二人才說起話來。
“對不起，我以為我媽那人有了錢就能好好看孩子，沒想到孩子還是受了屈。”
“這不是你的錯，當初孩子送去嶽母家也是我同意的，我們沒有時間，所以隻能將孩子交給嶽母幫忙照顧，比起外人，總想著親人間能好一些。”
夫妻二人對孩子很是愧疚，生了他卻沒能好好照顧他。
“咱們明天一起去買東西，好好感謝楊大娘。”
“好。”
育幼院放假是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加上下了一場大雪，太小的孩子確實不合適再送到育幼院來，容易生病，一個感染一個的，回頭全都要病倒。
一早上，楊玉芬給兩個孩子穿得厚厚的，兩孩子吃了早飯了，就跑院子外邊堆雪人。
楊玉芬看著沒跑遠，也不擔心，將薑塊洗了切片放上黃片糖跟紅棗就放爐子裡煮著，一會孩子回來就能拿來衝雞蛋水喝。
文教授這幾天有事，說是去開會，年底了，所有人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