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個楊婆子，你要是對你媳婦好，你能舍得她生完孩子三天就去上班！還不是為了你那對大孫子，彆人看你多好，我看你心眼子比誰都多！你以為你是什麼好的！”
“嘿，原來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完是要坐月子的啊！”
楊玉芬被氣笑了。
秦念上前伸手：“媽，你慢點，小心彆摔了，咱們先下來。”
隔著一堵牆，秦念的聲音再度響起。
“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懷孕的時候，婆婆一天三頓的給我準備好吃食，我工作的時候，婆婆權利支持我，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生完孩子三天就奔赴工作是因為我想，我願意用我所能報效祖國，倒是我婆婆沒有阻攔，沒有用孩子綁架我，我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婆婆的好不是做給你們這些外人看的，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
秦念鏗鏘有力的聲音，感激的看著楊玉芬，婆媳二人手牽手。
“好！非常好！”
一陣鼓掌叫好聲在院子外響起，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外邊站著好些個穿軍裝的，胡院長跟胡軍都在。
“楊玉芬同誌的思想覺悟值得大家學習，晚婚晚育是我們革命的需要，家庭不能成為拖住女性成長價值觀的枷鎖。
咱們婦女同胞可以從繁瑣的家務勞動中解放出來，一心投入社會主義建設中去，是我們所鼓勵的，重男輕女更是要不得的，工人、農民、軍人，什麼崗位都可以實現自己的價值！”
汪愛民出來看到外邊的領導，心裡一涼。
“我們今天本來是來慰問沈現軍同誌的，沒想到還看到了這一幕，胡院長啊，咱們家屬院的家屬還是要提高思想覺悟才行啊！做研究，不僅僅是要學識，思想道德也是非常重要的。”
“確實是該多開幾場思想大會，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去看沈現軍同誌。”
胡院長看汪愛民一眼。
“姥爺！”
大寶小炮仗一樣的跑了出來，衝到胡院長的腿邊就要往上爬。
“哎呦，慢點。”
胡院長連忙扶了一下，剛準備把孩子抱起來，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廖軍長一手將大寶給提了起來，大寶也不怕，抓著廖軍長的手，兩腿鎖住還想往上爬，一雙大眼滴溜溜的滿是好奇的看著廖軍長。
“這就是現軍的那對雙胞胎吧，這小子隨他爹。”
廖軍長哈哈大笑起來，將孩子改提為抱。
胡院長將二寶給抱了起來。
“是啊，廖軍長懷裡的是老大勵武，這是老二勵文。”
“老二像你學生小秦同誌。”
廖軍長朝著二寶慈愛的笑。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了，獨留汪愛民一人在原地，直到人看不見了，汪愛民才黑沉著一張臉進家門。
“這下好了，滿意了？我若是不能在研究院留下來，一家子全都回鄉下去種地去吧！”
汪愛民甩下一句話進了屋，汪母也傻了，她就是罵了幾句兒媳婦而已，那個兒媳婦不是要被婆婆罵的，她都還沒上手呢！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
汪母瞪了抱著孩子的兒媳婦一眼，又看了看隔壁的牆，壓下了嘴裡的話，扭身就去找自己兒子去了，她可不想回鄉下了。
“首長，你怎麼來了？”
沈現軍看到自己的老領導很是震驚，連忙行了個禮。
“來看看你，時間也不多，找個談話的地方。”
“都跟奶奶去拿餅子吃。”
楊玉芬開口，兩個孩子屁顛屁顛的跟著楊玉芬走了，秦念倒了些水，將屋子讓了出來給廖軍長還有沈現軍。
“親家母，我帶念念去我那拿些東西，一會就回來。”
胡院長也開口。
“好。”
楊玉芬應了聲。
秦念有些迷茫，不過還是跟著胡院長走了。
房間裡，廖軍長看著一櫃子的書籍，又看到書桌上打開著的書本。
“這些是小秦同誌在看的書？”
“不是，是嶽父跟大舅兄覺得我養病無聊專門找來讓我看的，挺有意思的。”
沈現軍看著那一摞書，他到現在其實也就看到了第二本。
“嗯，不錯，年輕人就是該多學習，坐吧。”
廖軍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革命伴侶的意義，相互進步。
“現軍，我馬上要退了，之前的時候特意將你提到你大舅兄胡軍那，老趙應該跟你說了，現在，拿著這個去黨校報到，上邊有日期。”
廖軍長拿出了一張申請同意書，上邊蓋了章。
“您怎麼突然就要退了！”
沈現軍詫異。
“這個月底，大裁軍的消息就要公布出去了，我這把年紀了，自當做表率，把機會讓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你嶽父給你找的這些書你也好好看，國家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首長……”
沈現軍要開口，被廖軍長抬手打斷。
“這是國家為了未來更好的發展提出的政策，軍人的天性使命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軍費用來研究武器，也需要培養高素質人才來使用這些武器，國際形勢每日都在變化，落後要挨打。”
沈現軍沉默，直到將老領導送走後沈現軍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開。
另一邊
“老師，是有什麼事情嗎？”
秦念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些忐忑。
“先坐著，這個事情也是老師再三考慮後才決定的，不過最終選擇權在你，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胡院長給自己倒了茶水。
“咱們每年都有公派留學的名額，隻是派出去的人這些年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願意回來，以至於每一次挑選公派人員的時候都變得格外的艱難。”
秦念聞言微微點頭，這個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
“去年大閱兵，我們才揚眉吐氣挺起腰杆，但是今年國外一項項實驗數據技術遠超我們太多，外派留學是機遇也是風險。”
“老師是想要讓我去？”
秦念有些不可思議，她曾經也是想要去的，但是卻被老師拒絕了。
因為除了留學的人本身不願意回國外，還有被狙擊攔截回國的，加上國外生存不易，為了她的安全，老師跟師母沒有一個同意她去的。